江珂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漫不經心地說道:“哎呀二哥,你這麽激動幹嘛呀!”


    “難道我不小心戳到你肺管子了,真是不好意思。”她一臉無辜地看著顧文州。


    顧文州氣得麵色鐵青,突然一個身著花襯衫的男人出現摟住他的肩膀,“顧少,找你好久了,哥們都等著你喝酒呢。”


    江珂看著對麵的男人,此人生得極好看,狹長的桃花眸,含著懵懂瀲灩的風情,極為惑人。


    穆清淮掃了一眼江珂,眸中帶著一絲探究,“顧少,這女人是誰?”


    顧文州冷哼一聲,滿臉鄙夷,“一個潑婦而已。”說完正欲轉身離開。


    潑婦?江珂不耐地抵了抵上顎,她深吸一口氣脫下鞋,瞄準目標後準確無誤地砸在了顧文州的後腦勺上。


    顧文州一懵,轉身看著腳下掉落的鞋,頓時氣得渾身發抖,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仿佛要炸開似的,“宋千憶,你死定了。”


    隻見下一秒,江珂四肢著地扭曲地往前爬,臉上還掛著猙獰的笑容,發出陰森的怒吼。


    顧文州看著她詭異的模樣,下意識地後退一步咒罵著,“瘋子,真是瘋子。”


    突然江珂努力站起來,扭曲的行走著,喋喋喋地笑著,嘴中不停地低語,“不理我的人,拉出去放牛,忘記我的人,送去非洲訓猴,和我作對的人,送去西班牙鬥牛。”


    “神經病離我遠點啊!”顧文州看著緩緩靠近的江珂,不停地尖叫著。


    而旁邊的穆清淮卻饒有趣味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


    最後江珂被扔出了笙哥夜總會,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嘖,真是不禁嚇。”


    她看著低垂的夜幕,抬手看了一眼時間,差點把正事給忘了。


    陸昭昭看著眼前的人,有一絲莫名的心安,“主播,你來了。”


    江珂點了點頭,安慰道:“別擔心。”


    陸家夫婦也仿佛看像救命稻草般,“大師,你說的我們都準備好了。”


    幾人驅車來到一個十字路口,江珂從後備箱拿出一個紙人,薄唇輕啟。


    “紙人、紙人,還未開光便是紙,開光以後變神通,女是湯三娘,男是武吉,三十六枝草化作三十六骨節,節節都是身、都是人。”


    “開你身開你麵,開你耳空聽分明,左耳聽陰府,右耳聽陽間,你與陸昭昭,同年同月同日同生,開你手提入錢財,開你腳擔出凶災。”


    “某名災殃擔離開,擔出外方退凶災,若是要刑、刑大山,要克克大海,若要煞、煞大樹,無刑無克無殺就庇佑。吾奉太上老君令,神兵火急如律令。”


    江珂看著他們說道:“紙人我已經開過光了,你們將它放在十字路口燒掉,陸昭昭的此劫便可化解。”


    與此同時雲升山莊中,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漫不經心地問道:“那個女人今天都去了哪?”


    陳牧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男人的神色,“夫人,先去了紙紮店後麵又去了……笙歌夜總會。”最後幾字陳牧帶著一絲停頓。


    顧聽寒的瞳孔不經意地微微一縮,眼底有道冷冽的光芒閃過。


    等江珂回到家就看到顧聽寒冷著臉坐在客廳裏,她屁顛屁顛地走近,“顧聽寒,這是給你帶的麻辣燙。”


    顧聽寒抬起晦暗不明的眸子瞥了她一眼,江珂頓時反應過來說,“你是不是不吃這種路邊攤,那我隻能勉為其難地自己吃了。”


    說完她滿臉可惜地打開了盒子,正當她吃得正歡時,隻聽顧聽寒突然問道:“你今天去哪?”


    江珂的嘴中還掛著泡麵,抬眸看了他一眼,胡亂地說著:“去了我朋友家,她最近遇到一些事情。”


    顧聽寒冷笑一聲,好的很,現在這個女人還在撒謊騙他,他上前把江珂吃得正香的麻辣燙掃在地上。


    江珂把最後一口咽下去,錯愕地看著他,“你發什麽瘋?顧聽寒,是你自己不吃的。”


    男人沒有理會她,坐著輪椅朝電梯的方向走去。


    江珂頓時怒氣值蹭蹭地往外冒,不知哪裏來的一股牛勁死死地拽住了顧聽寒的電動輪椅,“顧聽寒,你賠我麻辣燙。”


    說完一把抬起輪椅,顧聽寒被掀倒在地,她騎在男人的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道:“這可是我跑了五條街才買到了。”


    “顧聽寒,真是老娘給你慣的,一天到晚冷著個臉你要去哭喪啊!每天一個滾真想送你滾回娘胎裏。”


    陳牧走進來剛好看到這一幕,他捂住自己驚訝的下巴,“顧…顧總……”


    江珂被這一聲顧總拉回了理智,她剛剛幹了什麽,衝動是魔鬼。


    “哎呀親愛的,你怎麽摔倒了呀!陳牧你快過來幫忙啊!”她急忙從地上爬起來。


    顧聽寒坐在輪椅上冷冷地看著江珂,“你怎麽不繼續了?”


    江珂緩緩地將碎發別在耳後,嘴角蔓延起一抹甜笑,“親愛的,你在說什麽呀!你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她伸手探了探顧聽寒的額頭,驚訝地說道:“還好沒有發燒,親愛的早點休息吧!”


    正欲轉身離開,卻被顧聽寒緊緊地拉住了手腕,低沉悅耳的嗓音陰測測的響起,驚得江珂渾身一哆嗦。


    “接著罵我。”


    江珂心中驚呼一聲,這顧聽寒有受虐傾向啊!她僵硬地轉過頭去,竟然在他的臉上發現了一絲愉悅。


    這麽無理的要求,隻能大笑著接受了,她清了清嗓子,“怎麽不早說,老娘早就想罵你了。”


    “真是麵子給多了,真覺得自己像個人了,你不是腦子不好,就是缺根線;你心髒挺健康的,就是缺個心眼。”


    “老娘最煩你這種死裝的人,你是張飛穿女裝,又狂又囂張。”


    “水太深風太大,沒實力別說話,再跟老娘談瞎話,老娘給你牆上掛。”


    …………


    半個小時後,江珂緩緩地舒了一口氣,觀察著顧聽寒的神色,小心翼翼地問道:“可以了嗎?”反正她是罵爽了。


    男人的笑意不達眼底,收斂笑意的聲線裏,倏地多了幾分低沉清冷,“今天玩得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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