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看了一眼說話的男人,陸嶼城,江祈寒的發小,陸家在京城也是底蘊很深的家族,陸嶼城最瞧不起她這個落魄戶出來的人,隻是像他這種不可一世的貴公子,卻是溫簡手裏的一把刀,溫簡指哪他就砍哪,每次都是用來對付她。


    想到這,沈眠淡淡一笑,紅唇輕啟,聲音溫婉,“你口中的大嫂是江祈寒親大哥的妻子,你剛才這話要是讓別人聽到,怕是會誤會他們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陸嶼城故意說話惡心她,她也沒必要給他留麵子。


    她承認她很愛江祈寒,但還沒卑微到在他朋友麵前都要受氣的份兒。


    溫簡本來正高興,結果聽完沈眠這番話之後,氣的雙手捏緊了拳頭,臉上閃過一抹猙獰的表情。


    沈眠這個賤人!


    雖然心裏恨沈眠入骨,卻依舊對著沈眠笑得溫婉,“我和祈寒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照顧他,別人也不會亂說什麽!倒是你,平時照顧祈寒不上心,上個月他去體檢,都查出胃病了。”


    幾分委屈,幾分指責。


    沈眠也不生氣,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豔動人,“要是這樣說的話,那大哥的死豈不是要怪大嫂長相克夫?”


    她用了三年的時間來調理江祈寒的胃,怎麽可能查出胃病。


    溫簡胡說八道,那就別怪她殺人誅心。


    聽到克夫兩個字,溫簡的情緒瞬間失控,揚起手就往沈眠臉上打去。


    她被婆婆罵過克夫。


    沒想到沈眠也這麽罵她。


    明明那個男人短命,和她有什麽關係!


    沈眠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眼神淩厲,“說不過就動手,誰慣的!”


    她又不是軟杮子,誰都能踩上一腳。


    “疼,你放手!”溫簡痛的小臉皺著,聲音委屈得不行。


    陸嶼城急得衝過來想打沈眠,傅璨拚命拽住他,“嶼城哥別衝動!”


    陸嶼城掙脫不了,隻好衝著沈眠吼,“沈眠,你趕緊放手!”


    聽到吵鬧聲,江祈寒皺了皺眉,緩緩地掀開眼皮坐起來。


    溫簡見江祈寒醒來,眼裏閃過一抹算計,雙手抱著沈眠的手用力往胸口處推了一把,隨後趁機腳步後退,一屁股跌坐在地,手捂著肚子,一臉痛苦地叫道:“嶼城哥,我的肚子好疼呀!”


    傅璨一愣。


    陸嶼城趁這個機會抽回手,飛快衝向溫簡。


    然而江祈寒卻搶先衝到溫簡麵前,彎腰把人抱起,轉身看著沈眠,咬牙切齒地開口,“要是溫簡有什麽事,你別想好過!”


    沈眠感覺心口像是被蟄了一下,泛著絲絲痛楚。


    “祈寒,是我不小心摔倒的,不關她的事。”溫簡蹙著眉,雙手扯了扯江祈寒的衣服,嗔道:“你也真是的,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就罵沈眠呢!”


    “我看到她推你!”江祈寒眼神陰鷙。


    “你看錯了,真的不是沈眠推我,是我自己摔的!”溫簡急急的解釋,倒像是欲蓋彌彰。


    她當然知道從江祈寒的角度看過來,就是沈眠推她。


    看著溫簡做戲的樣子,沈眠漂亮的眸子微微眯起,嗬嗬兩聲,“她都承認是自己摔的,不是我推她!江祈寒,你聽見了嗎?”


    溫簡裝白蓮花,想讓她背鍋,門兒都沒有。


    溫簡臉上的表情僵了僵,“祈寒,我肚子疼。”


    沈眠這女人伶牙俐齒,她根本說不過,隻能趕緊轉移江祈寒的注意力。


    “忍一忍,我送你去醫院!”江祈寒溫柔的開口,抱著溫簡大步離開,連個眼神都沒給沈眠。


    氤氳的光線裏,男人的身影漸行漸遠,沈眠隻覺得胸口發悶,呼吸困難。


    他對她竟然冷漠至此!


