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橋上前,圍著望庭伯,來回踱了幾個方步,冷笑道:“據說,你是個醫生?你們在這兒,是個中醫世家,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望庭伯也冷笑了幾聲,說:“身為男人,本應頂天立地,怕死還是個男人?”


    說罷,望庭伯揮揮手。


    望長江的媽為他端來一方六角凳。


    望庭伯泰然坐好,一幅視死如歸的樣子。


    高橋把軍刀插回了刀鞘裏,用刀鞘拍打著手心,說:“既然你不怕死,我就先帶走你的獨生兒子,限你在一天之內,用你的姑娘來換,不然我就樣了他!走!”


    高橋一揮手,兩個鬼子撲上來,抓住望長江就走。


    望長江嚇得大叫:“爹,救我呀!爹,救我呀!……”


    望長江的媽也嚇得撲在望庭伯腳前,喊道:“老爺,救救我們的獨生兒子吧。”


    在女人的哭聲中,等鬼子走得看不見了,望庭伯才頹然垂下頭,一砸大腿:“哎……。”


    望長江家,夜,燈昏人暗。


    八仙桌前,圍坐著望庭伯,望水芳和她的媽。


    望水芳低頭抽泣。


    望庭伯抱著一桿大煙,一聲不吭地抽著。


    望水芳的媽的嘴唇特寫:“水芳,他們找的是你,隻有你去把你哥哥給換回來!”


    望庭伯突然讓嘴唇離開煙槍:“誰說的?不行!”


    望水芳的媽說:“我可是為你們望家著想,長江這一走,我們望家幾十輩人的中醫就傳不下去了,你望庭伯仁厚了一輩子,就這麽一柱香火,竟然鬼子給滅了。我的長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望水芳的媽又哭起來。


    望方芳站起身,恨恨地說:“我去,我去把哥哥頂回來。”


    高橋營地,夜。


    望長江被梆在馬棚裏。


    高橋和森岡、木島正在飲酒作樂。幾個日本軍妓一旁打情罵俏,為他們喝酒助興。


    高橋用手指指森岡的下身說:“森岡君,你哪兒得了病?我聽人說,你……”


    森岡把高橋的手往旁邊一推,喝了一口酒,站起來,大聲喊道:“大家都過來,誰和我賭一把,隊長說我得了花柳病,我們賭1000塊。”


    高橋說:“我,我,出1500塊,賭你得了花柳病!”


    森岡說:“真的,你可說話要算話,不能反悔!”


    高橋掏出一遝錢,拍在木島的大腿上。


    森岡也掏出一疊錢,扔在木島的身上,然後大聲說:“大家注意,高橋隊長,馬上就要輸錢了!”


    他猛然將褲子脫到腳脛上。他的下身全部裸在大家麵前。幾個軍妓發出一陣尖叫,紛紛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森岡背對著鏡頭,高橋麵對著鏡頭,用軍刀鞘扒動著森岡的下身。扒了好一陣子,高橋狂笑起來,說:“我輸了錢,可是,我讓森岡君當眾脫光了褲子,哈哈哈。”


    正在這時,通信兵來到高高橋麵前,一個立正,然後遞給他一張電報。高橋看了一眼,然後說:“大家靜一靜,師團指揮部命令,明天掃蕩,不要光抓花姑娘了。我們每個人,必須擔負一個重要任務,那就尋找標準中國男人,然後帶回來。明白了沒有?”


    士兵齊聲說:“嘿。”


    高橋說:“繼續喝酒。”


    整個兵營又熱鬧起來。森岡麵前多了一個軍妓。


    森岡問:“我的寶貝,快告訴我,他們要標準中國男人幹什麽?”


    軍妓用手摸著森岡的鬍鬚,說:“還不是大日本的男人都是甭種,選標準的中國男人,和本土女人雜交,好提高我們的人種質量呀……哈哈哈哈”


    “不準笑!”


    “啪”,森岡打了軍妓一耳光,然後吼道:“我們大日是最優秀的民族,還用這些臭支那種交配嗎?”


    高橋走過來,“啪”地給了森岡一個耳光,然後把他上衣口袋裏的錢一把掏過來,說:“他喝多了,把他拖回去睡!”


    木島走過來:“報告隊長,我有個主意。”


    木島對高橋耳語。


    高橋和木島走進室內,讓人把望長江押了進來。


    高橋命令道:“脫掉他的衣服!”


    望長江赤身裸體站在屋中央,所有燈光聚在他身上。


    高橋和木島看到一尊最完美的中國男人體。


    021第二道防線上


    第二年春天,韓大狗轉到了守衛峽昌的第二道防線沙市前沿陣地。


    第二道防線設在沙市、建陽驛、荊門一帶。


    韓大狗轉到了守衛峽昌的第二道防線後,看到他麵前是茫茫江漢平原,身後是白嘩嘩一片的荊州古城。


    韓大狗覺得身前身後都是白嘩嘩一片又一片。


    韓大狗覺得很茫然。


    韓大狗想,和峽昌比起來,鬼子攻打荊州城要容易多了。韓大狗發現,荊州城從任何一個方向,都能把它包個密不透風。韓大狗想,這個城就像一個雞蛋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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