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爺爺被謝謹弋陡然而起的怒氣和厲色打斷。


    看著他難得維持不住情緒而變得難看的臉色,謝爺爺雖然覺得有些稀罕和莫名其妙,但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提醒道:


    “你心裏有數就行。”


    然後揮揮手,把兩人打發走了。


    謝謹弋第一次不顧儀態大步走了出去,身後的林翩翩追的困難。


    她也不知道謝謹弋為什麽突然變臉,兩人年紀不小了,爺爺催他們生個孩子不是很正常嗎?


    至於發這麽大的火?


    林翩翩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氣悶,現在別說生孩子了,謝謹弋連她的房門都不進,去哪生孩子?


    謝謹弋心裏很亂,沒有心思在和她糾纏,直接大步出門,沉著臉開車離開了老宅。


    看著前麵筆直的馬路,謝謹弋內心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他心裏很清楚,陸遲和她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兩人共同孕育子嗣是在正常不過的一件事情。


    可越想他臉色越陰沉,仿佛籠罩著一層不化的寒霜,讓人望而卻步。


    這邊,阮觀南在快到家的時候碰上了陸遲。


    他降下車窗看了一眼路邊的人,朝他揚了揚頭,


    “上車,捎你回去。”


    阮觀南看了看前邊近在咫尺的家門,心裏默默吐槽:


    有開車門的這會兒功夫,她已經進去了。


    但她麵上笑著點點頭,聽話的坐進了副駕駛。


    陸遲今天的心情看上去挺不錯,阮觀南順嘴問了一句,


    “今天遇到什麽開心的事情嗎?”


    陸遲側頭看向她了她一眼,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


    “你管我?”


    阮觀南笑容一頓,手指忍不住蜷縮了一下,低聲道:


    “抱歉,我隻是隨便問問。”


    陸遲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了,但讓他開口道歉,他還真說不出口。


    他煩躁地抿了抿唇,沉默的把車開了進去。


    夜色中,不遠處寂靜黑沉的車廂隻餘下一點煙頭的猩紅,鏡片折射出來的幽光遮擋了主人真正的情緒。


    直到指尖被落下的煙灰燙了一下,他才幽幽回神。


    阮觀南笑著垂眸和陸遲說話的一幕落在了他眼裏,怎麽看怎麽刺眼。


    不是說不喜歡他的這個妻子嗎?什麽時候起,兩人也能和平共處了呢?


    謝謹弋煩躁地摘下眼鏡扔到一邊,昂首靠在椅背上吸煙。


    等到地上零散的落了好一根煙頭之後,謝謹弋才整理好自己失控的情緒,神色平靜地進了門。


    就這麽平靜的過了幾天,謝謹弋和陸遲忙碌的項目正式啟動,兩人也難得鬆了口氣,邀著孫佑一起出去喝一杯。


    “好啊你們兩個,掙大錢不帶哥們兒我,真是不夠義氣!”


    孫佑一進門就開始嚷嚷,仿佛真的被他們兩個傷透了心。


    陸遲不客氣地嘲諷道:


    “你這一天天的飆車把妹,帶你你有時間嗎?”


    孫佑接過他遞來的酒喝了一大口,擺擺手自嘲道:


    “哥們兒我沒什麽大誌氣,錢夠花就行,可不像謝哥,都快把命撲在工作上了,沒勁。”


    酒到中旬,孫佑看著陸遲百無聊賴地靠在沙發上,了然地衝他眨了眨眼,不經意地開口問謝謹弋,


    “謝哥,翩翩最近幹嘛呢,也沒怎麽見他出來。”


    謝謹弋一頓,想起來這幾天看到林翩翩每天都一身酒氣的回來,勸了幾次也不聽,謝謹弋也就沒再過問了。


    他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孫佑隱晦地向陸遲聳了聳肩,表示愛莫能助。


    可陸遲壓根沒看他一眼,也沒聽清兩人的對話,晃著手中的酒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為了不厚此薄彼,孫佑意思意思也問了陸遲一句,


    “你呢?你那漂亮媳婦兒幹嘛呢,自上次聚會也沒見著了。”


    陸遲手中的動作一頓,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嘀咕了一句,


    “除了忙她那個畫廊還能幹什麽?”


    “哎呦,大畫家可了不得,什麽時候咱們也去她畫廊去熏陶熏陶,哈哈哈。”


    “去個屁,不許去!”


    陸遲踹了他一腳,兩人有來有往笑鬧了幾句,誰也沒發現對麵的謝謹弋,自孫佑問出口後就格外沉默的狀況。


    *


    今天,屬於阮觀南畫廊的第一場畫展就要開始了。


    一大早,她打扮得格外亮眼和得體,一襲露肩的深藍色長裙,披散地長發燙了幾個大卷攏在身後,耳朵上搭了一對兒同色係的水滴形耳墜。


    筆直挺拔的肩背上是露在外麵的天鵝般的頸項,整個人白的好像在發光一樣。


    為了更快到達,阮觀南選擇了開車。


    她父母一開始就給她配了好幾輛豪車當陪嫁,再加上陸家給的,陸遲送的,阮觀南名下也有少說二十多輛豪車了,不過平時不怎麽開。


    這一開,就出了狀況。


    距離畫廊還有段距離,阮觀南的車就爆胎在了半路上。


    阮觀南抬手看了眼時間,有些著急地給陸遲打了個電話,希望她能過來送自己一趟。


    可打了好幾個他也沒接,阮觀南抬手遮了下刺眼的陽光,心裏的急躁越來越深。


    正當她想換個人試試的時候,那個被她惦記的人已經出現在了她麵前。


    謝謹弋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看了一眼她的車就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他溫聲安撫道:


    “別急,先打電話拖車。”


    “你要是著急我先送你,讓我的司機在這裏幫你等著。”


    謝謹弋沉穩的聲音安撫了她急迫的心情,現在阮觀南也沒時間計較兩人之前的意外了,隻是滿心感激地看著他,


    “謝謝你,沒有謝先生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阮觀南眼眶微紅,看的謝謹弋心裏不由得一軟。


    兩人迅速上了車,等阮觀南坐穩後,謝謹弋才啟動車子,向她的畫廊開去。


    等緩過了神,阮觀南才猛的想起什麽,有些擔憂的看向駕駛位的男人,


    “謝先生,是不是耽誤你上班了呀?”


    謝謹弋側頭看了她一眼,笑著安撫道:


    “我是老板,不去也沒關係。”


    阮觀南驚訝地睜大了眼,不可思議地盯著男人優越的側臉,心裏嘀咕道:


    作為老板,帶頭翹班真的合適嗎?


    不過因為他這句打趣的話,阮觀南也跟著放鬆了下來。


    等到了畫廊門口,阮觀南下車後正準備和他道謝,沒想到謝謹弋也跟著走了下來。


    阮觀南不解地看著他,謝謹弋鏡片後的眼眸微深,藏在其中的情緒被他很快收斂了起來,禮貌地開口問道:


    “我還沒怎麽參加過畫展,不知道今天有沒有這個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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