    她九年的深愛,顯得可笑又可憐。


    “嫂子,你沒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家?”傅璨過來,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心裏有幾分懊惱。


    他不應該給嫂子打電話的。


    “不用了,謝謝!”沈眠收起思緒,抬眸看他,微微一笑,“聽說,你哥回來了?”


    她不過是想確定一下是真的假的。


    “嗯,昨天剛回來!”


    “好,我知道了,時間不早了,回家吧。”沈眠朝他揮了揮手,轉身往外走。


    車開上高架的時候她發現後麵跟著一輛無車牌照的車,心頭一驚,立馬撥通緊急聯係人的號碼。


    電話很快被接起,話筒裏傳來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祈寒,好疼呀,我不要了!”


    “別哭了,很快就好。”男人在溫柔地哄著。


    沈眠感覺心髒被撕裂,痛不欲生,咬了咬牙,她拚盡全力大叫出聲,“江祈寒,有人要殺我,救我!”


    “祈寒,你快去救沈眠!我能照顧好自己,不用管我!”溫簡說得急,被嗆得直咳嗽。


    “說句話都能嗆成這樣,還說能照顧好自己?行了,趕緊睡吧,不相幹的人和事別管!”江祈寒的聲音冷漠,字字紮心。


    沈眠的心被撕裂成碎片,痛得幾乎快要窒息,可她還是忍住疼痛,聲音嘶啞地開口,“江祈寒,我在京肆高架,後麵有車追我,他們想殺了我,你快來救我!”


    江祈寒是她的救命稻草,她拚了命想抓住。


    “狼來了的話說太多,別說我不信,連你自己都不會相信!沈眠,作也要有個度!”


    “江祈寒,是真的,真的有車追我!你快來救我!”


    “那就等你死了,我替你收屍,再以江太太的名義風光大葬!沈眠,別再打電話了!”


    男人冷冰冰的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著話筒裏傳來的忙音,沈眠萬念俱灰。


    突然,‘砰’的一聲。


    沈眠飄遠的思緒被拉回來,發現車子正衝向護欄,她急忙扳正方向盤,後麵的車又一次撞上來。


    車身震動。


    慌亂中,沈眠不知道撥通了誰的電話。


    下一秒話筒裏傳來閨蜜盛夏焦急的吼聲,“眠眠你在哪裏?說話呀!”沈眠的眼淚奪眶而出,發狠地咬住唇瓣讓自己保持清醒,“在,在京肆高架。”


    拚盡全力說完,她隻覺得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裏是十四歲那年初遇江祈寒的那一幕。


    一眼,萬年。


    她就此墜入深淵。


    等到她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床邊坐著一臉焦急的盛夏。


    “眠眠,你醒啦!”盛夏驚喜地開口,“還有,眠眠,你知道嗎?你懷孕了!我有幹兒子了!”


    沈眠用手撫著肚子,頓了頓,輕聲說道:“小夏,我已經決定和江祈寒離婚了,但這個孩子,我要留下來!”


    在知道懷孕的那一刻,她就沒有想過打掉這個孩子!


    盛夏一臉錯愕,“你說,你要和江祈寒離婚?”


    全世界隻有她知道沈眠有多愛江祈寒。


    現在她竟然說要和江祈寒離婚。


    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沈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溫簡也懷孕了,江祈寒要她生下這個孩子!”


    江祈寒的大哥一年前死於車禍,溫簡現在懷孕,當然不可能是他大哥的種!


    盛夏聽了這話,氣得雙目赤紅,渾身都在發抖,“江祈寒那個狗東西平時和那個賤人出雙入對,勾勾搭搭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搞出個野種來!真想弄死那對狗男女!”


    沈眠心口酸澀不已,拉著她的手,小聲哄道:“你應該想,我懷孕了,離婚以後我可以另外找個男人嫁了,到時讓江祈寒的兒子叫別人爸爸!是不是很解氣!”


    在這個世界上,隻有盛夏無論什麽時候都站在她這邊!


    盛夏被她這番話逗得瞬間破涕為笑。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沈眠拿起手機看到是江祈寒的號碼,直接掛斷。


    然而,很快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


    沈眠皺眉,接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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