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蔓急聲喊道,然後從枕頭下拿出一個方形小盒。


    “我聽聞姐姐近來拮據,這個小盒是桂嬤嬤拿給我的治療凍傷的藥膏。我還有兩盒,姐姐拿走這一盒吧。希望貴妃姐姐不要忘記雪中送炭的恩情。”


    宋悅笙沒有回應。


    相反,文蔓竟然有些害怕她直勾勾的目光,下意識地想要逃走。


    她咬了下舌頭,給自己壯膽。


    “貴妃姐姐是嫌東西不好嗎?”


    宋悅笙拿走小盒,一抹淡淡的笑在她嘴角微微翹起:“雪中送炭的恩情難得可貴,本宮怎麽會嫌棄呢。文妹妹放心,隻要本宮在一天,定會保你家人無恙。”


    “多謝貴妃姐姐。”


    文蔓拱手低頭道謝,唇邊揚起難以察覺的笑。


    隻要你能忍受毀容。


    她絕不允許一個和她模樣相似的人存在這世上。


    宋悅笙是第一個。


    宮裏其他女人都會輪到。


    宋悅笙回絳雪宮的路程中,一直在說文蔓的好話。


    說雪中送炭,說送她凍傷藥膏。


    巧心始終保持著安靜模樣,直到走到絳雪宮,她看著愛不釋手拿著方盒的宋悅笙,小聲勸道。


    “娘娘,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親生姐妹尚能反目成仇,文才人……”


    巧心不忍打擊娘娘的好心情,沉默了一會兒,隻說:“娘娘,您應該留一分警惕。”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這句話。


    明明娘娘麵對小侯爺一副運籌帷幄模樣,怎麽麵對明顯有問題的文才人一點兒防備心都沒有。


    雪中送炭固然可貴,倘若是奪人性命的炭火呢?


    宋悅笙將凍傷膏塞進巧心手裏,朝她眨了眨眼:“所以啊,你要好好幫本宮保管這盒凍傷膏。這可是文妹妹的心意啊。”


    巧心呆愣了片刻,然後恍然大悟地追上前麵的人。


    娘娘知道文才人有問題。


    也對。


    聽說娘娘小時候經常來皇宮找皇子公主玩耍,耳濡目染,又怎麽會是什麽都不懂的將軍府小姐。


    尤其是能從小侯爺口中得到一句承諾。


    是她見識短淺了。


    娘娘遠比她想象得聰慧。


    巧心遮著眼眸,慢慢放緩了腳步。


    宋悅笙勾了勾唇。


    被野生光環影響的劇情裏,原主慘死的源頭便是小方盒凍傷膏。


    她又怎麽會用這種自損的東西。


    她轉身拍了下巧心的肩膀:“巧心,本宮餓了。你讓小廚房多煲些湯,讓宮裏的人都暖暖身子。”


    “是,奴婢這就去。”


    日落西山,天氣轉涼,禦書房的環境比屋外更冷。


    坐在上座的蕭歸熙聽著屬下張盛匯報的宋悅笙的一舉一動,臉色越來越沉,嘴唇緊閉。


    極其沉默的氛圍讓張盛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大氣都不敢喘。


    上次撞見陛下生氣,還是三皇子的時候。


    那次惠嫻皇後逛青桂坊,陛下不僅朝慧嫻皇後發起了脾氣,還遷怒他們。


    這次卻一句話都不說。


    沒過一會兒,張盛額頭上冒出了許多冷汗。


    蕭歸熙忽然笑了:“下去吧,以後不必跟蹤了。”


    “是,屬下告退。”


    蕭歸熙丟下奏折,捏了捏眉心。


    他倒是小瞧了宋悅笙那個惡劣的性子。


    後宮貴妃,大庭廣眾之下和宣平侯府小侯爺拉拉扯扯。


    如果他沒讓張盛跟著,被其他人撞見,就不僅僅是他們兩人之事。


    宋悅笙。


    她真是他的克星。


    自從認識她,他就沒有做成順心的事。


    模樣和文蔓相似,某些性格也像,她怎麽就不能像文蔓一樣不到處惹是生非呢!


    就在此時,張盛去而複返,說了句:“對了陛下,她去的方向是浣衣局,浣衣局有位同名同姓的文才人。”


    蕭歸熙不淡定了。


    文蔓已經離開,她還在針對同名同姓的人。


    既然阻止家人探望不能讓宋悅笙收斂,那麽直接讓她連宮門都不能出。


    這樣的孤寂才是最大的懲罰。


    “小福子,進來,傳朕口諭,明日……”


    ……


    “阿嚏——阿嚏——”


    宋悅笙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連忙用手遮著口鼻。


    俗話說:一想,二罵,三感冒。


    她接連打了兩聲噴嚏,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說她壞話。


    睡覺時間能不能消停點兒?


    不知道耽誤睡覺如同殺人性命嗎?


    “小姐就是這樣照顧自己?”


    幽幽的聲音從一側響起。


    宋悅笙順著聲音望去,拿著燭火倚在窗旁,一身黑衣,臉上帶血的燕舸特別像恐怖故事的殺人狂。


    算他來得不巧。


    趕上她被噴嚏吵醒。


    宋悅笙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然後掀開被子,赤腳朝他走了過去。


    隨著宋悅笙越來越近,燕舸皺著眉,疑惑地看著她:“你……”


    下一秒,他的話被一道聲音打斷。


    “又接殺害其他人的追殺令了嗎?燕公子,你疼不疼啊。”


    昏黃的燭火下,少女好看的眉眼快皺成了一團,聲音溫溫柔柔。


    冰涼的手指輕柔地撫著他的右臉。


    這一幕他再熟悉不過。


    他與文蔓的初見便是被問傷口疼不疼。


    可現在……


    燕舸微張著唇,抓著宋悅笙的手腕,低頭瞧她:“你既討厭我移情,現在的你模仿文蔓又想做什麽?”


    “當然是做你一直想做之事。”


    宋悅笙用另隻手攀著他的脖子,慢慢貼近他的唇瓣。


    燕舸偏頭躲了過去。


    “燕公子,你真要拒絕我嗎?”


    宋悅笙根據記憶中的聲音,努力掐著嗓子,將吻印在了他的下巴。


    燕舸身子一僵,急忙把宋悅笙推了出去。


    緊接著,燭火掉落,窗戶落下的聲音大力響起。


    宋悅笙接連退後好幾步,直直撞上了屏風。


    她疼得“嘶”了一聲,趕緊踩滅地上的燭火,以防引起不必要的火災。


    「悅姐,我們才剛來小世界,你那麽快就……會不會不太好?」


    藍麻雀見男主倉皇逃走,暗自鬆了口氣,從星海裏飛出來,小心翼翼地委婉勸說。


    「我沒想睡。」


    宋悅笙將燭火台放在窗前的小桌上,伸了伸胳膊,重新躺在床上。


    「我討厭睡覺被人吵醒,所以想找點兒其他事緩解時不時出現的起床氣。別說了,我睡了。」


    藍麻雀:……


    睡就睡吧。


    聽說人類的起床氣很可怕,它還是不惹悅姐不愉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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