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笙本來想下午再去送剩下的花苗,但吳嘉年的意外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


    男主再重要,也沒有s基地的二十幾條人命重要。


    宋悅笙去找了蔡夢。


    對方說那些花苗能種活,但**被雨淋得太邋遢,所以她換了新的八株花苗。


    今天在一區輪值的人是梁高陽。


    他看到她,熱情地打了聲招呼,但沒讓她進去。


    不進去,讓梁高陽轉送也行。


    宋悅笙相信他的人品。


    而且從兩個小時前唐徵星的說法來看,她不在一區。


    沒有人搗亂。


    於是,她從塑料袋子裏拿出兩株花苗,把剩下的全放在了梁高陽麵前。


    “這六株花苗麻煩梁副隊分別轉送給白時暮、夏津池、阿洛。每人兩株花苗,就說是為了答謝百日前的相助。”


    梁高陽:……


    他是不是幻聽了?


    有什麽事情是需要這三人相助的?


    還是說……這是搭訕的套路?


    不怪梁高陽這麽想,實在是基地裏有不少小姑娘向他打聽夏隊和白先生的事。


    唉。


    怎麽就沒人找他搭訕呢。


    他好歹長得不差。


    梁高陽歎氣一聲,然後婉拒:“宋小姐,我們有基地有規定,所有外來的東西都要經過檢測。你帶來的花苗太幼小,恐怕等不到最後一層檢查就會毀壞。”


    “那如果是拜托找人呢?”


    梁高陽點頭:“找人當然可以。”


    聽到這句話,宋悅笙從外套口袋拿出一張合照,遞給他:“既然梁副隊答應,那就麻煩你幫我找到照片上的兩個人。”


    照片是一對中年夫妻。


    宋悅笙的神態和他們兩人很相似。


    不難猜出他們之間的關係。


    宋悅笙看著他,笑道:“梁副隊該不會要拒絕吧。”


    梁高陽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接手了一個燙手山芋。


    他以為的找人是基地裏,宋悅笙說的找人卻是要借用基地的搜查係統。


    如果不經過白先生的首肯,沒人敢私下用。


    但宋悅笙的冰封異能實在太厲害。


    現在想想,都覺得身上冷。


    梁高陽忽然瞥見走過來的人影,連忙跑著,把照片遞了出去。


    “白先生,宋小姐想借用搜查係統找人。”


    白時暮接過照片。


    他朝宋悅笙走過去,說:“一區不會給外人借用搜查係統,拿著你的照片走吧。”


    話落,他的餘光看到了前麵的塑料袋。


    ——花苗。


    她給了季辭。


    一股莫名的煩躁充斥著白時暮。


    他嗤了聲:“你倒是博愛。”


    宋悅笙自然是注意到白時暮的視線,但她想和他爭論的是前一件事。


    她緩緩抬眸,平靜地說:“我爸媽因為你被綁架。白時暮,這是你欠我的。”


    白時暮眉頭微微一皺:“說謊也要找個合適的理由,我不欠這個世界的任何人。”


    他說得很討巧。


    宋悅笙嗬嗬一笑。


    “你送我回家,被人瞧見。他們以為我和你關係匪淺,晚上就綁架了我父母,至今不知所蹤。”


    宋悅笙伸出食指,敲了敲腦袋:“白時暮,難道你不應該負責找出我父母?”


    二區有喬楠,她放心。


    白時暮比餘厭好說話。


    若說通,有兩個區的搜查係統相助,找出父母會非常容易。


    然而,下一瞬,白時暮抓著她揚起的手腕。


    他的神色有些複雜。


    抬起拇指,摁著腕上醒目的咬痕。


    宋悅笙疼得“嘶”了一聲。


    她試圖抽回手,卻發現白時暮的力度大得驚人。


    宋悅笙呼出一口氣。


    然後,借著風的勢力,給白時暮來了一個過肩摔。


    他沒鬆手!!!


