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花黃葉落,徐冥帶著蘇語來到劉屠夫的豬肉鋪。


    劉屠夫端著一大碗豬肉拌飯津津有味的狂炫。


    見到來人他停下吃飯的動作,拿起一張烏黑的抹布擦去嘴角的油漬笑嗬道:“你來了,徐冥。”


    徐冥道:“來一條肉,昨天聽張順說你找我?”


    劉屠夫直言道:“去後院裏練兩招,讓我先瞧瞧你這二品有多少水分?”


    徐冥笑道:“不如等你吃完午飯消食之後再練?”


    劉屠夫道:“沒那個必要。”


    徐冥他們走進劉屠夫商鋪後的院子。


    相比於鋪子的油膩,後邊院子幹淨整潔,一點也不像劉屠夫打理出來的。


    劉屠夫似察覺到他的詫異解釋道:“鎮裏的張寡婦經常來幫我打掃院子。”


    “住的地方不是買賣的地方,我也不會讓它和外麵一個髒樣。”


    “徐冥你擅長什麽?”


    徐冥道:“槍、劍。”


    劉屠夫道:“那好,我們來比拳,我擅長打拳。”


    蘇語翻了一個白眼。


    劉屠夫指著院子的台階道:“小姑娘去那邊坐著。”


    蘇語揮手道:“老徐加油噢。”


    徐冥笑道:“正常切磋而已。”


    劉屠夫用豬胰皂清洗掉手臂臉上的油汙,去到屋裏再出來時已換上一身潔淨的衣服。


    劉屠夫站於院子擺出拳架,四肢收攏於軀幹似一隻蹲坐的小猴。


    徐冥起手五祖拳拳架蓄勢待發。


    劉屠夫讚賞道:“拳勢不錯,我來了。”


    瞧著老大粗的劉屠夫動起來如同瘦猴,腳步猶如移花接木讓人應接不暇,雙爪隱軀幹間隨時探出製敵於致命一擊。


    徐冥雙拳一震:“喝!”


    兩步上前剛猛無比的雙拳直搗而去。


    劉屠夫雙手成爪抓向徐冥雙臂,欲要鎖住他的手臂。


    徐冥後撤步收拳再以衝拳捶出。


    劉屠夫變爪為掌,掌刀劈向徐冥。


    徐冥重重哼聲,掌刀劈在他的身上,猶如劈在金鐵之上。


    劉屠夫正要後退,徐冥剛猛有力的一拳揮來。


    一來一去間兩人招架數十招,徐冥抓住劉屠夫氣弱時雙拳轟出。


    劉屠夫以手肘之處抵擋徐冥的轟拳。


    他連連後退幾步才止住身子


    “這剛猛無比的拳叫什麽?”


    徐冥收拳吐納氣息:“五祖拳。”


    劉屠夫大笑:“五祖拳?好名字,配得上這剛猛的拳勢。”


    “看來你在二品的路也快走完了。”


    “我那東西給你正合適。”


    劉屠夫從屋裏拿出一個長盒扔給徐冥


    “一株百年老參,盡早成為一品武夫,撫水鎮有位一品武者會更安全。”


    徐冥收下人參拱手道:“多謝贈禮。”


    劉屠夫揮手道:“趕緊離開,不要等我後悔了。”


    徐冥帶著蘇語離開了豬肉鋪。


    劉屠夫一個人坐在院子的台階上念念有詞。


    心頭上的巨石十幾年後還是落下了。


    百年人參,當初為了它死了多少人呐……


    ……


    蘇語好奇道:“老徐百年人參是不是成精了?”


    “隻要打開盒子,它晚上會自己跑出來?”


    徐冥一本正經解釋道:“百年的人參不可能,五百年倒是可能真成精了。”


    “以後你要是遇見會跑的人參,別讓它溜了,年份越大越值錢。”


    蘇語揮舞自己幹瘦的胳膊道:“絕不會讓它跑了。”


    “老徐,這人參怎麽吃?”


    徐冥思索了一會道:“身體虛就吃根須,著急突破直接啃。”


    “今晚我們吃人參須燉土雞。”


    蘇語跳起來大笑道:“好耶。”


    回去的路上徐冥花了一兩銀子買來一隻公雞。


    蘇語抱著大公雞安撫它的情緒


    “別害怕,別害怕,你馬上就要死了。”


    徐冥一陣無語,安撫是這麽安撫的?


    死者情緒目前安穩?


    回到院子門前,徐冥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院子清涼的氣息拂麵而來。


    午時有些疲倦的精神瞬間消失。


    院子中心拇指粗細的棗樹晃動樹葉,似在歡迎他們回來。


    徐冥找來一根繩子把雞拴在棗樹下。


    蘇語跑回房間,拿出一摞修剪過的草紙。


    草紙上是徐冥畫的漫畫,圖畫搭配上文字一下就讓蘇語喜歡上了。


    徐冥畫的是修仙界發生的事。


    講述了怎麽修仙,說了什麽是靈氣。


    蘇語經常拿著漫畫問徐冥,世上存不存在仙人。


    每到這時候徐冥都會說要相信科學,要辯證地去看待一切。


    仙人是不存在的,漫畫上的仙人隻是誇大的武者。


    經由此篇漫畫,蘇語對武學又產生了好奇心。


    她想做那腳踏清風的仙子。


    徐冥很欣慰。


    蘇語又看過一遍漫畫,小心翼翼把漫畫收回了房間。


    她跑進院子開始紮馬步。


    徐冥盤坐在地用內力小心地讓頭骨裂開。


    頭是二品武夫一大桎梏,一個不小心失誤了,武夫很容易留下後遺症,嚴重的變成傻子。


    淬煉頭骨的時間過得很快。


    等他再睜眼時已是傍晚,他朝滿頭大汗的蘇語喊道:“小語,我們帶俊風遛彎去。”


    蘇語苦著一張臉道:“老徐我腿麻了,抱我。”


    徐冥眉頭一挑笑道:“走兩步我瞧瞧,是真麻了還是假麻?”


    蘇語一副苦大仇恨的樣子:“老徐,沒良心啊你。”


    蘇語邁著灌鉛一般的腿艱難地走了幾步,她回頭看向徐冥:“看見了沒,真的走不動了。”


    徐冥一陣無奈,上前把蘇語抱了起來:“紮馬步你不知道休息的?”


    蘇語小聲道:“不是你說的,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的嗎?”


    徐冥一陣頭疼,趕緊給她灌輸適度、過猶不及的道理。


    徐冥把蘇語扔去馬背上,蘇語緊緊抓住韁繩。


    徐冥帶著俊風走出了小院。


    一馬兩人的身影在夕陽下越走越遠。


    “老徐,你說我要紮多久馬步才能修煉鎮山功?”


    “什麽時候頭頂一碗水紮一個下午滴水不落就可以了,還有要多吃飯,你太瘦了,和學堂裏八九歲的小孩子似的。”


    “我有這麽小嗎?那我要努力吃飯了,老徐淬骨疼嗎?”


    “就第一次疼,習慣後就好了。”


    “那還好,我就怕會一直疼,我大概明白那麽多武夫停留在二品的原因了。”


    “為什麽?”


    “因為他們怕疼!”


    “哈哈哈,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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