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水芳一路打聽,來到了警備森嚴的悅來客棧。


    客棧門口,站著兩個日偽士兵。望水芳還沒走到跟前,就被一個偽軍士兵趕開了:“去去去,不要命呀。”


    望水芳很快離開了這兒。


    夜晚,望水芳來到悅來客棧後麵,從後窗,她看到了令她驚心動魂的一幕:


    哥哥望長江被強行按到水池裏洗完澡,然後,一絲不掛地被反鎖在一間日式榻榻米內。一個日本女子鋪床疊被,然後睡在床上,等待望長江。


    望長江腦子裏閃現出日軍教官的嘴唇:“你必須好好侍候這個日本女人,不然,我們就要你的腦袋。”


    望長江腦子裏接著一幕一幕閃現出鬼子作惡的情景:


    韓大狗的媽媽被鬼子飛機射殺,血染紅了雪地……


    爹娘和自己在鬼子的刀下嚇得顫顫驚驚……


    一個個中國女人被鬼子強姦的情景……。


    望長江在這些情景中握緊了拳頭。


    他的呼吸變得十分急促。


    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著:我要把仇恨的種子,播進這個日本女人體內,狗日的日本人不是要優良種嗎,而我播的是仇恨的種……


    他一步一步走向榻榻米上的日本女人,突然,他像一條狼一條,撲了上去……。


    窗外。望水芳閉上了眼睛。她一轉身,消失在夜幕裏。


    望水芳來到一棵樹下,大聲哭起來。望水芳一邊拍打著樹杆,一邊哭著說:“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武婿廟,柿子樹下,淩晨。


    望水芳還沒進村,遠遠就看個黑影吊在那棵柿子樹下,隨風飄蕩。


    望水芳跑到樹跟前,一眼就看到,大驚失色。隻見爺爺韓振武渾身是血,被掛在柿子樹上。


    望水芳跑到山頭,大聲呼叫:“來人啦,爺爺出事啦。韓村長出事啦。”


    村民在晨霧裏紛紛向柿子樹跑來。


    望水芳的父親看到爺爺韓振武臉上的血,大罵道:“造孽,這些挨槍子的,不得好死呀。”


    說罷,拉著望水芳,跪在了爺爺韓振武的腳前。


    人們把韓振武從樹上放下來。村民們一邊下放爺爺的屍體,一邊咒罵鬼子。


    村民甲罵道:“狗日的鬼子,難怪昨天夜裏,狗子狂叫了一夜。”


    村民乙說:“上次鬼子掃蕩,一個漢奸就在不停地問,誰家有抗日的……”


    韓振武剛被放到柿子樹下,望水芳就哭叫著撲上去:“爺爺呀,我沒照顧好你呀,你怎麽不等大狗子回來給你端靈牌子,你怎麽說走就走了呢?”


    望水芳的媽也拖著小腳趕了過來。


    望庭伯兩口子看到韓振武慘死,也在一旁直老淚橫流。


    日本兵高橋回到城外的營地。


    高橋睡在宿營地,還聽到村子那邊,傳來劈裏啪啦的機槍聲和炮彈聲。焚燒村子的濃煙,像惡魔一樣順著風,向高橋的宿營地襲來。接著,那些被汗水和濃煙薰黑了臉的日本兵,帶著搶來的東西和女人,也回到了營地。


    高橋在心裏說:“他們竟把女人帶回了營地,真是色膽包天。”


    想到女人,高橋便情不自己禁地想起下午,自己殺死的那位美麗女人。那女人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爬在柿子樹上的眼睛,在黑暗中,高橋清晰地看見那雙眼睛,閃動著光芒,懸在他額頭的前方,像一片陰冷的月光,穿透他的肉體,直達他裸露著的靈魂。頓時,一種巨大的恐懼,像一劑麻醉劑注入了高橋的靜脈,用很短的時間,傳遍了他的全身。


    日本兵高橋像得了傷寒一般,在那張行軍床上縮成一團。


    天剛剛亮,高橋又帶著隊伍,向宜昌方向疾行。


    遠處,一個男子跌跌撞撞走了過來。


    高橋走攏一看,見是望長江。


    日軍士兵喝住望長江。


    高橋騎著馬圍著望長江轉了一圈,說:“你小子艷福不淺啦。連我們大日本的女人都白白送你睡,哈哈哈。”


    望長江用驚恐的眼光望著高橋。


    高橋說:“你一定是從配種站逃出的吧?”


    望長江說:“是…是芊芊子讓我從後窗逃出來的………。”


    高橋突然拔出軍刀,擱到望長江的脖子上:“哈哈哈,一夜就讓那個賤女人心開始心疼你了,你可真有本事啊。按照大日本天皇的規定,像你這種男人,一定得死,根本就不允許留活口。可是,今天,我心情不錯。現在,我給你三分鍾,你說出一個我不殺你的理由。”


    望長江嚇得腿子發軟,一下子跪到地上:“太君,千萬別殺我呀……”


    高橋:“哈哈哈,我又沒說非殺你不可,隻要你說出一個理由,我認為還是個理由就不殺你。”


    望長江:“太君,我是個中醫,我已經跟我爹學了五年中醫了,我可以給您看病,什麽樣的病我都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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