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辰皓怒目相向,瞪著趙彪說道:


    “你忘記獨立團的紀律了嘛?若是屠殺了這麽多平民,就算贏了,你覺得團長會開心?”


    “這……”趙彪頓時被噎住,略一思量,還是反駁道:


    “我們此次南下的任務就是消滅聖殿騎士團,協助凱賽達家族劫取寶銀。


    若是任務失敗,幾百萬銀幣是小,羅克塔島那麽多的漢民怎麽辦?他們才是我們的袍澤,才是我們的兄弟姐妹!”


    “趙彪,你別瞎抬杠,任務失敗和羅克塔島的漢民有什麽關係?”伍辰皓絲毫不讓。


    “你是軍規背傻了嗎?”趙彪挑了挑眉毛,指著腦殼嘲諷道:


    “用你的腦子想一想,任務失敗,凱賽達家族就拿不到銀子,沒有銀子就無法贖回那幾千戰俘,獨立團和凱賽達家族的合作很可能破裂,這破裂了,還能把羅克塔島的漢人送去聖迭戈?”


    說著,他還不忘補上一句:


    “還有,若是任務失敗,夏侯婷一家也活不了。”


    想著那個受盡苦難卻依然眷戀家鄉的女孩,伍辰皓愣住了,沉吟半晌,他沒底氣地低聲道:


    “不管如何,不能違反紀律,大不了事後我去救夏侯婷一家。”


    “你去救,你拿什麽去救,別忘了,凱賽達家族還有多少私軍我們並不清楚,保守也在一千以上,他們可是有麥朗步槍和手雷的。”趙彪得理不饒人。


    伍辰皓露出了痛苦的表情,一個是漢人袍澤,一個是遵守軍規,頓時讓他陷入了兩難。


    祖天翰麵無表情地掃過眾人,沉聲問道:


    “都說完了嗎?”


    見幾人不再說話,祖天翰掏出一個小本本,翻了幾頁,肅聲說道:


    “戰爭的要訣就在於消滅敵人,保存自己,我們要多用\/常用那種能打敵人,敵人卻打不到我們的法子。”


    趙彪一愣,繼而鬱悶道:


    “祖隊長,這時候你讀團長的語錄做什麽?”


    祖天翰淡淡一笑,繼續讀道:


    “敵方的優勢是什麽,我方的優勢是什麽,敵方的劣勢是什麽,我方的劣勢又是什麽……”


    趙彪剛要求祖天翰別再說大道理了,伍辰皓卻好像是抓到了什麽,他順著祖天翰的思路說道:


    “敵方的優勢是有大量的平民做人質;我方的優勢是武器威力大,射程遠,還有我們是特種戰士,無論廝殺搏鬥遠途奔襲,尤其是山林間的遠途奔襲有優勢。


    敵方的劣勢……”


    說著說著,幾人的眼睛頓時都亮了起來,歩豐驚呼道:


    “我們為何一定要在返回的路上埋設地雷,我們可以打遊擊戰啊。


    我們就這麽幾個人,敵方肯定追著我們跑,那些平民腳力不行,根本追不上。”


    “臥槽,這……這也太牛叉了吧。”趙彪說著從朱琳澤那裏學來的粗話,羨慕地看向祖天翰:


    “祖營長,回去後,你這小本本讓我抄一下唄。”


    祖天翰沒有理會,把小冊子收了起來,隨即下令道:


    “傳我的命令,所有人陸續返回山坳更換刺客行裝,等聖殿騎士團取勝後,把他們引入山林,逐個殲滅。”


    ……


    一輪橙紅的夕陽緩緩下墜,餘暉撒滿海麵。


    阿卡普爾科的馬爾蓋斯港口,市長、七位市議員、二十幾位貴族帶著家人和財產陸續登船。


    市長巴勃羅握著亞倫的手,感慨著說道:


    “亞倫大人,還是你想得周到,勞累多日,我正想去度個假,沒想到你就安排好了。”


    “能為市長大人效勞是我的榮幸。”亞倫謙卑地行禮,隨之又笑著說道:


    “若是聖殿騎士團剿滅了兄弟會,還需要市長大人盡快回來主持大局才行。”


    巴勃羅一臉正色地點頭:


    “這是自然,為總督效力,為王室效忠是我的本分。”


    “好,那就預祝市長大人在羅克塔島玩得愉快。”亞倫臉上露出溫和地笑容,和亞倫再次握手。


    港口遠處,周平策馬疾馳而至,利落地下馬,目光複雜地望向港口,對匆匆迎上來的陳雄感慨道:


    “西方貴族的心是真髒啊,這些被忽悠上船的老爺們恐怕一個也活不了。”


    “他們死有餘辜。”陳雄淡淡說了一句,隨即低聲問道:


    “事情進展地怎麽樣了?”


