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芝蘭“撲通”一聲暈倒在了地上。


    宋悅笙正要打電話喊救護車,卻聽見秦斯喬吩咐街邊的司機把李芝蘭送去醫院。


    女主怎麽氣都沒事。


    難道就因為他們能聽見女主的心聲?


    是的,沒聽錯。


    本世界的女主是一個可以被【主要人物】聽見心聲的設定。


    【主要人物】包括:女主家人,男主們以及他們的家人,關係好的律所同事,洗白的惡毒女配


    替身原主不包括在內。


    原劇情,失憶了的秦斯喬喜歡女主,但她一直很客套。


    對待其他追求者,也都是以律所的工作為主。


    為正義言,為苦楚鳴。


    這樣的女主在感情上無論選擇誰,都不會引起另外兩人的嫉妒。


    然而,在野生劇情裏,女主仗著“偷聽心聲”的設定,所有案子都是不勞而獲,也不管敗訴的一方有多大的委屈。


    感情問題也是一塌糊塗。


    最終,在某件大案子後,女主發言讓敗訴的一方去死,找閻王審判。


    那人真的死了。


    違反了原來“為苦楚者發聲”的人設。


    世界崩塌。


    原主在原劇情的出場不多,和恢複記憶的秦斯喬和平離婚後,直接出國了。


    但在野生劇情裏。


    原主被恢複記憶的秦斯喬當作替身,在家要求處處模仿女主。


    律所工作也要被另外兩人要求按照女主的行事風格來辦。


    結果。


    不出三個月,原主的精神失常,辯護能力直線下滑。


    辯護失敗後被委托人當庭刺死。


    原主一家控訴無門,陸陸續續地從舟市消失了。


    宋家不是個例。


    被野生光環影響的世界裏,還有很多人像宋家的遭遇一樣。


    說實話,宋悅笙真的很想撬開女主的腦袋,研究一下到底有什麽構造值得野生光環找上。


    就好比上個世界的唐徵星。


    她被野生光環找上竟然是因為遊戲榜一被頂掉,對榜一玩家進行了開盒辱罵,沒有選擇原劇情的氪金頂下去。


    太癲了。


    ……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了半山腰。


    三層的歐式建築,盡顯奢華。


    宋悅笙扯了扯嘴角。


    總裁文的標配。


    方圓幾公裏隻有這一棟別墅。


    如果不怕山路崎嶇,腳下生繭,迷失道路,盡管跑。


    秦斯喬轉過頭,看向仍然站在門外的宋悅笙。


    “宋律師擔心被我謀害,然後暴屍荒野?”


    “你打不過我。”


    她抬步走上去,看了他一眼。


    “如果你不信,明天可以打一架。”


    隻要沒有法力,宋悅笙對自己的體術非常有信心。


    秦斯喬沒有把宋悅笙的話當回事。


    他知道律師會為了防身,而去學習一些散打,但比起真正的格鬥術,還差了非常遠。


    走進別墅,與劇情描述一樣,一個傭人都沒有。


    陽光透過稀疏的窗簾,斑駁地灑在地麵上,卻難以驅散空氣中彌漫的那股淡淡的冷清。


    扶手上的灰塵也顯示房子的主人不經常回來。


    秦斯喬真好意思,領著她這個新婚妻子去了客房,讓她以後睡在這裏。


    宋悅笙輕輕摩挲著指尖,看向他。


    “我住客房就不和你計較了。但如果今晚不回來……”


    秦斯喬打斷她的話:“不回來如何?宋律師,沒有法律規定新婚之夜丈夫必須回家。”


    宋悅笙歪了下腦袋,紅唇輕勾,笑著道。


    “那你可以試試不回來的後果是什麽。”


    隨著“咣當”一聲清脆的響動,門扉重重地合上,把秦斯喬隔絕在外。


    秦斯喬的心顫了一下。


    是嚇的。


    他竟然被宋悅笙嚇到了。


    秦斯喬緩了一會兒,然後往樓下走去。


    片刻後,他折返回來,去了三樓的書房。


    秦斯喬撥了通電話:“羅茲,把今天要處理的文件發過來。”


    才不是怕宋悅笙。


    而是沒有人像她那樣在他麵前說個不停。


    有個詞怎麽說來著……


    對。


    白噪音!


    **


    宋悅笙一覺醒來是晚上十一點。


    洗完澡,又吹了頭發,不知不覺已經快到晚上十二點了。


    她裹著浴巾從客房裏出來。


    外麵一片漆黑。


    行。


    沒回來。


    宋悅笙借著手電筒的燈摸索著,凡是能摁到開關的地方,全被她摁了一遍。


    不是等人。


    她餓,想去廚房找點兒東西吃。


    結果令她大失所望。


    能想象到年產值幾百億的秦家冰箱裏就有三袋速凍餛飩嗎!


