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你還是小看你自己了,你有的是機會賺錢,


    可是你的心思不在賺錢這上麵,如果你光是看錢的話,咱們兄弟倆說不定也不會這麽投緣了,


    撐死就是生意上的夥伴了而已。”


    錢紅兵對孫賊還是很清楚了,孫賊雖然對錢有一定的執念,


    但是不貪,一直有著那種夠用就行的感覺。


    而且當初在做倒爺的時候,明顯就是個賺錢的好機會,可是孫賊也就是體驗了一下,


    就放棄了繼續當倒爺賺錢的想法,放棄了月入萬元的倒爺行當,


    而回學校去繼續領著月工資百八十元的工資。


    強大的自控能力讓錢紅兵有些自愧不如。


    孫賊的心裏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理念,所以,孫賊不會因為錢這種東西而放棄他自己的信念,


    這也就是錢紅兵最欣賞孫賊的地方,不被外物所動。


    “有所得就有所失,不可強求,順其自然。”


    孫賊也盤腿坐起來了,說著這樣的話讓錢紅兵一瞬間就感覺孫賊是方外人士了。


    “嘿,兄弟你別說,你一直說你是外門道士,我還一直不信,可是你這盤腿一坐,


    再加上你現在說這個話,嗯,有那麽一點高人的風範了。”


    錢紅兵的話把孫賊逗笑了,孫賊不知道該怎麽給他解釋,


    盤腿坐著練功的,是其他人,不是他,


    別的道士冥想的時候都是打坐,可是他是躺平著進入更高端的神遊的,


    盤腿坐隻是和大師兄論道的時候才會這樣,現在和錢紅兵說話,


    他看著錢紅兵這麽坐下了,他也才這樣坐的好不好,


    “呼~啦~”


    軟包的門被拉開了,進來了一男一女,孫賊和錢紅兵都轉頭看了過去,


    進來的兩人男人張嘴說道,


    “哎喲,看起來兩位就是這次路途的車友了啊,幸會幸會。”


    這一張嘴就是滿嘴的大渣子味,孫賊立馬就聽出來了,


    這是從寧古塔那邊來的,真正的關外人士。


    兩人一進門,就把軟包的門又拉上了,


    男人自來熟的坐在了孫賊的床上,女人則是在往他們的床上放東西。


    “小兄弟認識一下啊,


    俺們兩口子是從林吉人,你是哪的啊?”


    看著人家這麽客氣,孫賊麵帶微笑的看了錢紅兵一眼,看錢紅兵沒有開口的意思,


    他也就回道,


    “大哥林吉的啊,這口音一聽就是那邊的人,我是大西北的啊,對麵的是我大哥,


    是首都本地人啊,你們這是去草原還是去毛國啊。”


    這趟列車從國內出發,跨越了三國,所以孫賊這麽問也沒問題,


    對麵的女人把東西放好以後,對著錢紅兵笑了一下,問了錢紅兵沒問題後,


    才坐在了錢紅兵的下臥上,


    “都是去毛子國的,我們兩口子在那邊做點小買賣。”


    簡單的幾句話,孫賊就聽出來了,這林吉來的兩口子,也和錢紅兵是同行,


    小買賣可坐不起這一趟就是普通人家好幾年口糧的火車臥鋪,


    錢紅兵也微笑著開始和兩口子吹起了牛皮,


    這樣反而讓孫賊閑了下來,孫賊變成了半躺著,就開始分心二用了,一邊聽著他們聊天打屁,


    一遍自己在心裏琢磨自己的事情,


    不得不說,林吉過來的兩口子也是真的能侃,兩口子輪番上陣,硬生生的是把錢紅兵的牛皮給吹完了,


    吹的錢紅兵不斷的要轉換話題,


    孫賊在一旁閉目養神,聽到三個人各種試探,各種摸底,就覺得又學到了,


    三個人看著聊的熱火朝天的,可是一天下來,三個人竟然都沒有露底,


    他們三個都是做什麽生意的,竟然完全都沒有明說過,


    早上七點開始的火車,到了晚上七八點的時候,林吉的兩口子去餐車吃飯了,


    錢紅兵以等孫賊睡醒為由婉拒了他們兩夫妻的邀請,


    等到兩人出去走遠了,孫賊這才坐起來了,


    “兵哥,都是同行,為什麽你這次這麽謹慎呢。”


    孫賊通過一天的談話,自然是聽出來了,不光是錢紅兵謹慎,對方的兩口子同樣的謹慎。


    錢紅兵苦笑了一聲,


    “兄弟,出門在外,要多長個心眼,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這兩口子也看出來我和他們是同行了,可是他們不露底是為什麽,也不就是防我一手,


    隨著首都的倒爺被打擊了以後,現在去毛子那邊的倒爺越來越多了,人多了,錢就不好賺了啊。”


    這到是實話,孫賊在首都做倒爺的時候就知道,大家如果各賣各的,還都多多少少能賺點,


    可是如果哪天碰一塊了,都是倒糧票,那當天的糧票價格就會低,


    人多麽,肉就不夠分了,自然賺的就少了,


    “哪怕他們是同行,他們能和你一樣?


    你這次去可是去撿垃圾的!!!”


    孫賊把撿垃圾這三個字說的極其重,


    錢紅兵自然是聽出來了,笑著說道,


    “能坐在軟包來的,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你要知道,去年你哥哥我,


    硬是扛著比我人還打的包上的車,我還隻敢買硬座票,


    這個軟包比硬座要貴一倍不止,別說以前了,就是哪怕現在哥哥我一個人也不敢坐這個,


    心疼的。”


    聽到錢紅兵又哭窮,孫賊覺得好笑,不過他也好奇,


    “那兵哥你為什麽這次不買硬座呢,非要買這個軟座,人多就人多點,我這個人也不矯情的啊。”


    聽到孫賊這麽說,錢紅兵笑了,


    “所以說你不懂吧,硬座過去的,不是你矯情不矯情的事,


    而是那邊人們帶的貨物,從出國開始,就要沿途售賣了,每個窗上一到站就是一個售貨窗口,


    你我沒有帶貨要賣,就不受那個罪了。”


    火車硬座對孫賊本來就已經有很不好的記憶了,腦袋裏麵在一想到錢紅兵說的那般場景,


    孫賊頓時有些後怕,這個軟包貴就貴吧,坐這個和坐那邊要賣貨的硬座比起來,


    簡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區別了。


    看到孫賊坐起,中午吃了點幹糧的錢紅兵也起身了,


    對著孫賊招呼道,


    “走,去餐車吃東西,等到出國了,可就沒有這麽合口的飯菜了,


    一出國就隻能吃草原那邊的餐車和毛子那邊的餐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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