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我沒殺人。”


    “那請問你手臂上的咬痕是怎麽來的?”


    鄭彥下意識的去看自己的手臂,隨即意識到什麽說,“沒有。”


    “大熱天的穿個長袖,你想掩蓋什麽呢。剛才我抓住你的時候,順勢擼了一下你的手臂,雖然不明顯,但是確實存在。”顧琛擼起鄭彥的手臂,小臂上一個淡淡的牙齒印。


    “那是我自己咬的。”


    “是嗎?法醫已經在鄭苗苗的齒縫中找到了人體皮膚組織,而且每個人的牙齒咬合的痕跡也是不同的,這些都可以做比對。”


    “不,不。我沒想殺她!”鄭彥臉上現出痛苦的表情。


    “沒想殺她?”


    “我隻是不想讓她發出聲音來,沒想到她就死了。”鄭彥這話衝口而出。


    幾人對視一眼,都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劉安明接到歸隊的消息時,立刻癱坐回車上,一動也不想動了。挨家挨戶的問詢,炙熱的天氣倒是其次,最主要是有時候還要招人白眼,得一遍遍跟人解釋,實在是一件吃力不討好的活。


    鄭彥很快被帶回了市局,但是審訊還不能開始,因為他父母都在外地沒有回來。鄭彥家隻有爺爺奶奶在,顧琛他們也不敢貿然上門搜查,怕驚擾到老人家,有個什麽好歹。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有等他父母趕回定城。


    法醫已經證實趙苗苗齒縫的生物組織與鄭彥的吻合,且鄭彥手臂上的咬痕與趙苗苗的牙齒吻合。


    審訊雖然沒有開始,但是基本已經可以確定凶手了。


    案件基本已算告破,剛好接下來兩天是周末,刑偵一隊破天荒的沒有安排人值班,放假兩天。


    “顧隊,明天天要不要一起出去玩啊?”劉安明看到顧琛走進來,站起來問道。


    “去哪啊?”


    劉安明心想,有戲。


    “明天上午睡個懶覺,然後下午找個農家樂放鬆放鬆。你去嗎?”劉安明閃動著他的小眼睛,充滿期待著看著他。


    顧琛看了下另外兩雙期待的眼神,笑了下說:“是真心想邀請我一起參加呢?還是要找個付錢的人啊?”


    “那必須真心的啊。”幾人異口同聲地說。


    有人小聲嘀咕了一句:“有人付錢那當然更好。”


    顧琛看了眼丁月瑤說:“月瑤,我聽見了哦。”


    “算了我就不去了,我去了你們也不自在。”


    “啊?”


    “但是費用可以隊裏報銷。”


    “真的?”


    “前幾次破案的獎金,還留有一部分沒花呢,就從那裏麵支出吧。”


    “謝顧隊!”


    “都有誰去啊?”顧琛順嘴問了一句。


    “我們仨,還有東哥。東哥說他幾個朋友一起去。人多熱鬧一點。”


    “老張去嗎?”


    “他哪裏會去,他要陪他寶貝女兒。”


    “這樣啊,那我收回剛才的話,讓王東請客吧。”


    “啊?顧隊不帶這樣的吧。”


    “你東哥有錢。”


    “誰在背後說我壞話呢?”王東的聲音從顧琛身後響起。


    “我這叫壞話嗎?說你有錢的很呢。”


    “這還差不多。”


    劉安明說:“東哥,顧隊說這次去放鬆你出錢。”


    “啊?憑什麽?”


    “憑你有錢。”


    “靠,原來是挖了坑讓我往裏跳呢。”


    “你作為隊裏的老大哥,帶幾個新人出去玩,而且聽說你還要帶朋友去,那你不請客都沒天理啊。”顧琛拍了拍王東的肩膀,“我先下班了,走了。”


    這家位於定城市郊的農家樂,青磚黑瓦,掩映在鬱鬱蔥蔥中,門前是一條清澈見底的山間小溪,許嫻和丁月瑤斜躺在竹椅上,絲絲涼風拂過,好不愜意。


    劉安明和王東以及他的幾個朋友,到農家樂的漁場釣魚去了。


    “這樣的日子要多來幾天就好了。”丁月瑤說著拿起一罐可樂灌了一大口,“真羨慕能天天住在這裏的人。”


    許嫻看著從不遠處走來的提著籃子的村民,說道:“月瑤姐,小住是不錯,但是要在這裏待久了也會覺得沒意思。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不適合年輕人,等到時候退休了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還沒開始正式工作就想著退休了,是不是早了點啊。”


    兩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突然一聲刺耳的尖叫聲打破了鄉間的寧靜。


    許嫻和丁月瑤對視一眼,同時一骨碌站了起來。尖叫聲還在持續,淒厲,恐懼。


    兩人循著聲音的方向狂奔過去,這個農家樂規模不算小,有十來棟小別墅和一棟兩層樓的提供單間的酒店,許嫻他們住的是位於東側的一棟二層小樓。


    遠遠望去,隻見二樓的一個房間門口已經圍了幾個人,聲音正是從那裏傳出來的,這時已經能聽到有人在喊:“死人啦!”


    死人,兩人三步並作兩步快速跑上樓。


    “警察,什麽死人啦?”丁月瑤亮出警官證。


    大家自覺的往邊上讓了讓,“裏麵死了個人。”


    丁月瑤在門口往裏看了一眼,隻見床上躺著一個人,看不真切。


    “有鞋套和手套嗎?”丁月瑤問。


    “鞋套有,手套隻有洗碗用的,可以嗎?”


    “可以,麻煩趕緊拿下。”


    這時一聲喊叫聲傳來,“哎呀,怎麽這麽倒黴,酒店怎麽會死人呢,這讓我怎麽做生意啊。”,隻見農家樂的老板娘一路小跑而來。


    許嫻一把拉住準備進到房間的老板娘,“大姐,不能進,不要破壞現場。”


    “哎喲,這可怎麽辦呢?我新裝修的酒店,還沒住幾天呢。”


    “能幫忙拿幾根長繩子嗎?粗細都無所謂。”許嫻拉住一個看熱鬧的服務員。


    丁月瑤那邊已經掏出手機給王東打電話了,“東哥,出命案了。你趕緊過來下,在農家樂西南角的酒店裏。”


    隻聽得王東一句,“靠,難得休個假,也不得閑。真是警察的命啊。”


    丁月瑤穿好鞋套手套進入房間內,隻見一個人在床上躺著,呈現一個大字,血從頭部位置開始暈染出了大片的紅色。很明顯,頭部遭受到了重物敲擊,臉上都有點血肉模糊了。


    許嫻在門口做了個臨時的警戒線,王東和劉安明也很快趕到。


    “什麽情況?”王東邊戴手套邊問。


    “酒店前台說到退房時間了,這間房間一直沒人來退,打房間電話也沒人接,就讓保潔阿姨過來看下,然後就發現人死在了床上。”許嫻簡短的回答。


    不久,警笛聲從遠處傳來,打破了鄉村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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