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謀士模樣的人憂心忡忡,他深知這一消息對於大梁朝堂的衝擊,不亞於一場劇烈的地震。


    城樓下的士兵們也紛紛議論起來,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原來李兆基殿下是平南王的兒子,那他和陛下這關係……我們該如何是好?”一名小卒看向身邊的同伴,眼中滿是迷茫。


    “不管如何,這都是上麵人的事,我們隻是奉命行事。但這場麵,真是前所未見啊!”


    一位老兵搖著頭,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們原本隻是為了守護大梁而戰,可如今大梁皇室內部如此複雜的糾葛,讓他們有些不知所措。


    整個場麵一片混亂,空氣中彌漫著緊張和不安的氣息,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李兆基聽了梁帝的話,心中悲憤交加。他瞪大了雙眼,怒視著梁帝,


    “你一句無奈之舉,就可以抹殺一切嗎?平南王忠心耿耿,卻遭此下場,就隻能換你一句無奈嗎?!”


    梁帝沉默片刻後,緩緩說道:“事已至此,再多的解釋也無用。兆基,你若還認我這個父皇,便放下仇恨,莫要讓大梁陷入內亂。”


    許子霖仰頭哈哈大笑:“內亂!哈哈!你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這樣的朝廷還不夠亂嗎?已經爛到骨子裏了。”


    這句話再次掀起驚濤,陳國公等人此刻很想站出來為梁帝說話,但他們心中又有不忍,那是對往日的兄弟、往日的平南王、鎮北王一群老兄弟的情誼。


    即使他們如今知道了真相,又能如何?他是君,他們是臣,於是隻能默默聽著許子霖的話,靜觀其變。


    “平南王可有做過任何一件有損梁國之事?我鎮北王哪一戰不是衝在最前線?平南王府與鎮北王府的男兒多次在戰場上浴血奮戰,幾近全軍覆沒。


    最慘的兩次,一次是八十年前,一次是一百三十年前,兩家險些斷了香火,然而他們隻要尚存一絲希望,成長起來依舊一心為大梁征戰,他們可曾有過半句怨言?


    而你們皇室,僅憑一個懷疑,便能將他們的功績盡數抹殺,繼而揮下屠刀,這樣的朝廷要來何用?”


    許子霖悲憤無比,在場之人無一人吭聲。


    梁帝看著許子霖,眼神複雜,似乎並未受到許子霖話語的影響。


    “葫蘆峽穀一役,朕本想讓許家軍建功,卻被奸人利用。朕知道後為時已晚,朕也是被人算計,卻不想因此害了許家軍。朕也痛心疾首。”


    許子霖怒極反笑:“陛下以為這樣的解釋就能讓我信服?就能讓8萬英魂安息?難道不是你命令袁啟虎提前在山中埋好火油,在我許家軍進入峽穀後點燃火油?”


    這似乎揭開了梁帝不願提及的傷疤,他的聲音變得嘶啞。


    “朕說過,朕也是被人利用,被人陷害,朕也是無辜的,朕從沒想過害鎮北王許家軍啊!”


    李兆基在旁皺眉:“即便如此,您為何一直隱瞞此事,為何六年前就不向鎮北王府說明,為何不鏟除利用你之人,還讓他繼續活著?”


    梁帝神色黯然:“朕是大梁之主,若這些事公之於眾,大梁必將陷入內亂,外敵也會趁虛而入。朕隻能獨自背負,暗中彌補。”


    許子霖卻不為所動:“彌補?你不覺得這話可笑嗎?那死去之人能回來嗎?自從我祖父死後,許家被多少人欺負,至今我四姑都下落不明,欺負我許家的人至今還好好活著,這就是你的彌補嗎?”


    此時,氣氛愈發緊張,城樓上的大臣們麵麵相覷,城樓外的士兵們也都握緊武器,不知這場對峙將如何收場。


    許子霖冰冷發笑,眼中滿是嘲諷:“梁帝,你真是好口才,把自己的私欲說得如此冠冕堂皇。各方勢力覬覦?


    若你真為平南王著想,為何不與他坦誠相待,共禦外敵?你為了那至高之位,心中早已被權力蒙蔽。


    至於許家軍,所謂的被奸人所惑?你貴為天子,難道沒有自己的判斷?8萬英魂因你而逝,你一句後悔就想了事?”


    許子霖頓了頓,眼中燃起怒火,“今日,不是你幾句花言巧語就能化解一切,血債必須血償。”


    許子霖不想再跟梁帝廢話,大聲喝道:“曾經有人問過我,如果陛下不仁我該如何!我回答他,陛下不仁我便橫刀立馬改天換地。今日,我就問你們,誰敢攔我?”


    諸多士兵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低下頭。


    陳國公打馬上前:“子霖啊!你看現在陛下都當著天下人的麵承認了錯誤,你看能不能就這麽算了!”


    “陳老爺子,我敬重你,所以我不動你,但是你若阻攔,就休怪我不念舊情!”


    “你這孩子怎麽就不聽勸呢?那你說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能放過陛下?”


    “不可能放過,我剛說過改朝換代。”


    “這麽說來,你當真要開戰了?”


    “開戰……”許子霖與陳國公怒目對視。


    下一秒,兩軍激戰在一起。隻是讓所有人意外的是,梁軍隻是防守,不讓自己受到傷害,所有的華夏軍從他們身旁擦身而過,從之前炸開城牆的豁口衝進了城。而此刻的梁帝已被人護送回了皇宮。


    外麵的士兵沒有抵抗華夏軍,但這不代表城中的禦林軍和十萬城防軍不抵抗。一時間,京城喊殺聲震天,城中遍地都是屍體。


    陳國公被許子霖和李兆基生擒,被人看押。至於李國公回京之後便一病不起,秦國公同樣稱病在家養病,以往跟許子霖有些交情的人都默認站到了許子霖這一邊。


    李兆基和許子霖還有冬梅三人騎著馬衝在最前麵,直奔皇宮而去。


    這場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直到城中敲起喪鍾,這場大亂才落下帷幕。


    許子霖並沒有入主皇宮,驅趕皇室之人離開皇宮後,便將皇宮封了。滿京城插滿了華夏軍旗,這也標誌著大梁的時代已經過去。


    許子霖住在鎮北王府,在鎮北王府辦公,新的政令一條又一條地頒發下去。


    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全國土地歸國有,無論是世家還是以前的皇親國戚,所有土地都將會在華夏元年夏收之後,按人口人頭分地。人口普查開始了。


    那些世家豈會甘願,紛紛投奔南疆的景王。


    許子霖知道後笑了,他快刀斬亂麻,一律將他們當作叛國處理,不過他並沒有殺他們,而是將他們的家產全部沒收充入國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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