    周平笑著點頭:


    “市政廳能找到的地圖和有用的公文全到手了,另外,阿卡普爾科的幾位鍾表匠願意跟我們走。”


    “好,等聖迭戈城堡的事情結束,你帶幾個人去那些議員家裏走一趟,我們不動手,也是便宜了亞倫。”陳雄看著港口還在朝著帆船招手的老管家,冷冷說道。


    周平點頭應允,稍作思索後,提出了疑問:


    ”攻下聖迭戈城堡,這白銀要不要清點一下,若是超過800萬比索,我們就虧了。“


    “金銀不是重點,地圖、懷表、重要書籍和公文情報等作戰物資才是團長需要的。”說著,陳雄打開懷表看了眼,沉聲吩咐道:


    “讓兄弟們準備吧,一個小時後行動。”


    “好,”周平解開韁繩,上馬前,他心中仍有掛念,不禁再次問道:


    “大隊長,帕加雷小鎮那邊你就不擔心嗎?”


    陳雄那張冷峻如雕塑般的臉上,罕見地浮現出一抹笑容, “無需多慮,祖天翰看似粗獷豪放,實則心思細膩,對團長的話語理解之深,甚至超過了我。”


    ……


    墨西哥城,總督府。


    後花園內。


    身穿華麗長袍的總督胡安·德·奧尼亞特躺在靠椅上,雙眼微閉,沐浴陽光的同時,聞著花園裏玫瑰的芬芳和薰衣草的淡雅交織的香味。


    不遠處,一個穿著輕盈紗裙,頭戴桂冠的小女孩,在花叢中歡快地追逐著五彩斑斕的蝴蝶,時不時發出清脆悅耳,如同山間清泉般美妙的笑聲。


    奧尼亞特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慈愛和溫暖的笑容。


    就在這時,總督秘書長威廉·斯托頓夾著公文快步走近,看著總督臉上的笑容不忍打擾,可思慮再三,還是壯著膽子開口:


    “總督大人,阿卡普爾科來的急報。”


    奧尼亞特頓時臉就垮了下去,他不耐煩地坐了起來,暴躁地說道:


    “威廉,今天是禮拜日,禮拜日懂嗎,就連上帝在這一天也會休息。”


    “總督大人,請您恕罪,可……可真的出大事了。”威廉嘴角抽了抽,低聲說道。


    “大事,什麽大事,不就是馬尼拉帆船被劫,加斯帕爾被俘虜了嗎?


    就知道催本總督,我哪來那麽多兵力去支援北線!”奧尼亞特不耐煩地接過遞上來的公文,剛打開他就愣住了,下一秒從躺椅上跳了起來,不可置信吼道:


    “寶銀被劫,聖殿騎士團全軍覆沒,阿卡普爾科所有官員和貴族被殺,這……這怎麽可能!”


    威廉摸了一把額頭的冷汗,苦著臉說道:


    “消息確認過了,準確無誤,而且也是劫持馬尼拉帆船那幫人幹的,這白銀也被裝船去了聖迭戈。”


    “豈有此理,這是對帝國的挑釁,是對總督府的宣戰!”奧尼亞特猶如暴怒的獅子,他背著手來回的踱步,半晌,沉聲下令道:


    “第一,盡快把這些情報整理成匯報材料,我要同時發給國王、西印度事務委員會和貿易署,我想問問這佛羅倫薩的刺客兄弟會是不是統治歐洲了?


    第二,向總督區所有屬地下達征稅令,讓他們把未來五年的所有稅銀給我交上來,限期六個月,做不到的官員全部罷免。


    第三,以總督府的名義征調今天的珍寶船護衛隊,給我把弗吉尼亞、切薩皮克灣自治領、馬薩諸塞州自治領全部給我炮轟一遍,事後進攻新阿姆斯特丹,抓住尼德蘭的總督賞銀五萬。


    另外,戰鬥中所有繳獲由船隊自行分配,無需上繳,告訴他們,出了事我當著,不用有顧慮。


    第四,派去阿卡普爾科搬運寶銀的費爾南多步兵團不用回來了,直接讓凱賽達家族安排運兵船北上支援裏奧斯。


    第五,命令德克薩斯、路易斯安娜、密西西比、佐治亞都督區大軍壓上,形成包圍圈向聖迭戈推進,要是中國貨或者白銀從他們轄區被運走,我拿他們問罪。


    第六,整個都督轄區開始征兵,一年內我要增兵十萬。


    第七,讓王室派來的審查團、宗教裁判所、檢審庭組成聯合調查團去阿卡普爾科展開調查。


    他們不是要查加斯帕爾嗎,那就好好查,仔細查。


    第八,發函給秘魯總督,讓他們做好提高白銀產量的準備……”


    一連串的命令從總督嘴裏說出,聽得秘書長心驚肉跳。


    等奧尼亞特說完,威廉停下了手中的筆,遲疑問道:


    “若是這麽做,必然會與北方的上百印第安民族發生衝突,這個怎麽處理?”


    “這個還要問嗎?老人殺了,青壯和婦女孩童運到南方賣給種植園和礦山。”總督不滿地哼了一聲,想了想,又補充道:


    “再下一道法令,對英、尼、法三國的黑奴交易增加200%的貿易稅,可可和煙草也是如此。”


    “總督閣下,這可可和煙草是王室特許經營的,我們插手合適嗎?”威廉雖然不想觸黴頭,但提醒總督的決策是他的職責,他還是忍不住發問。


    “我征收入關稅和離岸稅和王室有何關係,這是我總督府的權利,要有問題讓貿易署來找我。”奧尼亞特不以為意。


    都說帝王一怒伏屍百萬,這新西班牙總督發怒比國王還可怕……秘書長頓時有種腥風血雨迎麵撲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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