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冷秉進入帳篷,朱琳澤也不廢話,指著地圖的一個位置,快速說道:


    “帶領一隊前去探查,遇到強敵快速撤隊,如果是小股敵人就地殲滅,記住,非作戰人員留活口。”


    冷秉看了看,發現位置在東邊峽穀的一處地方,根據地圖比例目測,在十五公裏左右,他疑惑道:


    “團長,這是……”


    “這幫洋鬼子不僅是來挑事的,還在探礦,我猜那裏有他們的勘探隊,這對我等來說,可是寶貝。”說著他指著那礦產下麵的一行英文,笑著說道:


    “這是銅礦,有了這個,子彈短缺的問題就可以解決。”


    “是!”雖然沒看懂英文,可冷秉一下子興奮起來,敬了個禮就匆匆跑了出去。


    雖然他沒有麥朗步槍,可若是朱琳澤無盡彈藥,那代表什麽?冷秉想想就內心狂跳。


    下完命令,朱琳澤又端詳起那張勘探地圖看了起來,可查看半天也沒找到石油礦。


    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這個時代的人壓根就沒把石油當做礦產,就像中國,很早就發現了石油,但是也隻是局部做了些猛火油櫃之類的東西,並沒有深入挖掘石油的妙用。


    就在這時,就聽到袁天赦的大嗓門響了起來:


    “報告!”


    下一刻,就見到袁天赦拎著個富商模樣的人進來:


    “團長,這貨應該不簡單,身邊的人誓死保衛,就連仆從都很悍勇。”


    “有傷亡嗎?”見袁天赦臉頰流血,朱琳澤目露關切。


    “無妨,損了一匹戰馬,兩人輕傷。”袁天赦用袖子擦掉臉上的血痕,踢了地上的家夥一腳,才解釋道:


    “這貨是在東邊峽穀三公裏處抓到的,當時黑燈瞎火子彈亂飛,老子沒事,戰馬卻是被打個正著。”


    朱琳澤點了點頭:


    “辛苦了,下去包紮一下。”


    “俺沒事,”袁天赦滿不在乎地說道,隨即又賊兮兮地問:


    “冷秉哥仨幹啥去了,要不要俺去助戰?”


    “東北峽穀還有殘敵。”朱琳澤回了一句就低頭繼續看地圖,不再搭理。


    見朱琳澤表情冷淡,袁天赦隻好訕訕敬了個禮,就要退出去。


    就在這時,身後卻傳來朱琳澤的聲音:


    “你是突擊隊核心,又是一營之長,不要總是大大咧咧,要注意保存戰力。”


    本來還有些失落的袁天赦眼睛頓時圓瞪,下一刻扭頭,咧著大嘴笑問:


    “我是突擊隊核心?”


    “怎麽,我看錯了?”朱琳澤眉毛一揚,抬頭盯著袁天赦。


    “沒有,沒有,哪能呢。團長得隱仙真傳,那是慧目如炬。俺這就去包紮,馬上!”說著,轉身快步退了出去。


    朱琳澤無奈地搖了搖頭,袁天赦這種人就是屬毛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隻有靠哄才行。


    片刻,朱琳澤才放下地圖,審視起眼前的人來。


    那富商約莫四十來歲,大肚子五短身材,一頭齊肩的蓬鬆卷發,臉上還帶著一副單片眼鏡。


    雖然被五花大綁,可看向朱琳澤的目光卻帶著蔑視,他抬著肥厚地下巴,用納瓦特爾語提醒道:


    “閣下可知你已經大難臨頭!”


    “大難臨頭?”朱琳澤淡淡一笑,饒有興趣地用納瓦特爾語回道:


    “大難臨頭?說說看。”


    胖子斜著朱琳澤,同情地說道:


    “你可知道襲擊的是誰的兵團?”


    沒等朱琳澤問話,胖子就自問自答地高聲說道:


    “是亞曆山大.萊斯利少將的兵團,而你們殺死的上尉連長是他的親弟弟喬治.萊斯利。


    別說是你,就算是你的主子裏奧斯也不敢得罪悍不畏死的蘇格蘭傭兵。”


    在中國常有打了小的來了老的一說,沒想到這西方也有這一套,朱琳澤笑了笑:


    “亞曆山大聽說過,不過亞曆山大.萊斯利就沒聽說過,他有什麽了不起的麽?”


    “真是無知者無畏。”胖子評價了一句,接著又高傲地吹噓起來:


    “亞曆山大.萊斯利是瑞典國王古斯塔夫.甘道夫的四大軍團長之一,掌管著萬人規模的威悉軍,今年年初,就是他做先鋒擊敗了神聖羅馬帝國的元帥,也是裏奧斯的老師蒂利伯爵。”


    裏奧斯是蒂利伯爵的學生?怪不得他的配置是三個步兵團加兩支騎兵中隊,這是標準的西班牙方陣的軍團配置,而蒂利伯爵就是那個把西班牙方陣玩出花來的人。


    見朱琳澤陷入沉思,胖子冷笑道:


    “所以,建議你還是放了我,說不定到時還能幫你求情,若是晚了,別說你性命難保,就算是你的族群也難逃災難。”


    拿著幾千公裏外的人來威脅我,而且還是不怎麽牛逼的人,這貨的腦子是怎麽長的……朱琳澤有些無語,想了想,他還是歎了口氣說道:


    “首先,悍不畏死的蘇格蘭傭兵現在是我的俘虜,正在外麵幹苦力。


    其次,據我所知,古斯塔夫在上個月的呂岑會戰中被幹死了。


    最後,古斯塔夫引以為傲的排槍戰術被我打得有多慘,你也看到了。”


    胖子大驚失色,身子一晃差點摔倒,下一刻,他反應了過來,冷冷得嘲諷道:


    “歐洲戰場的消息最快也要三個月才能到達美洲,你是怎麽知道的?


