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雄的目光轉向伍辰皓,眼中滿是讚許:


    “抓捕哈維爾,悄然運出城;


    設計誘俘兵團長塞爾吉奧;


    巧妙利用奴隸商伊薩克為我們換取華人奴隸,這三件事能做成,主要還是辰皓的功勞。”


    伍辰皓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


    “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兄弟們為此都剃了月代頭,羅莎為了抓捕哈維爾用出了美人計,差點現身。


    除此之外,勞拉的表現也可圈可點。”


    “放心,我會給所有人請功。


    至於勞拉,如果她願意改過自新,獨立團也願意給她一個機會。”陳雄點評了一句,隨即話鋒一轉,看向祖天翰:


    “團長那邊有什麽指示?”


    “團長還不知道最新的進展,來的時候,他交待一定要活抓亞倫,同時要把所有的鴿子、馴鴿師和敵方情報站聯絡地圖搞到手。”祖天翰回道,頓了頓,他淡笑道:


    “原來的計劃是控製亞倫後,帶著兩個連隊強攻,從現在來看,好像已經不需要了。”


    聽到祖天翰不需要強攻阿卡市的斷言,眾人都開始低頭沉思。


    禿腦門的歩豐突然眼前一亮,大聲提議道:


    “沒錯!亞倫對胡利奧的死活並不關心,可哈維爾不同,他可是家族的核心子弟。


    我們可以讓兩個馴鴿師連夜再去稟報一次,說哈維爾為了女人和胡利奧打起來了,哈維爾重傷,已經瀕死。


    聽聞這個消息,亞倫一定會趕來考尤客莊園。”


    陳雄迅速掃了一眼懷表,對歩豐的提議表示讚同:


    “六小時已過,亞倫很可能已經對哈維爾的失蹤產生了懷疑,這要懷疑就能與考尤客莊園的馬車聯係在一起。此時傳信,正是時候。”


    “可以啊,高橋君,這月代頭不白剃。”伍辰皓調侃了歩豐一句,隨即說道:


    “亞倫前來,估計護衛不少,我這就去安排埋伏。”


    陳雄點了點頭,看向刑玉:


    “你和辰皓一起去,馴鴿師那邊怎麽交待,你清楚吧?”


    “放心吧。”刑玉左手一袋銀幣,右手一瓶藥丸,笑道:


    “恩威並濟,千古良方。”


    等兩人離去,陳雄看向祖天翰,繼續問道:


    “艦隊何時南下?”


    “艦隊順風比馬還快,教官不必著急。”祖天翰笑了笑,隨即攤開地圖,詳細說道:


    “我帶兩個連隊過來時,已經清理掉了沿海、沿陸的前哨,艦隊可能淩晨就會到達阿卡市北部十幾公裏處的海灣。”


    陳雄盯著地圖沉默片刻,點頭道:


    “如果抓捕亞倫順利的話,我們可以在拂曉發起總攻。”


    祖天翰疑惑道:


    “阿卡市的另一個駐守兵團怎麽辦,強攻?”


    “天翰,我們是怎麽打下棕櫚泉的你還記得嗎?”陳雄玩味笑道。


    在祖天翰若有所思的目光中,陳雄繼續說道:


    “如今阿卡市內有一萬四千多奴隸,城外還有三千多即將被賤賣的,他們就像堆積如山的幹柴,隻要給個火苗就能燃起滔天大火。


    等大火過後,我們再去收拾殘局即可。”


    “可以,”祖天翰沉聲點頭,“奴隸心中的怒火不爆發出來,還不好管理,讓他們和西班牙駐軍打一場,我們參與其中引導,就像當時的卡維亞人一樣。”


    陳雄手指輕輕敲打著地圖,條理清晰地規劃道:


    “亞利桑德羅兵團和凱賽達家族關係不和,為此我們沒能拿到詳細的布防圖,不過沒關係,刺客兄弟會的潛藏人員已經把軍械庫的位置告訴了我們。


    到時,隻要……”


    十二月六日,夜色正濃,一場精心策劃的行動悄然展開。


    淩晨一點半,亞倫帶著上百護衛趕往考尤客莊園,結果全員被俘。


    淩晨三點,獨立團押著被控製了的塞爾吉奧,占領了阿卡市西城所有的戰略重地。


    其中包括北上墨西哥城的關隘通道、馬爾蓋斯港、聖迭戈城堡、市政廳大樓和物資倉庫。


    這個過程中,大部分塞爾吉奧兵團的士兵在睡夢中被俘,一些警覺反抗的直接被射殺。


    淩晨五點,奴隸商人和他們的護衛,兩千多塞爾吉奧兵團的俘虜被全部被關進了奴隸的牢房。


    而一萬七千多奴隸在獲得自由後,稍加引導,就如山洪暴發般湧向了東城的方向。


    亞利桑德羅兵團不愧為總督區的王牌兵團之一,在聽到西城的動靜之後就進行了快速的集結。


    等奴隸的洪流抵達,他們已經擺好了戰陣,對烏泱泱漆黑一片的人流絲毫不懼。


    就在兩方對峙之時,轟隆隆的爆炸聲響起,軍械庫爆炸產生的衝天火光成了奴隸大軍進攻的信號。


    奴隸拿著木棍、石頭、配發的刀劍嘶吼著衝進向了敵方的戰陣,他們的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要將一生中所受的屈辱與鞭撻,在這一刻全部傾瀉而出。


