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公城天險關,伏老山縱向百裏,左右為文、平兩州。


    文公城雖屬平州,實際掌控者卻是文州將士。


    文州將士守天關,控製西行人數,同時防範自平州南下的蠻子。


    一排幾十米長馬車隊伍等待進城的審查。


    徐冥等了近半小時才輪到他們。


    駐守士兵翻開他的文牒訝然道:“雲州人士,你去文州幹什麽?”


    徐冥道:“遊曆大晉河山。”


    士兵驚詫道:“你還是數理先生?這身份可比酸腐先生難得多了。”


    “你們進城去吧。”


    士兵讓其他人放行。


    他們緊接著攔住後麵的馬車繼續審查。


    文公城建於山關要領,整座城的平地全是開墾而出,站在稍高的地方能一掃文、平兩州一角。


    文公城整體氛圍頗為嚴肅,百米內必有一隊士兵駐守。


    當中做買賣的氛圍很和諧。


    徐冥在西城區找了客棧入住。


    把馬車交給店小二,他與蘇語去到房間。


    蘇語推開窗戶,清涼的空氣灌入屋子,窗紗飄飛亂動。


    她回頭笑道:“老徐,這風景很好欸。”


    “西邊文州山丘平地各一半,多為高山奇嶺,真不知道是個什麽樣子?”


    徐冥道:“休息好之後,我們在文公城逛逛。”


    “我見到城裏有幾家書鋪,不知道有沒有我能看上眼的書。”


    蘇語笑道:“那是書難看要死,文字複雜,排版難看,沒有閱讀的欲望。”


    徐冥無奈笑道:“話不是這麽說的,可能是人家舍不得用紙書寫。”


    “排版上的問題確實不小。”


    “想學習,隻能看這些書,再整理革新。”


    徐冥躺在床閉眼睡去。


    蘇語躺上房間另一頭的床。


    舟車勞頓,她早已疲倦,沾上枕頭沒幾分鍾便睡著。


    等他們醒來時已是下午時間,金黃的陽光打在木板上,整個房間暖烘烘的。


    蘇語坐於房間中間的椅子上,麵向窗外光芒,發絲沾上金色光輝。


    徐冥從床上坐起,打了一個哈欠道:“餓了嗎?”


    蘇語側頭笑道:“餓了。”


    ……


    文公城西城街上,這邊的特色美食是糖絲烤鴨。


    烤熟的烤鴨刷上一層蜂蜜與麥芽糖的混合物,上桌時糖漿差不多凝結成了糖殼。


    徐冥拒絕了店小二的幫助,他對著烤鴨屈指一彈。


    烤鴨動了一下,好似什麽也沒發生。


    徐冥用筷子夾下一隻鴨腿放進蘇語碗裏:“嚐嚐,不好吃的話我就不吃了。”


    蘇語一陣無語,她夾起鴨腿啃了一口,香甜味道與濃厚的燒鴨味混合在一起,別有一番風味。


    蘇語沒有言語幸福地繼續啃。


    徐冥也動起手,從完成的烤鴨身上夾下塊肉。


    酥脆的糖層與黃色的烤鴨皮完美結合,味道卻是不錯。


    吃過晚飯,他們於文公城夜間的街道閑逛。


    夜間的氛圍並不熱鬧,能見到的行人很少,更多的是巡邏的士兵。


    徐冥兩人返回客棧早早睡去。


    第二日乘坐馬車出城而去。


    馬車行駛在山道上,緩緩向下走去。


    伏老山西邊的山腳坐落一座城鎮。


    中午時間,馬車路過山腳的城鎮,繼續往西去。


    離開伏老山,路麵平緩不少,彎彎繞繞多了不少,卻很少見上坡的路。


    文州尚文,與尚武的平州完全不一樣。


    兩州相鄰之近,受到歡迎的事物卻相隔如此遠。


    君子佳人、文人風采是文州的主流。


    文州打架還會被說上幾句莽夫,若吟詩幾句,則會受到追捧。


    讀書是文州人士公認的唯一出路。


    一周的時間,徐冥他們見過不少文人踏青。


    就連吵架也充滿文藝勁。


    這文州好似得了一種文藝的疾病。


    關於武者鬧事的劇情他一件都沒見著。


    非必要他不會入住客棧,客棧中彌漫一股奇怪的香氣。


    文人身上也是這股氣息。


    據說是鬆香,身具鬆香者,品德高潔、文學斐然。


    徐冥最煩的便是文州的規矩。


    走出平州才明白,平州的灑脫多爽快。


    哪來有這麽多規矩,彎彎繞繞。


    一片平坦地麵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行駛於上。


    蘇語上身靠在車前,她有氣無力道:“我受夠文州了。”


    “憑什麽對我一個小女孩講這麽多規矩。”


    “太迂腐了,以後待我武力高強,去砸了那家客棧,把掌櫃打成豬頭。”


    “感覺空氣中全是鬆香,我要窒息了。”


    徐冥緩緩開口:“這地方尚文有些極端。”


    “把刻板規矩奉為天地真理,真是苦了這片地區的百姓。”


    蘇語吐槽道:“你說錯了,平民百姓巴不得知道更多規矩,這樣才會讓他們顯得更有麵子。”


    “遭難的還是女子與弱勢的人。”


    “我真不相信,在這種地方長大的女生會是什麽樣?”


    “我家鄉都沒這些窮講究。”


    “啊……好煩啊。”


    徐冥笑道:“你能這麽想很好,要改變一地格局很難,需要的時間太長。”


    “我給你那本馬列主義,你抄寫好了沒?”


    蘇語點頭:“早抄寫好了。”


    徐冥望向天空輕聲道:“等路過下一座城時,出點錢讓一些吃不上飯的文人抄寫一份,再出一些錢讓他們傳播出去。”


    蘇語一愣,疑惑道:“這太狠了吧?”


    徐冥緩緩道:“等他們抄完馬列主義,無外乎兩可能。”


    “一、如獲至寶,主動傳播出去。”


    “二、告發官府,我們過上逃亡的生活。”


    蘇語無語道:“你都天人了,還怕被人追緝嗎?”


    徐冥笑道:“總要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一點樂趣。”


    蘇語無言以對。


    ……


    過去兩天。


    馬車進入留月城,城中多鬆柏,城外幾裏地一片平坦,更遠方山脈連坐,夜間適合觀星賞月。


    每年雨水稀少的季節,留月城便會來一群才子佳人。


    飲月詩會將會於此召開。


    徐冥他們進入留月城時,飲月詩會已經召開兩日。


    當晚是飲月詩會最後一晚也是最熱鬧的時候。


    蘇語望著街上來往行人讚歎道:“好熱鬧啊。”


    “不過這些人真的好騷包。”


    徐冥無奈道:“你小聲點吧,小心讓別人聽見,你少不了一頓說辭。”


    蘇語挺頭道:“他們敢說我,我讓他們體驗一番平州風氣。”


    徐冥:“這座城應該在弄活動,晚上我們去看看。”


    蘇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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