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還在考慮為什麽這鐵棒上沒什麽力道的時候,夜手中的啤酒瓶已經紮進了他的肚子。血,是從啤酒瓶和肉之間浸出來的,浸濕了衣裳,慢慢地沿著啤酒瓶滴落,而不是象電影裏那樣噴出來,“那是藝術誇張的效果”,夜對自己說。血滴落的時候,夜在心裏又添了一句:“鮮血,不美!”接著,那滴血在眼睛裏放大,放大,夜的身體跟著這滴血一起落地。落地的時候,夜還聽到了那滴血滴在地上“啪”的一聲。


    夜知道,自己中刀了,對方也狠,那一刀運氣也好,居然把鋒利的刀尖平著刺進了自己脊椎骨,刺斷了脊髓,刺破自己的肺。真夠背的!要不是他運氣好,再怎麽也得要對方付出點什麽才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吧。現在?沒有辦法,能拉上一個也很不錯了。


    死亡是個過程。所以夜還沒有死,隻是在等待死亡。


    痛!現在才痛,脊髓的斷裂引起全身的痙攣,夜還能感覺到的部分,肌肉都在顫抖。剛剛的傷在現在看來真的不算什麽。夜自認為還是個堅強的人,但是現在還是忍不住呻吟起來。夜好想暈過去,但是,感覺到的巨痛刺激著他,痛苦得想暈也暈不掉。“咳,咳,咳······”夜知道自己呼吸道開始嗆血了,當呼吸道被血堵住的時候,離死就不遠了吧。“咳,咳,咳······”


    但是,但是,真的甘心就這麽死去嗎?夜好想問問,是不是她找的人來殺自己的,“難道···難道愛情···真的可以拋棄嗎?難道···善良的你也···會要雙手沾染···我的血嗎?難道···難道你忘記···是你,是你啊,是你···把我從那條路上···拉回來的啊!難道善良的你···要自己陷進去嗎?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你到底是為什麽···要傷害我?難道就因為···你不想再···見到我嗎?不甘心啊!···我要見你一麵!··我一定要問清楚的!······”


    “媽的,三哥,老六,你們沒事情吧?老六,快過來!三哥快不行了!媽的!快啊!都是你他媽的沒用,把三哥都賠進去了,還你娘的在那裏裝死!快滾過來啊!對了,都是這死王巴蛋的!老子劈死你!”話語剛落,拿刀的人一刀刺穿了夜的心髒。“我還沒有找她問清楚,我不甘心這麽死去!我不要死啊!不要啊!”這是夜死去最後的意識。


    老六忍著胯下的疼痛過來了,“三哥!三哥!”


    “還叫個屁,我現在把這死東西處理了,你馬上把三哥送到老甄的診所,然後去我家找我。還不快滾!”


    “是,是。四哥。我馬上送三哥去。”


    “弄幹淨點知道嗎?不要被人看見。”


    說完,兩人同時離開,一會兒,老四開了輛貨車過來,拿了一個麻袋,把夜的屍體裝了進去,把麻袋裝上車,然後看了看四處沒人,趁著天黑把車開到了10公裏以外的淚江邊,往麻袋裏裝上幾塊大石頭,再係好口子,找了一處水流比較急的地方,把麻袋推了下去。


    看到麻袋很快沉了下去,老四才掏出個手機,撥通以後說:“老闆,是我。出了點問題,那小子挺猛的,三哥重傷,我就把他做了替三哥報仇了。老闆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決不會有牽扯。”


    而在城市的另一邊,夜等的人和幫她打電話的朋友正坐在一家酒吧。看了看時間,她問:“夜說沒有說幾點過來啊?都快3點啦。”


    她的朋友回答到:“他說他2點半來的啊,難道他忘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再等等吧。有些話,我想還是見麵親口和他說的好。”


    酒吧的一個陰暗角落,一個衣觀楚楚的年輕男子正在接一個電話。“好,錢自己明天到公司去取。還有,我不想有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傳聞。都收拾幹淨了嗎?”掛了電話,男子望著吧檯的兩個女人,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我想要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


    淚江江水湍急,下遊有一處名為禹灣的地方。這裏有一座山,很突尤的一座山,山名殷山。殷山的山體剛好擋住了淚江流向,迫使淚江也要繞道北行。年歲久了,改變流向的淚江就在這裏衝出了一個灣,於是,就有了禹灣,既然是灣,這裏的水麵就寬了,水流也就慢了。


    禹灣流傳著很多傳說,最早的可以追溯到大禹治水的時候,最令人相信的一個傳說,是關於殭屍的!因為這個傳說是灣裏年歲最大的一個老人說的,中華民族是一個很講德高望重的民族,所以,老人的話,信的人還是很多,哪怕是在21世紀。


    老人說,在老人還是小孩子的時候,殷山上有座道觀。道觀裏隻有師徒兩個道士,一老,一少,因為經常給禹灣附近的治病,所以,得到了禹灣人的愛戴。道士給人治病從不收錢財,隻要求灣裏的人不要把死人埋在殷山。追問原因道士不答。後來,禹灣有個大地主死了,請了個風水先生,風水先生說,殷山山北是極陰之地,是養屍地,不能埋人,或者會生殭屍,為害一方。再後來,軍閥混戰,戰亂開始,抓壯丁,土匪,搶劫。人死得一天比一天多。於是,殷山上就有了死人。兩個道士一天到晚在殷山上找,找到屍體就運回道觀燒掉。但是,還是出事了。有一個女人,回娘家的路上被土匪玷汙了,她覺得沒有臉見人,自殺是最好的選擇。不過,她想報仇,她要殺了玷汙她清白的人,於是,她想到了殷山的傳說。衣衫襤褸的她跪在道觀前麵。老道士最後答應了。她死了,停屍7天才入土,棺材埋入大半,裝頭的一端露在土外,每7天,老道士在棺材上澆上公雞血,燒煉屍符及念咒。七七四十九天後黃昏起棺,開棺。屍體未腐,眼睛半睜,瞳孔不再是死人般蒼白,而象是反射出一點青光,皮膚上生出一層角質層。老道士取出一個柳木刻成的人型,咬破中指,一滴血滴到屍體眉心,一滴血滴到柳木人型眉心又燒了一通符,那屍體就動了。殭屍,真的有啊!躲起來偷看的人都被嚇到了。殭屍的身體並不僵硬,因為都看到殭屍是向著被侮辱的地方跑去的,跑得很快。第二天早上,大家又去了道觀,隻找到一封信,信上說:殷山山北不能有人屍體,切記!切記!以後就再沒有人見到那具女殭屍和那兩個道士,隻是沒過幾天有人說牛頭山的土匪全死了,連屍體都一把火燒了個精光。從此以後禹灣有了條不成文的規矩:不管是誰,不能在殷山山上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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