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想也不想的道:“馬場在東陵,位於緊鄰我洛國的襄國東陵郡,距離這麽近,直接通過外穀,不出五日,就能運到分川城。”


    “不可。”不等秦雲說話,葉荀就斷然拒絕:“外穀的城主應該叫丘成,我曾聽師傅說過,此人心機深沉,又能隱忍,當年他的家人得罪了幹元,幹元要殺他全家,此人卻大義凜然,沒等幹元的詔書下來,他就大義滅親,親自提著自己父母妻女的人頭到幹元麵前請罪,他的這種作風,倒是深得幹元信任,因此幹元對他委以重任,駐守外穀。”


    秦雲還是第一次聽說丘成這個人,卻沒想到一直在山溝之中的葉荀對此人如此了解,當下對葉荀的佩服又深了幾分:“此人竟然如此狠辣?”秦雲麵露驚容。


    葉荀麵色凝重:“不但心狠手辣,而且城府極深,深謀遠慮。也許這裏的屯金就可能和他有關。”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秦雲心中一動,道:“莫非他早就想造反,所以暗中積蓄力量?”


    “極有可能。”葉荀分析道,不過隨後又補充道:“不過此事還有諸多疑點。”


    秦雲揉了揉隱隱泛痛的額頭,隨後道:“戰馬肯定是不能從外穀走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道路。”


    對於這種軍事上的事情,夏風聽得倒是一知半解,不過她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聽話,尤其是在她不懂的地方,她會非常聽別人的話,因此當秦雲說不能走外穀的時候,夏風連原因都沒問(即使問了也不懂),直接改口道:“若是不能從外穀走,那就要繞道,先去丹國,之後從丹國越過鳳凰關,到達高川郡,之後穿過鬆江,才能直接到三角地。”


    “還要到高川郡?”秦雲眉頭更是緊緊的擰了起來:“那鳳凰關一直由高川軍駐守,我們更別想通過。”


    “唉……”夏風嘆了一口氣,道:“那就沒辦法了。”


    秦雲臉上陰晴不定,最後,終於是開口道:“看來,這個外穀我們還真的要拿下啊。”


    “主公有多大把握?”葉荀上前一步道。


    秦雲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哪裏來的把握啊。”


    葉荀正色道:“主公還是不可魯莽行事,外穀雖然僅僅一個小城,但是其實力幾乎與我們不相上下,在戰鬥力上還猶有勝之,一旦我們進攻外穀兵敗,極有可能招致外穀軍隊圍剿,到時候整個三角地都不保啊。”


    “呀……”聽聞此話,秦雲身體一激靈,也才想明白這一點。


    葉荀繼續道:“這些金銀到底是外穀的還是襄國的,都有待考察,但是我們寧可相信襄國對我等存有敵意,也不可大意行事,因此,夏風在轉移馬匹的時候,極有可能受到襄國的阻撓,我們無論從哪個角度講,都不能通過外穀來運送馬匹。”


    “那該如何?”經過葉荀的提醒,秦雲對於眼前的形式也是看的越加清晰起來。


    葉荀笑道:“如今魏軍正與高川分川兩郡對峙,高川郡定然也無暇顧及南方,我們就趁此機會,奪了鳳凰關,到時候夏風對襄國宣稱將馬賣到丹國,想必襄國就不會從中阻攔,而戰馬通過丹國,直走鳳凰關,而且一旦攻取鳳凰關失敗,我們也不用擔心被敵軍圍剿,高川軍此時自身難保,定然不會分心來對付我們。”


    葉荀口若懸河,把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考慮了進去,直說得秦雲不住點頭,倒是站在一旁的夏風不明所以,茫然的看著一個唾沫橫飛、一個點頭如搗蒜。


    “哈哈,還好有小荀在此啊,否則我險些鑄成大錯。”待得葉荀說完,秦雲不禁大點其頭,此次若非葉荀提醒,自己很有可能已經進攻外穀了。而隨著時日的推移,秦雲和葉荀的關係也越來越親近,稱呼也越來越隨意了。


    “小風,就按照小荀的意思去辦吧,不過不是現在,而是得等到我們攻占了鳳凰關之後才能行動。”


    “沒問題,那我先走了。”夏風爽快的答應了下來,便毫不停頓了走了。


    “不送了。”秦雲笑了笑,和葉荀來到內堂,開始商議徵兵之事。


    “主公,雖然不知這些金銀是誰的,不過我們眼下正是缺錢的時候,有了這些錢,我們可以從丹國購進大量糧草,徵兵規模也可以進一步擴大。”


    “不知道我們現在存銀有多少?”


    葉荀笑道:“若是將剛剛發現的百萬兩黃金都折算成銀子,我們存銀大概達到了一千五百萬兩。”


    “一千五百萬兩?”秦雲猛的從座位上站起,旋即沉聲道:“不知能徵兵多少?”


    “這些錢若是都徵兵,應該能夠支付二十萬人的費用,而且是一年都不用徵稅。”


    秦雲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那我們就徵兵二十萬。”


    “主公不可。”正在這時,一個人突然走了進來。


    秦雲和葉荀循聲看去,正是許久不見的張淵。


    “張大人?”來到分川城,秦雲就將所有的政事都交給了張淵,而軍事上,卻都由狄飛和葉荀負責。


    “不知張大人說什麽不可?”秦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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