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冥擊破冰麵撞入深邃的黑海。


    幽深的海中,他手中之劍綻放微光,宏大劍氣照亮了這片海域。


    數十條觸須向徐冥纏繞而來。


    觸須根部中心,章魚十多米的口器一張一合,無數碎齒猙獰而恐怖。


    徐冥透過巨型章魚凝視向深海。


    黑暗、冰冷、深邃地讓他泛起雞皮疙瘩。


    劍光分化數十,將章魚觸須穿透。


    徐冥向海麵飛去,砸穿幾米厚的冰層。


    過去幾息,冰麵像被巨物凸起。


    巨型章魚被劍氣拖上海麵。


    巨型章魚看著體型大,實力不算太強。


    強度在半個天人。


    劍氣飛轉,將其釘在冰麵。


    清冷的空氣凝結空氣中的水分。


    一層冰霜凝結於巨型章魚表麵。


    蘇語、楊楚玉的飛劍下降到十多米高空。


    蘇語驚歎道:“真大啊。”


    楊楚玉點頭:“冰牆之外不會存在海王類吧?”


    蘇語好奇道:“什麽是海王類?”


    楊楚玉解釋:“海中霸主,小的幾十米長,大的幾千米。”


    徐冥落在大型章魚頭頂,手掌蓋在它的頭上。


    真氣向下蔓延而去。


    大型章魚的結構在他的腦中逐漸清晰。


    沒有發現奇異的器官。


    也沒有類似核心的存在。


    那麽它長這麽大的原因又是什麽?


    徐冥一掌轟碎冰層,封住巨型章魚的劍氣消散。


    它沉入了海中,凝結於表層的冰層破碎消失。


    大型章魚瞳孔出現聚焦,它使出出生以來最快的速度逃離了冰牆海域。


    徐冥沉吟,生命力也很強。


    他回到蘇語兩人身旁。


    楊楚玉惋惜道:“可以帶回陸地做標本,設一個門票,鐵定能賺翻。”


    徐冥搖頭:“我們離開。”


    “小語,不到三花聚頂別來冰牆。”


    “冰牆海域還有不少巨物。”


    “有時間我們再來看看。”


    蘇語點頭,牢牢記下徐冥的話。


    他們以十倍音速離開冰牆。


    天空中徐冥回頭看了眼冰層破碎的黑海。


    蒼白的瞳孔透過碎冰望向灰白的天際。


    光是瞳孔都有百米大小。


    ……


    夜裏他們來到蜀州。


    徐冥沒有停歇,禦劍來到蜀山劍宗。


    他們懸於蜀山上空。


    蜀山劍山萬劍齊鳴。


    一時間整座門派如臨大敵。


    蜀山當代掌門翻身上大殿,望著上空禦劍的三人心神震顫。


    如此自然的禦劍,他無法匹敵。


    “請老祖!”


    一道清遠的聲音回蕩蜀山


    “不用了,他們來時我便發現了。”


    白發俊俏青年禦劍懸於徐冥他們對麵。


    此人正是南地的陸地神仙,蜀山前代掌門林如玉。


    徐冥望向他腳下的劍:“沒想到這麽快就見到你了。”


    林如玉腳下的劍正是徐冥扔出的劍。


    林如玉默然不語。


    徐冥拱手道:“請,退下高位。”


    林如玉緩緩開口:“修道得來,何來退出。”


    林如玉發絲飄蕩,白袍如月,瀟灑之意連天地也避開三分。


    蘇語小聲道:“他好裝啊。”


    楊楚玉回:“要是我有他這麽強,我也裝。”


    徐冥從拱手變作抱拳:“那便得罪了。”


    徐冥兩肩浮現日月,高天之上月輝大盛。


    他擺出拳架,一拳鎮山轟出。


    林如玉淡然麵色刹那大變


    “你不講……”


    林如玉如一道流星砸入蜀山高聳的山峰內。


    徐冥一腳踢在劍柄末端,長劍如虹跨越長遠距離沒入破碎山體中。


    長劍穿破山石,帶著林如玉飛往山下,將其釘在大地泥潭中。


    林如玉周身皸裂,金色血液溢出。


    他雙眸無神望著天際。


    他實在不明白,世間怎有如此強大的人。


    “假借於道,終困己身。”


    “吾之一生,如行薄冰……”


    林如玉頭一歪。


    徐冥嘴角抽搐:“別裝了,陸地神仙沒這麽容易死。”


    “要不給你機會放大?”


    林如玉睜開眼睛瘋狂搖頭


    “大俠,這就算了。”


    “讓我躺一會,好久沒睡在大地上了。”


    徐冥招手,捅穿林如玉的長劍飛回徐冥身後。


    林如玉捂住腹部:“啊,疼死。”


    “大俠,別折磨,要不爽快一些?”


    徐冥冷聲道:“盤坐守神。”


    林如玉照做,盤坐於地,腹部傷口迅速複原。


    徐冥兩肩日月融匯進他的右手手心。


    他落在林如玉身前,手掌蓋在他的頭頂


    “散。”


    林如玉苦澀一笑,咽下湧上來的鮮血,剛咽下又從鼻腔噴出。


    他與天地連接在淡去。


    神異力量也消失不見。


    半小時後,他感覺自己前所未有的虛弱。


    徐冥抓起林如玉的劍,往蜀山山崖扔去。


    劍如長虹插在平滑山崖間。


    “大陸不一統,不得出現陸地神仙。”


    徐冥腳踩飛劍轉身離去。


    林如玉站起來大喊:“帶我一個啊。”


    “我特麽現在飛不起來啊。”


    “我還沒上飛劍啊。”


    “給我個信,你們來自哪?”


    徐冥撂下話語頭也不回地離開


    “紅萍城。”


    林如玉原地喃喃:“紅萍城?那個據說宗師多如狗,天人滿地走的傳奇城市?”


    “如今沒了神仙位,倒是可以去走走了。”


    林如玉折斷一截果樹枝丫,樹幹削成木劍,劍柄尾部掛著樹枝與橘子。


    林如玉摘下一枚橘子剝開,坐上木劍飛回蜀山。


    “慢是慢了些,但勝在穩。”


    “我林如玉穩如老狗哈哈哈。”


    徐冥回到高空,楊楚玉伸出大拇指:“牛。”


    蘇語伸出兩隻手兩個大拇指:“老徐,仙人在世。”


    徐冥笑了笑:“我們去蜀都吃火鍋。”


    蘇語跳起來喊道:“好耶。”


    徐冥他們離開之後。


    林如玉用了六七分鍾才飛回蜀山劍宗。


    他落在大殿前的平台,當代掌門、一眾長老上前擔憂至極。


    林如玉吃下最後一瓣橘子,把木劍拿至身前:“吃橘子嗎?挺甜的。”


    掌門、一眾長老:“……”


    林如玉哈哈笑道:“技不如人,被打回了天人境。”


    “未來百年,甚至幾百年世間恐再無陸地神仙。”


    “小李啊,我要去出去雲遊一段時間,山下的事不要摻和。”


    “我下山給你們找後路去。”


    掌門滑跪衝向林如玉:“老祖!”


    林如玉一腳踹飛蜀山掌門:“又不是去賣屁股,滾一邊去。”


    林如玉把橘子劍插在大殿左側,他站至護欄,望向山下縹緲的燈火。


    萬家之火渺小如此,也隻有城鎮明亮些許。


    他的身影消失在護欄上。


    隨著風消失於蜀山群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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