    反正宋悅笙想象不到。


    她打開冰箱的瞬間很想把它砸了。


    但這裏位置偏僻,根本沒有外賣小哥送餐。


    宋悅笙決定客房不住了,也不想先刷秦斯喬的好感度了。


    明天一早就回她的溫馨小屋。


    在這裏住七天,她遲早得餓死。


    “你在做什麽?”


    宋悅笙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抓起旁邊的速凍混沌,朝聲音的方向砸去。


    等她轉過身,看到還穿著白天禮服的秦斯喬,有些狐疑。


    她沒聽見車子聲音。


    他是怎麽回來的?


    秦斯喬撿起地上的速凍餛飩放在桌上。


    視線落到宋悅笙發呆的臉上,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又問了一遍。


    “大晚上不睡覺,你在廚房做什麽?”


    “我剛醒。餓了,想吃東西。”


    宋悅笙把鍋子放好,多問了一句。


    “你要不要來點兒?家裏隻有餛飩,想吃大餐自己出去找。”


    秦斯喬想說不用,卻肚子叫了一聲。


    於是他點點頭:“嗯,煮一些就好。”


    宋悅笙嘖了聲。


    她就那麽客氣一問,還真要吃啊。


    等等。


    宋悅笙忽然意識到什麽。


    她明天一走,就很難把秦斯喬堵了吃了。


    好感度可以緩一緩,但人不能放。


    他們兩個現在可是合法關係。


    想到這裏,宋悅笙朝秦斯喬走過去,然後坐進他的懷中,雙手纏著他的脖子。


    將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至呼吸可聞。


    秦斯喬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微微一驚,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


    他怕宋悅笙一個不穩摔落,連忙伸出雙臂,緊緊環住了她的腰肢,將她穩穩地攬入懷中。


    然後,他無奈地拍拍她的肩膀:“別鬧,我處理太久的文件,很累了。”


    溫香軟玉在懷,說話卻是一本正經。


    整個人無欲無求。


    堪稱當代柳下惠。


    直到遇見女主。


    宋悅笙偏不讓他如意。


    合法的,怎麽了?


    她伸出指尖,慢慢地劃過秦斯喬臉龐的輪廓,在他唇邊停了半刻。


    然後往下遊移,摸著他的喉結。


    “真的沒有感覺嗎,嗯?”


    尾音輕輕挑起,落在了秦斯喬的耳畔。


    溫熱的氣息噴灑,瞬間在他心裏激起層層細膩的漣漪,伴隨著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與顫栗。


    秦斯喬的喉結無意識地滾動。


    他抓著她作亂的手,眼眸輕抬:“別鬧了。如果你耐不住,可以去找其他人。”


    宋悅笙忽然笑了起來。


    他們的婚姻本就是為了鞏固秦宋兩家的合作。


    秦斯喬對那方麵不感興趣,讓她去找別人已經是非常大的讓步了。


    他不懂有什麽好笑的。


    “秦斯喬,你應該好好看看你現在的模樣。”


    宋悅笙伸手把一旁的手機拿了過來,點開相機的自拍模式,然後對著他的臉。


    “看清了?”


    屏幕裏,秦斯喬的臉頰透著紅暈,眼裏帶著一絲脆弱。


    和他平時簡直是兩個人。


    秦斯喬怔住了。


    他曾在無數試圖接近他的女子臉上見過類似的表情。


    但現在卻不加掩飾地出現在他臉上。


    一時衝動之下,秦斯喬猛地揮動手臂,把手機打飛出去。


    我的手機——


    宋悅笙心疼幾秒,然後緩緩抬眸,看著他的眼睛。


    “正視自己的欲望,有這麽可怕麽。”


    “你下了藥?”


    秦斯喬的聲音染上了一層情。


    聽上去沙啞又性感。


    但這並不妨礙宋悅笙捏了他的臉,無語地開口:“大哥,我就拿一部手機跟你回來了。喏,剛被丟出去。”


    “你冤枉我,得挨罰。”


    罰?


    秦斯喬的眉頭微皺。


    而在這時,他的唇被她封住。


    她的舌尖在他的唇上舔弄,撬開牙齒,鑽入了他的口腔裏。


    秦斯喬的身體在這一刻仿佛被定格。


    他太過震驚,以至於所有的反應都暫時停滯。


    不僅是因為宋悅笙,還因為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


    漆黑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躍。


    越燒越旺。


    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斷了。


    ……


    窗外,月亮圓圓。


    窗內,人影交錯。


    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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