    然而,就在奴隸大軍距離敵方戰陣不足百米,即將展開肉搏之際,西班牙士兵的排槍突然響起,如同雷鳴般震耳欲聾。


    槍火交織間,火光閃耀,照亮了整個戰場,也映照出奴隸們成批倒下的身影。


    就在這時,四五百米之外,東城的房頂上,高樹上、塔樓上響起了清脆的槍擊聲,幾十個獨立團的戰士打起了輔助。


    此時雖然是黑夜,可射擊簡直不要太簡單,隻要朝著火把的方向放槍就行。


    與此同時,位於東麵高地的四門虎墩3360型迫擊炮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炮彈呼嘯而出,精準地落在敵方兵團的核心區域。


    隨著一朵朵熾烈的火焰在敵陣內部炸開,原本井然有序的方陣瞬間被撕裂,猶如遭遇了山體塌方,成片的士兵在爆炸中血肉橫飛。


    待炮聲結束,原來進攻受阻的奴隸大軍,對已經開始潰散的亞利桑德羅兵團發起了衝鋒。


    頓時哀嚎聲、嘶吼聲、砍殺聲衝破雲霄,奴隸們猶如海潮一般,倒下一批,又衝進去一批……


    待到第一縷陽光照射大地,阿卡市的東城已經是屍山血海,滿目瘡痍。


    亞利桑德羅兵團三千餘士兵全部戰死,不是他們不想逃,而是被炮轟後僅僅剩下上千人的部隊,他們被奴隸大軍圍住後,十幾個打一個,根本無處可逃。


    奴隸們也異常凶狠,尤其是黑奴,根本不接受投降,隻要是看見身上有勃艮第十字標誌的,全部殺死,一個活口不留。


    待他們失去目標,開始對阿卡市的平民房屋進行攻擊,進行打砸搶的時候,舉著日月紅旗的獨立團出現了。


    大部分奴隸在見到獨立團的綠色軍裝和紅色的旗幟時,都逐漸冷靜下來,他們知道是這群人救了自己,也是這群人在暗地裏幫助他們進攻。


    但仍有少數奴隸,手中緊握著武器,被仇恨與殺戮衝昏了頭腦,對獨立團的勸阻置若罔聞,繼續著他們的搶掠與破壞。


    祖天翰毫不猶豫下達了肅清命令,在幾十名帶頭的黑奴被射殺後,奴隸們再一次變得順從。


    他們在獨立團的引導下,開始有序地打掃戰場、搬運屍體、分發糧食和包紮療傷。


    ……


    阿卡市。


    市政廳。


    朱琳澤表情平和,聽著陳雄和祖天翰做著戰鬥簡報。


    待到匯報完畢,伍辰皓起立補充道:


    “團長,您可真是神機妙算,此次我們抓到了二十幾個馴鴿師,還有四十多隻信鴿。


    這些信鴿歸巢地分布在北美洲的十二個聯絡站,其中福建新省就有兩個聯絡站,一個在白帝城,另一個在科羅拉多峽穀內。”


    “那是裏奧斯曾經的老巢,在那裏建立聯絡站並不奇怪。”朱琳澤點頭,想了想,詢問道:


    “新阿姆斯特丹如何?”


    聽到這話,伍辰皓看了佩德羅一眼,笑著說道:


    “老佩的猜測是對的,根據馴鴿師的交待,新阿姆斯特丹的確是有聯絡站,隻不過歸巢地是那裏的鴿子在墨西哥城。


    此外,即便情報通過多個聯絡站中轉,冬季的嚴寒也使得長途飛鴿傳信變得幾乎不可能。”


    佩德羅沒有沾沾自喜,而是嚴肅地解釋道:


    “北美洲的寒流異常恐怖,格蘭德河以南由於緯度低還好一些,若是往北,鴿子會被寒流凍死。”


    朱琳澤點了點頭,看向伍辰皓,笑著考教道:


    “你是情報科科長,說說看,打算怎麽用裏奧斯的情報網為我們效力。”


    伍辰皓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


    “第一,先給墨西哥發情報說羅克塔島已被攻陷,胡利奧、哈維爾和一幹家族子弟被俘。


    收到信息的情報站肯定馬不停蹄地去新阿姆斯特丹匯報,如此一來,裏奧斯必然帶著米雨真他們回新西班牙交換俘虜。


    第二,給羅克塔島發情報說危機解除,讓駐守軍隊降低戒備等級。


    第三,給白帝城發消息,讓聯絡站的暗探私下去策反趙彪。”


    朱琳澤眸光低垂,半晌,喝了口茶,順著話題說道:


    “這幾條都沒問題,但科羅拉多峽穀距離我們轄區很近,你有想好怎麽把他們揪出來嗎?”


    伍辰皓想了一會兒,本想開口,接著又搖了搖頭:


    “團長,我還沒有想到辦法。”


    見此情形,陳雄接話分析道:


    “我曾經帶著偵察連多次出入科羅拉多峽穀,對那裏地形比較熟悉。


    那裏荒無人煙,除了有商隊偶爾經過,幾乎沒有什麽駐守的必要。


    所以我判斷那裏不是普通的聯絡站,而是隱藏了一支私軍。”


    聽到這話,不少人都是心裏一驚。


    想到已經懷有身孕的乙雅安,張順慈緊張道:


    “那如何是好?應該盡快發消息回去,派兵圍剿才行。”


    “做不到。”陳雄擺了擺手,仔細解釋道:


    “科羅拉多峽穀有四百多公裏,裏麵地形地貌複雜,特別是有很多大型的紅岩溶洞,若是潛伏私軍糧草充足,閉門不出,就算投十萬軍隊進去,也不可能在短期內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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