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歡沒想到雲修德說的“人證”是向尼克爾匯報。


    證實謝惟走進了下城區。


    當她點頭承認後,之後的事就不讓聽了。


    門口也有軍隊把守。


    但是五分鍾後,又讓她進去商議今夜的圍剿。


    圍剿對象有兩人。


    謝惟,宋悅笙。


    前者是刺殺尼克爾未果。


    明歡有自己的思量,準備在偷偷救下謝惟。


    不是因為喜歡。


    而是因為謝惟把她丟出房門,害她一點兒麵子都沒有。


    要死,也得等她羞辱一番。


    圍剿時間是晚上十點。


    那時正在夜宴,不會被人懷疑和他們有關。


    明歡擦拭著鋒利的刀刃,勾著唇笑著。


    這次派出的是無夜星係的最強者。


    宋悅笙,你死定了。


    ……


    “阿嚏。”


    宋悅笙望著窗外快要消失的天光,突然打了個噴嚏。


    她看了眼通訊器上的時間。


    下午六點多。


    如果這個時間點明歡還在……


    在就在了。


    如果再晚回去就趕不上熱鬧了。


    嗯。


    得先解決另一件事。


    宋悅笙轉過身,然後朝後麵的閱覽區快步走去。


    立銘沒想到她會如此徑直地朝他走來,手中的書還未來得及藏到背後作為臨時的掩護,就那麽尷尬地懸在半空。


    他的心跳莫名加速,連手中的書頁也因緊張而不自覺地輕輕顫抖。


    “我……你……”


    喉嚨像是被突如其來的幹渴鎖住。


    立銘支支吾吾半天,也沒能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宋悅笙沒說話,直接拽起立銘的胳膊把他拉走。


    待兩人走出無夜星係的國立圖書館,宋悅笙才放開他。


    “你有事找我?”


    她的目光直視著立銘,那雙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讓立銘不由自主地想要逃避,卻又莫名地被吸引。


    立銘抿了抿唇,幹澀的嘴唇因緊張而略顯蒼白。


    要問什麽?


    怎麽問?


    難道要他說回去左思右想後,非常在意那晚的事?


    還是說總想邀請她再到餐館的母親?


    立銘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然後緩緩開口:“……沒有。”


    “哦,那好。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說著,宋悅笙從口袋裏掏出一枚小巧精致的新年徽章,輕輕放在立銘手中。


    “雖然你沒加入我國國籍,但你父母的生意在白隱帝國日益火爆。這份新年禮物就當是我這個女王對你家生意的祝願。”


    “祝願你們的生意蒸蒸日上。”


    “走了。”


    立銘望著宋悅笙離開的背影,緊緊握著手中的徽章。


    加入白隱帝國好像也沒有那麽壞。


    **


    晚上的飯是一條街上的人一起食用。


    大家分工非常明確。


    效果也高。


    宋悅笙回去的時候,大家已經做了一大半。


    趙柔還告訴她謝惟已經醒了,在酒館三樓的房間喝悶酒,讓她去勸勸。


    勸人是假,擔心把酒喝完是真。


    因為趙柔三句話裏,兩句都是酒的釀造過程十分艱難。


    宋悅笙歎了聲,然後敲響房門。


    “謝惟,別再喝酒了。知道真相雖然很痛苦,但你可以將痛苦轉化為動力。殺人償命,他們遲早要歸還。”


    “門沒鎖。”


    宋悅笙思索片刻,然後擰開了門把手。


    屋內很暗。


    她摸索著門口牆上的開關。


    燈亮的瞬間晃眼睛。


    宋悅笙抬手遮擋了一會兒。


    適應周圍環境後,她看到了坐靠在床邊,萎靡不振的謝惟。


    他的周圍堆了不少酒瓶。


    粗略計算有幾十瓶。


    難怪趙柔心梗。


    宋悅笙走過去,蹲下身子看他。


    “謝惟,你完全可以把那兩人抓起來,用各種刑罰,讓他倆一點點嚐到死亡的味道。而不是坐在這裏垂頭喪氣。”


    “不行還有我呢。我幫你抓人,到時候你再償還便是。”


    空氣中酒香與竹香交織,濃鬱得醉人。


    但宋悅笙隻聞到酒味。


    她想趕緊勸好,離開酒氣熏人的地方。


    “若論單打獨鬥,謝惟,你是斷層第一。隻要你謹防……”


    謝惟緩緩抬頭。


    聽她說話腦殼有點兒疼。


    要是不能說話,安靜待在這裏就好了。


    謝惟伸手,扣著宋悅笙的腦袋,堵在了她的唇上。


    嗯。


    安靜了。


    是令人安心的味道。


    宋悅笙抬手,正想一掌打暈,結果謝惟率先暈了過去。


    她嘖了聲。


    早知道如此,她何必廢話勸慰,直接進來一張劈暈就是了。


    宋悅笙把謝惟拉到床上,又從後廚拿了醒酒湯喂他,這才放心離開。


    因為她怕劇情把謝惟喝酒猝死賴到她身上。


    解決完一個。


    晚上吃團圓飯的時候來了倆。


    雲罹和立銘前後腳過來。


    根據時間推斷,這倆是從皇宮宴會上偷跑出來的。


    真是……謝謝他們全家。


    宋悅笙謹慎地留意著四周,生怕突然從哪兒冒出來一批找他們的人。


    在她和璀璨趙柔嘮嗑的時候,雲罹湊過來,肯定地說:“你並不歡迎我們來。”


    宋悅笙:“原因我上午已經和你說清楚了。”


    “今夜皇宮有大動作,他們的目的應該在到現在還沒有出現的謝惟。明歡比我更早離開,所以不會被注意到。”


    雲罹分析得頭頭是道。


    但他不知目標謝惟就在酒館三樓睡覺。


    故而,宋悅笙聽到僅僅是禮貌地笑了笑,也加深了她要謹防的念頭。


    立銘:“你為什麽這麽擔心?”


    “問雲罹。”


    宋悅笙懶得和這倆不知輕重緩急的人再說話。


    說完便朝著街頭的方向走去。


    “想知道?”


    雲罹勾著唇角,一副玩味的表情。


    完全不同剛才清澈愚蠢的模樣。


    “不想。”


    立銘非常有骨氣地拒絕。


    “反正我已經收到了新年禮物。”


    他離開前挑釁地看了眼雲罹。


    “哢嚓。”


    雲罹手中的筷子被折斷。


    璀璨和趙柔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看到的一幕。


    她倆對視一眼,紛紛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緒。


    就在此時,雲罹忽然回頭:“別和宋悅笙說。”


    趙柔點頭表示承諾。


    璀璨卻說:“我覺得小悅知道。你的隱瞞沒有用。就像景大人他……”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她趕緊中斷說話。


    “哦?景肆隱瞞了什麽被她知道?璀璨博士,說說唄。”


    雲罹的笑容在嘴角緩緩勾起。


    眼裏的陰鷙如同深不見底的潭水,暗流湧動。


    冰雪味的信息素彌漫。


    趙柔被壓製得難以忍受,她偷偷扯了扯璀璨的袖子,暗示她不要亂說話。


    璀璨聞不到信息素,但能感受到危險。


    她說:“我答應了小悅不亂說。你想知道,可以去問小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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