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無雙想了想:「……說的也是哦」


    這孩子姿容太盛,艷麗逼人,又常在暗裏,未曾露麵,首次露麵就是好基友牙膏崽的太子東宮,我打趣他:「無雙大俠行走各國,想來品鑑過不少美人,不知我這大齊後妃,在各國間,可還算中上之流?」


    辛無雙委委屈屈:「靜靜,我非浪蕩子,這才是我第一次入這非親非故後院之地!」


    我:「???」你在老子公主府住了他媽的月餘你跟老子說這個?


    我笑著敲他一下,還想追問這個崽到底見過哪些世麵,便有一語插了進來:


    「那些都是尋常女子,皆不如王姐天香國色。」


    牙膏崽身著了淡紅的常服,月紫的暗紋白玉腰帶,腰間垂了長長的綬帶,帶著幾個內侍疾步而來,看方向似是從上書房趕到。而東宮雅致,沿途種了花枝柳流,我站在路上,看著他一路分花拂柳踏著日光而來,長身玉立,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艷獨絕。


    他走過來,似是太急,連跟在身後的內侍也等不住,不過情有可原,畢竟我剛剛處置了他的寵妃——這位寵妃被處置了的儲君表情無疑很難看,他打出現就一直盯著我扯辛無雙胳膊的手,那小模樣還有點委屈,嘴上還不說:「王姐今日何以來此?」


    我挑眉,鬆開辛無雙,迎上去圍著他轉了一圈。


    這位儲君繃不住,馬上把他那倒黴寵妃忘了,帶點期期艾艾:「王姐?」


    「長高了。」我拍他肩膀,「王姐無事,就是來看看你。」


    牙膏崽看起來是高興的,但是似乎想到了什麽臉又沉了下去:「王姐想來應當不是為此而來。」


    「……」被揭穿了。其實是看熱鬧來的我老臉明顯掛不住,趕緊把他扯著走:「你說啥呢,怎麽著,姐姐我是不能來看你了?」


    這個崽被我拉了手走,臉色不好看,又磨磨蹭蹭牽了我的手,嘴上還頂氣:「王姐往日能想起來我已然不易,何來平白還來看我呢?」


    「你給我留點麵子吧你。」我掐他臉,「出息了,敢欺負姐姐了是不是?」


    這位儲君殿下馬上就乖乖閉了嘴,委委屈屈:「你不要生氣……我本意非想如此讓你生氣。」


    這位某國唯一的儲君殿下如此盯著自己的靴子尖,嘟囔:「我就是擔心你跟別人走了……」


    我又捏他臉一下:「我走哪裏去?姐姐還指望你哪日飛黃騰達了罩我呢!」


    「別的先不說,麵首能給我安排幾個嗎?」我扯了他說悄悄話,「原先林相就說要送你阿姐我麵首,後來卻沒送,還想拿自己抵。」


    我一錘定音:「由此見,這人就是個小氣的,出爾反爾!」


    這個崽臉又迅速陰下來了,一甩我手,都不跟我說悄悄話,跟我飆戲去了:「王姐何以至此!」


    「王姐無意如此呀。」


    我笑眯眯跟他對戲,馬上拉著男寵辛無雙同學跟這位太子劍拔弩張起來了,氛圍馬上從拉家常變成了彼此對峙,「怎麽啦天依,如今你已經一丁半點都不記王姐的好了麽?」


    我看著眼前的少年郎,未來的下一代男主,位麵之子,想起他慘兮兮的樣子,未免有點唏噓,當下戲也不走心了:「天依啊……」


    「孤已非當初!」


    我的話頭被人斬釘截鐵地截斷。在場人涇渭分明成了兩波,一波緊密地把我拱衛在間,一波卻站在眼前這位風姿颯然的儲君殿下身後,我們如此對立而站,這麽多人,大家麵上表情各不相同,在這局裏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而眼前的少年儲君如此看著我的眼,說著是真是假的話:「……王姐,孤不是稚子了。」


    對哦。兒大不由娘(?)。我還是有點惆悵的,惆悵的我隻能說出來跟山陰公主一樣的話來欺負他:「可是天依,本宮與你明明是姐弟,為什麽你能坐擁如此多如花美眷,本宮卻隻能給慕容死鬼守活寡呢?」


    全場靜寂。


    林嬪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我,我的出格言論把那小可憐兒臉都唬白了。牙膏崽腦門冒青筋:「……還望王姐慎言慎思慎行。」


    而辛無雙才有機會上線,當即就衣袖一摔,風流地靠上來,活像個春風得誌恃寵而驕的麵首:「殿下如此言語麽,是心裏早倦膩了臣麽!」


    我為自己辯解,馬上又拿出山陰公主的那套:「本宮與天依同是王嗣,理當同等而視才好!事到如今隻能怨林相是個言而無信的,若他講些理,就當踐諾才是!」


    「殿下既然跟林相如此誌向相投!」我故意逼牙膏崽,「不如替他踐諾好了!」


    一邊的林嬪看樣子估計要昏過去了,宮人一片死寂,我在心裏給他們補上心聲:夭壽了,平嘉王女當眾威淩儲君,拉踩林相,逼儲君送麵首惹!


    隔三差五欺負一下牙膏崽,叫林相好拿了名頭去造勢搞事情,基本上是我的日常任務了。


    唉我混的太慘了,我就是個工具人王姐。工具人王姐我痛定思痛,對他步步緊逼起來:「怎麽了?天依為何不說話啊?」


    第11章 難道這就是降維打擊


    洛天依……洛天依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獨自站在那裏生悶氣。


    眼看我的儲君弟弟表情越發難看,被我拉踩的某位心機婊權臣才姍姍來遲。


    已經無辜被我說了半晌壞話的林相還是是一身上大夫的玄紫官服鎏金綬帶,風度翩翩,文雅體麵。我鮮少見他穿朝服,這樣子明顯也是從上書房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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