    連帶著她也被摔在了地上。


    宋悅笙撐起身子,耐著性子說:“放手。”


    白時暮沒說話。


    他覺得這圈東西礙眼極了。


    說是摁,不如說是用指甲試圖扣掉礙那圈傷痕。


    宋悅笙嘖了聲,把手放在地麵。


    一秒。


    兩秒過去了。


    無事發生。


    她的異能又無故消失了?


    忽然,有雪落在了宋悅笙的手背。


    艸。


    短短一上午,碰到兩個男主開大。


    今天不宜出門。


    白時暮終於舍得說話了。


    他看著她,聲音極冷:“雪落之時,異能全無。沾了雪,就算你跑到任何地方,我也能找到你,瞬間奪了你的命。所以,別想著跑。”


    “我是不是還要謝謝你告訴我,你的異能力有多厲害?”


    宋悅笙簡直想笑。


    遊戲沒提,當麻雀精給的劇情是吃素的啊。


    “你想殺就快點兒殺。異能者和普通人未必受得了嚴寒。”


    她還擔心沒棚子的花園。


    被雪一淋,指不定要毀壞多少花草。


    那可是能做成花餅和花茶啊!


    “他們和我沒有半分關係。”


    白時暮的眼眸微閃,漸變色的藍色瞳眸裏滿是冰冷。


    宋悅笙愣住了。


    她知道季辭有病。


    也知道餘厭在覺醒自己的意識後,巴不得這個世界的人都死絕。


    但白時暮……


    難道他知道從小到大,生活的充滿愛意的環境是虛假,也變得不正常?


    那阿洛和夏津池……


    天啊。


    就不能有一次按照麻雀精給的劇情發展嗎!


    忽然,手腕上傳來冰涼的感覺。


    宋悅笙低頭一瞧。


    隻見白時暮用一塊冰淩劃破了手腕上的咬痕。


    有血從傷口處冒出。


    在雪的影響下,竟然連刺穿的痛感都沒有。


    冒出的血珠讓白時暮心裏感到煩躁。


    他抬頭,看到了宋悅笙臉上的驚訝。


    驚訝什麽?


    以為他不會把礙眼的東西劃了?


    緊接著,白時暮聽到她歎氣的聲音。


    “過去是過去,現在是現在。過去好也好,不好也罷。如果一直被過去左右自己,遲早有一天會被敵人發現。”


    “然後,他們會抓著你的短處,把你逼入絕境,不斷折磨你。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太陽每天都在變化,更何況人呢。所以啊,每天擁抱新的變化吧,白時暮!”


    她好像說了什麽,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白時暮心頭莫名有些難受。


    他不喜歡這段話。


    她以為她是誰啊。


    小小年紀哪來的那麽多毒雞湯。


    宋悅笙一直留意著白時暮。


    他好像沒注意到他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周圍的雪也漸漸小了。


    宋悅笙鬆了口氣,輕鬆地調侃:“我沒帶手帕,白時暮,你最好別哭。”


    白時暮的眼眸驟縮。


    “所以你說那些話的目的是看我哭?果然,狐狸都沒你狡詐!”


    這可冤枉她了。


    她是為了安慰他,才說的那些話。


    就在這時,一道歡樂的聲音響了起來。


    “沒想到你除了是壞心眼兒的妖怪,還是隻狡詐的狐狸。”


    宋悅笙偏過頭,看到了從一區基地朝這邊走來的夏津池。


    剛才還在懷疑阿洛和夏津池,沒想到這麽快就看到了其中一個人。


    就不能讓她歇會兒嗎?


    有同樣想法的還有梁高陽。


    他剛剛看了一場大戲。


    先是震驚白先生的異能力,後是驚訝他說出冷漠的話,再是宋悅笙騙白先生哭。


    他就是按時值班。


    不想看到這些場麵啊!


    宋悅笙的搭訕方式太不同凡響了!


    夏隊,求你了,你趕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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