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那·封·艾格無聲地笑了。他轉向潘·封·退爾說:“這樣的話,我們的突擊可能有些趣味。”


    “胡說,”金·封·索倫反駁。“潘·封·退爾隻是對一切陌生的東西都有些偏愛。這些白人隻是運氣好。我從可靠方麵獲知,人們低估了他們宇宙飛船的動力,而船上其他一切都是毫無價值的。”他無意中看到潘·封·退爾嘴邊掛著一絲諷刺的微笑。“你當然不信,你向來這樣。你在這種事上經常讓人不快。我的話中有哪些讓你不高興了?”


    “你輕視陌生人,金。我們真的認識他們嗎?在銀河中隻有我們存在?”


    “好了,”“雷策號”副指揮官對潘·封·退爾訓斥道,“你不喜歡這個,但是你難道還同意這些白人的舉止行為嗎?他們像外來人應該做的那樣,謙虛、克製地出現在我們麵前嗎?不。他們以一種無法描述的、令人討厭的方式把自己強加給我們,盡管我們已經夠清楚地表示出,我們不想同他們打交道。你敢否定這一點嗎,潘·封·退爾?”


    “我想起我們最偉大的哲學家烏奈特·封·科爾的一句格言,金·封·索倫,”潘·封·退爾平靜地回答。這時指揮官服爾·封·波赫爾已經來到,並在一旁聽著。“烏東特·封·科爾說……”


    “別用你那老哲學家來煩我們,”金·封·索倫憤怒地叫道,但又不得不馬上止住,因為服爾·封·波赫爾插話了。


    “潘·封·退爾,您想對我們說哪句格言?”


    “那句話,其中烏奈特·封·科爾扼要地說:萬事總有理由。”


    一些人笑了。笑得最響的是金·封·索倫。


    隻有服爾·封·波赫爾沒笑。“我們的突擊也不是沒有理由的,潘·封·退爾。阿孔執政議會決定,使用瑪爾澤。讓我們上船吧。這比討論哲學格言更好些。”


    這是命令。爭吵沒有繼續下去。


    然後是準許“雷策號”升空的指令。


    這艘兩頭扁平的球形飛船猶如離弦之箭射入浮雲並隨後消失。


    突擊開始了。


    沒有任何休克影響,“雷策號”輕巧地重新潛入正常空間。參宿四猶如一個熾燃的眼睛在他們麵前的太空中閃亮。


    隻有服爾·封·波赫爾和金·封·索倫留在狹小的指揮中心。他們一動不動地坐在自己的椅子裏,對巨大的太陽無動於衷,甚至對儀有的一些儀器也不加審視。


    幾分鍾時間就在這種安靜中過去。這時,服爾·封·波赫爾突然前傾,注視著一個小型球體。它看上去帶有一個金屬外殼在空中飄浮,在其球體外表上可以消楚地看到兩個明點。


    服爾·封·波赫爾滿意地點點頭,又重新後靠。“他們發現我們了,金·封·索倫。”


    “好。”他回答。事情對他們來說就這樣了結了。


    “雷策號”像是無人駕駛地向參宿四行星係統飛去。兩個阿孔人的眼光毫無興趣地落在對人類來說奇特異常的屏幕上。屏幕對準著飛行目標,其探測裝置可以一直夠到巨大太陽最外圍的行星。


    時間在流逝。“雷策號”毫不減速地向著它的目標飛馳而去。突然,金·封·索倫激動起來。他指著屏幕,上麵可以看到一個微明反光的圓點。


    服爾·封·波赫爾隻對它短促看了一眼。“這可能是自功測定我們的空間站,金·封·索倫。”


    能源小分隊飛船“雷策號”指揮官認為,不值得對此再說些什麽。為什麽?這次突擊和以前一切其他的突擊一樣,大體上隻是一次例行公事。


    這艘小型飛船穿過了那顆最外圍行星的軌道,這是一個荒蕪的氣體世界,現在向距離30000公裏的下一個星球靠近。在飛船中不能確定,是否潛入了行星那被激起的氣團。幾秒鍾後,行星已落在飛船身後一大截。


    突然,小型控製台表麵升起了一個儀器,在兩個阿孔人齊眉處停住。


    “啊,”金·封·索倫驚奇地說,“白皮膚人的三艘飛船。”


    兩個阿孔人活躍起來。他們的目光停在儀器上一動不動,帶著滿眼的疑慮讀著數值說明。


    “奇怪,”服爾·封·波赫爾自言自語地說,“它們不理睬我們。三艘船舶在原地停住不動。”


    情況沒變。


    阿孔人當然猜不到,“尼爾號”警哨巡洋艦得到了命令,不要為這艘陌生飛船費心,並呆在衛生船以及被汙染的筒形飛船邊不動。


    阿孔人對這三艘飛船的興趣很快便消失了。他們相信自己的戰鬥力以及“雷策號”的速度。


    這般平頭飛船在距離參宿四很遠處飛馳而去。這個巨大的太陽把一億公裏長的日珥趕入了太空。這是一個自行運轉的、具有原子力量的火爐。


    服爾·封·波赫爾和金·封·索倫舉止安詳。白皮膚人的這個小小騷擾不足以使他們害怕。


    “突然收到強無線電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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