    再說了,北方雄獅怎麽會敗,他可是戰神,攻無不克的戰神!”


    看著眼前的這個活寶,朱琳澤難得的來了興致,他掐了掐手指,認真道:


    “我會占卜,你信嗎?”


    “哈哈哈……占卜!”胖子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半晌,才挺直腰杆戲謔道:


    “我記得普韋布洛人不會占卜,你學得是瑪雅人的龍神占卜,還是布拉多人的鹿骨占卜?”


    臥槽,很博學的樣子啊……朱琳澤身子前傾,探尋道:


    “說說看,什麽是龍神占卜,什麽又是鹿骨占卜?”


    “連這個都不知道,還說自己會占卜。”胖子翻了個白眼,頓了頓,才施舍般的說道:


    “好吧,就和你說說,算是戰敗者對你的敬意。”


    他挺直腰杆,輕咳兩聲才帶著說教的語氣解釋:


    “鹿骨占卜沒什麽好說的,就是拿著鹿的骨頭扔到火堆裏,等骨頭燒裂了,根據裂紋來預測凶吉。


    至於龍神占卜,那是瑪雅人高深的一種占卜術,也稱為占星術。


    雖然瑪雅人是多神崇拜者,但龍神(也稱羽蛇神)是他們創世神之下的最高神。


    據說龍神掌管的是風,占卜前對其膜拜和禱告就可以獲得風的祝福,這樣就能把萬裏之遙的消息帶回來。”


    龍是華夏的圖騰,怎麽瑪雅人也有呢……朱琳澤麵帶疑惑,想了想,從戰術背心中取出一塊玉牌在胖子麵前晃了晃:


    “認識這個嗎?”


    胖子不屑地瞟了一眼,下一刻他愣住了,趕忙湊近觀察起來。


    看著那純潔無瑕的白玉,栩栩如生的夔龍和連綿纏繞的雲紋,胖子猛地抬起頭,驚愕地盯著朱琳澤:


    “你不是普韋布洛人,你是瑪雅人的神王?”


    白玉是瑪雅人的聖物,而龍是瑪雅的至高神之一,這二者一結合,讓胖子不得不聯想到了朱琳澤的身份。


    得到這個答案,著實讓朱琳澤意外了片刻,想了想,能把瑪雅人拉做同盟似乎也不錯,他麵無表情地收起世子腰牌,傲然道:


    “如何,你現在相信我的占卜術了吧?”


    胖子沒有回答,卻像瘋子似的咆哮起來:


    “不可能,瑪雅人怎麽可能投靠西班牙,你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在曆史上,原阿茲特克帝國治下的大部分民族都被西班牙人征服了,隻有一個例外,那就是位於尤卡坦半島的瑪雅人。


    一百多年來,雖然屢次被西班牙人擊敗卻從未屈服,至今還有不少部落分散在尤卡坦半島南部的奇琴伊察頑強抵抗。


    “誰說我投靠西班牙人了?”看著這個失態的胖子,朱琳澤平和地說道:


    “我是炎黃獨立團的團長琳澤朱,用你們的話來說就是獨立軍事承包商,我的團既不會依附西班牙,也不會依附你們尼德蘭,誰出價高,我就幫誰。”


    聽到這話,胖子才安靜了下來,他心念急轉,思考著這一切的可能性。


    瑪雅人創造了美洲的最高文明,不僅在建築、藝術、農業、文化上麵獨樹一幟,還創造了自己的象形文字和科學體係。


    就拿天文來說,瑪雅人掌握了日食周期和日、月、金星的運動規律,製作出了非常精確的曆法。


    舉個例子:瑪雅文明在千年前就製定了精確的太陽曆,也就是一年365.2420天,而西方在1582年才頒布了格裏高利曆,確定一年的長度是365日5時49分12秒,到1632年,也不過就推行了幾十年的時間。


    曾經的高度文明突然蹦出一朵奇葩似乎也說得過去,沉吟片刻,胖子抬起了頭,態度恭敬了不少:


    “尊敬的團長閣下,我叫雅各布.愛因斯坦,是荷蘭西印度公司的職員,目前在新阿姆斯特丹總督區擔任總督助理,很高興認識您。”


    \"雅各布.愛因斯坦?\"朱琳澤念叨了一句,好奇地問道:


    “你也是猶太人?”


    雅各布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驕傲:


    “猶太人遍布天下,隻要有港口的地方就有我們猶太人,這不奇怪。”


    “那你認識裏奧斯的父親,加斯帕爾.凱賽達嗎?”朱琳澤想起胡安和老帕的互毆就覺得有意思,此時又起了八卦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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