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送兩人驚訝徐冥返回時帶了兩個少年。


    徐冥笑道:“他們兩個,算是我的記名弟子。”


    十林立即就不願意了:“我說徐冥,我一個六七百歲的老鬼,怎麽就成了你的記名弟子?”


    徐冥一道真氣封住了他的嘴:“閉嘴吧你。”


    十林張嘴欲言,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話。


    他一臉驚恐抓著喉嚨,像表演默劇的演員。


    李修平雙手合十歪腰:“老師說的對。”


    十林一臉震驚看向李修平。


    你這濃眉大眼的家夥叛變這麽快?


    李修平隨即問道:“老師,若是我們離開,山下前來求仙問藥的傷民怎麽辦?”


    “七天治療一個人,我們從未懈怠。”


    “此番離去對他們是否太過不公平?”


    徐冥望天,良久才回:“你的信仰是什麽,他們又把你們當成什麽?”


    李修平道:“馬列主義佛,他們把我當做救世濟人真仙。”


    “而我清楚知道,我不是仙我隻是人。”


    “每次辯解他們都不會相信。”


    “隻有破除他們封建思想的信仰,讓他們明白仙佛可信不可真信。”


    “馬列主義佛說,群眾思想明則天下明。”


    “我救得了他們身體卻救不了他們思想。”


    “我理應去學習更深奧的知識,讓馬列主義佛理念傳遍天下。”


    “破除他們思想上的桎梏,讓他們知道如何正確地看待天下和自己。”


    “此去學習我會把十林兄那學來的醫術編撰成冊,然後傳揚天下。”


    “雖然很對不起他們,取舍我已然明白。”


    陳送、何天雨兩人滿頭問號。


    為什麽每個字都能聽得懂,結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馬列主義佛是什麽佛?


    新興的宗教?


    徐冥笑道:“哪怕沒有我們,他們也會尋找醫生治病。”


    “隻不過容易被坑蒙拐騙,還可能被醫死。”


    “你們隻是他們活下去的一種方式。”


    “是時候離開了。”


    徐冥一卷衣袖,狂風帶起他們四人。


    扶搖之上九天之上。


    徐冥聲音回蕩老仙山周邊山川


    “此間事了,回仙庭!”


    天空浮現異象,好似一堵大門大開。


    天門懸於雲層間,雲蒸霞蔚、祥瑞騰飛。


    一次告別,以最隆重的方式。


    老仙山周邊盡數目睹這一奇景。


    多數的人眼含熱淚,高呼


    “仙人真的存在,世間真有真仙。”


    “天門,那是天門。”


    “拜別仙人!”


    他們的離開意味著義診一事的結束。


    仙人離開了,關於他們的傳說卻向外蔓延。


    哪怕幾十年後仍值得拿出來念叨。


    一些信念不堅定的武者不由懷疑仙人的真假。


    他們的疑惑注定得不到解答。


    ……


    陳送、何天雨神清氣爽。


    徐冥那一席話語搭配天門大開的奇景。


    簡直帥到沒邊。


    李修平心有所感。


    既然他們相信自己等人為仙。


    便擬造出真仙離開的情景。


    相信的人也是這幾代人。


    再久遠的傳說,也會在大勢的驅趕下失去其真實性。


    這確實是最巧妙離開的方式。


    人們仍然對老仙山心懷崇敬。


    也不會就此怨恨他們。


    誰知道他們的一舉一動不會被‘仙人’所看見?


    十林好似回到玄界的那些歲月。


    他貌似也做過類似的事。


    隻不過玄界凡人國度多數都知道,世間有仙有道統。


    裝的那波沒有徐冥的這波大。


    下午時分,徐冥他們落在留月城。


    十林幾人不解停留於此的目的。


    深秋的留月城處於停課階段。


    學堂空無一人。


    張渠等人閑著在家烤火。


    徐冥對著學堂後的院子吹了聲口哨。


    俊風瞬間抬頭,扯開韁繩跳了出去。


    院中習武的林塵一愣,趕忙喊道:“臥槽,大家,俊風跑了。”


    向真從屋裏探頭:“你艸大家?”


    林塵大喊:“別玩梗了,俊風真跑了。”


    向真運轉天人真意幾個跳躍間衝了出去。


    張渠等人也跟了出去。


    衝出大門,見著單臂徐冥撫摸俊風頭顱。


    張渠拱手道:“許久不見,徐公子。”


    徐冥道:“好久不見,你們這怎麽樣?”


    張渠道:“林塵已經宗師境,據他說明年可入天人。”


    “留月城已無大礙,徐公子盡可放心。”


    徐冥笑道:“此行返回紅萍城,我會讓一支隊伍來你們這邊貿易。”


    “盡可能把留月城掌控權拿下。”


    林塵出麵道:“自然當如此。”


    “這的城主已有向我們之心。”


    “再過段時間,我們會發動變革拿下留月城。”


    “周邊有幾個鎮子我們安排了駐地。”


    “不少覺醒的人們在鎮子傳播思想。”


    徐冥道:“紅萍城商伍會帶來一批不錯的武器。”


    “我們便不過多停留,是時候離開了。”


    張渠拱手道:“徐公子一路順風。”


    大風平地湧現。


    徐冥攜帶他們衝天而起。


    林塵嘴角抽搐:“一匹馬都能飛了,而我還沒飛過。”


    向真歎氣不已,在這天下,他們確實不曾體驗過飛行。


    徐冥雖缺了一臂,也越加神秘莫測。


    林塵笑道:“你說,我們在剩下的一年多能達到他這種高度嗎?”


    向真思考一番道:“境界應該能抵達,感悟以及真氣的操控就不一定了。”


    ……


    俊風第一次飛天。


    它慌亂不已。


    徐冥輕撫它的頭,真氣撫順它躁動的內力。


    李修平笑道:“這便是蘇語說的俊風?”


    “靈韻十足,眼眸清澈地像個小孩。”


    十林吐槽道:“一匹馬怎麽會有內力?”


    “艸,徐冥你對它幹了什麽?”


    徐冥又一次封住十林的嘴:“不會說話就別說。”


    徐冥加快飛行的速度。


    他們如一道流星在天空劃過。


    徐冥的真氣快速消耗中。


    他們與紅萍城的距離也在一點點拉近。


    當太陽掛在山邊,他們抵達了紅萍城。


    火車在殘陽中嗚嗚作響。


    下遊十幾公裏紅星鎮一支支煙囪不斷燃燒。


    哪怕到了夜晚,也沒有停歇的意思。


    紅萍城的路燈散發出明亮的光彩。


    陳送瞪大眼睛:“艸艸艸!”


    何大雨驚駭道:“工業革命!你們你們你們真特麽的牛!”


    兩人像個小孩子一般揮舞雙手。


    李修平、十林也瞪大眼睛。


    見到這般機械造物,令他們十分震驚。


    徐冥見到第二條正在修建的鐵路露出笑容。


    隨時間發展,鐵路會連接整片大陸。


    讓信件來往再也不是以月為單位。


    人和人的距離會拉近。


    工業的浪潮已然開始。


    誰也無法將它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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