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更加開心:「哎呀也沒有~」


    看著我們商業互吹,慕容曉:「……」


    然後我突然失重:????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是天旋地轉,一床被子鋪天蓋地壓下。原是慕容傻狗突然發作,當機立斷,一把就抱我起來放回榻上,二話不說掀起被子兜頭蓋臉地把我這「世間獨一份」啊「艷壓群芳」的美色蒙得嚴嚴實實了,才大馬金刀地在榻邊上坐下。


    這位爺麵上冷冷,殺氣騰騰,醋意滿滿,虎視眈眈,一手摁著想掀被子的我,一手摁在腰上的劍柄上:「蘇先生。」


    這兄弟按劍柄的威懾還是很有用的,帳裏的人都開始發抖了,蘇先生還是笑眯眯:「嗯?」


    慕容曉周身氣壓極低,眼如鷹隼一樣盯著他,冷冷:「勞你看顧。」


    「將軍大恩於蘇某,應該的應該的。」蘇先生笑眯眯地示意,有個戰戰兢兢的徒弟拿了臥手枕出來,「還請殿下脈?」


    我在被子裏聽見了,從縫隙裏要遞出手腕去,才出去就被人握住塞了回來,慕容曉八方不動:「男女有別,當懸絲才是。」


    ????懸絲?是我想的懸絲嗎!那麽炫酷的東西真的有嗎!!我興奮起來了:「我要看懸絲診脈!」


    慕容傻狗不動如山斬釘截鐵:「不行。」


    蘇先生拿著他的請脈枕,笑眯眯地犯難:「將軍這是要考效蘇某的醫術呀~懸絲怎麽如把脈準呢?」


    大家汗都下來了,戰戰兢兢不敢動。帳裏鴉雀無聲,眾人都怕下一秒端王就拔劍斬了蘇大夫,而主角蘇大夫還是笑眯眯。


    而慕容曉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突然說:「你今日言行,本將軍會修書一封,使人快馬加鞭遞與你妻。」


    「言盡詳實,」他語調平平,「言過其實。」


    蘇先生的眯眯眼笑容掉地上摔碎了。


    「怎麽勞你動筆!」這兄弟板起臉,秒成了慕容曉同款麵癱臉,眯眯眼都睜開了,斬釘截鐵,義正言辭:「天下無人不知蘇某平生最善懸絲診脈!從無遺漏!」


    慕容曉無動於衷:「本將軍不知。」


    蘇先生斬釘截鐵二連:「……那是將軍不知,天下其他人都知!」


    天下其他人之一的我隔著被子發聲:「本宮也不知。」


    蘇先生:「……」他媽的你們這對狗男女玩死老子吧,我可能不是最會懸絲診脈的人,但是你們倆是真的狗。


    最終還是絲線纏腕,盈盈相隔。我從被子縫隙偷看這傳說中的懸絲診脈,心裏隻能嘆一句我靠真他娘牛逼。


    而牛逼如斯的蘇先生診著絲線,閉目了片刻,連沒有表情的臉都僵了:「……」


    慕容曉一直盯著他,錯也不錯眼:「如何?」


    蘇先生僵著臉,想重又揚起笑容,但是笑得比哭還難看。這兄弟分明是在糾結自己今天會不會因為說實話命喪於此,我覺得有趣,還是救他一救:「左右都是醫者,哪裏有如何不如何的理?」


    「隔行如隔山,他既然不好開口,便是你我也聽不懂弄不明白了,你還嚇他?」我錘了一下慕容曉的後背,溫柔地撈這蘇大兄弟一把,「蘇先生自當隨南秋開藥去罷,別管他。」


    慕容曉皺著眉還沒有開口,蘇先生就像得了特赦一樣躥出去了,一堆徒弟藥童慌忙在後麵攆路,這兄弟跑路跑得緊急,隻丟下一句:「謝殿下!」


    慕容曉:「……」


    帳裏好歹沒人,我快從被子裏悶死了,當即就掀開被子出來了,伸了個長長的懶腰,又跟沒骨頭一樣軟軟地撲倒在榻上,揪著他的袖子:「你如今倒也不必練兵,隻是駐守,可這帳裏什麽都無,你平日便這樣無聊嗎?」


    涉及到職業,這兄弟便肅然了,拿一種典型看外行的眼神看我:「本將軍平日裏事務不少,便是得空,也是巡營,何須宴樂。」


    「巡營?」我坐起來了,興高采烈,「聽起來很是威風,我也想去!」


    這兄弟想也沒想:「天寒路凍,你體弱如此,帶著你豈能成行?」


    我抱著他胳膊往他身上壓,但是這慕容傻狗跟鐵打的雕塑一樣穩坐那裏,任我怎麽推拉,動都不動,我撒嬌起來:「可是你這帳裏好無趣!你平日都無宴樂,那我怎麽辦?」


    「那邊案上自有經史軍策,你拿著看便是。」


    「??我才不看,我要去巡營!」


    這傢夥就是不鬆口,很是冷酷:「三九寒天滴水成冰,你以為是好玩的嗎?在齊軍裏趙國公不許你親行,這裏也是亦然。」


    在齊軍裏是我連續吐血昏迷,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掛,趙老爺子自然不許我搞什麽身先士卒,怕我真就原地駕鶴西去了。這慕容鐵憨憨知道其中緊要,自然也不許,我煩死了,攀上他肩頭撒嬌:「那我能做什麽?實無事可做嘛!」


    慕容鐵憨憨被我攀得一僵,半晌才慢吞吞地說:「……你就做你平時的事。」


    我:「???????????」我平時在幹啥我咋不知道?


    而這鐵憨憨隻是板起臉,喊親軍:「請眾參將來。」


    片刻後。


    我從前就聽說了慕容治軍極嚴,令行禁止,主將一令,火速傳達。但是我沒想到他們是真的很能打,我目瞪狗呆地坐在榻上,看著魚貫而入的親兵像小螞蟻搬家一樣,先是搬來一扇屏風,放在榻前,又搬了一個大型沙盤,掛了若幹地圖,擺了好幾張椅子,再帶人過來把椅子坐滿,頃刻就把我這私帳變成了議事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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