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渢很快來到那群屯田的士兵跟前,那些士兵滿心疑惑地看著來人,心中揣測著,這身影似曾相識卻又不敢確定。


    直到麒渢一步步走近,來到他們的身側,抱拳躬身,那熟悉的氣場瞬間讓他們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


    “諸位兄弟,這些年讓你們受委屈了,咱們的小主子回來了。”麒渢的話語擲地有聲。


    一位大概三十五歲的男子驚愕地瞪大雙眼,身體微微顫抖著上前一步,躬身問道:


    “你是可是渢統領?”


    這些屯田士兵對許子霖的身份一無所知,若不是今日許子霖要點兵。


    他們此刻或許還在山上開荒,或是在修建水渠、挖溝槽。


    麒渢重重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大家都隨我去叩見主子吧!我們新的鎮北王!”


    男子的眼眶瞬間濕潤,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眾許家軍也在這一刻被巨大的驚喜衝擊,齊齊淚流。


    他們曾以為這一天遙不可及,甚至做好了漫長等待的準備。


    等著小少爺許恒長大,為此默默忍受著屯田的委屈。


    然而,此刻這一天竟如此突兀地降臨,六年的時光仿佛在這一刻被壓縮,不再漫長。


    “小主子可是點將台上的年輕將軍?”


    麒渢點頭。


    隨後他們邁著堅定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仿佛承載著千鈞之力。


    腳步踏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氣勢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來。


    所有不明所以的屯田士兵,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大氣勢震得目瞪口呆,


    他們紛紛下意識地讓出道路,呆呆地看著這群人從麵前走過。


    這群許家軍站在了隊伍的最後麵,瞬間成為全場最耀眼的存在。


    現場唯有他們那鏗鏘有力的腳步聲在回響,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牢牢吸引,緊緊地盯著他們,直到他們來到點將台前。


    一千六百名屯田的許家軍同時抱拳躬身,那動作整齊劃一,仿佛經過千錘百煉。


    “末將!”他們的聲音嘹亮而堅定。


    “許家軍虎賁營,許家軍虎嘯營,許家軍虎踞營,


    虎威營.....虎驍營.....虎烈營……虎煞營......”


    每一個番號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空氣中,代表著許家軍往日的輝煌氣勢。


    盡管輝煌已不再,但這些番號如同刻在靈魂深處的烙印,被他們牢牢銘記。


    他們,就是許家軍的火種,隨時準備再次燃燒,照亮這片土地。


    他們的聲音如雷霆咆哮,震天動地,仿佛要衝破雲霄。


    “拜見鎮北王!拜見鎮北王!”


    同時單膝跪地,那姿態充滿了敬畏與臣服。


    許子霖站在點將台上,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湧起無盡的感慨。


    他的鼻子微微一酸,眼眶微微泛紅。


    ‘這就是傳說中的許家軍嗎?這就是力戰十幾萬軍而不退的許家軍嗎?


    這樣一支軍隊,若不是遭遇陷害,怎會滅亡。’


    這一刻,許子霖的心中充滿了疑問,他仿佛看到了當年許家軍浴血奮戰的場景,那是何等的壯烈與英勇。’


    同時他也有了新的疑問。


    ‘這樣一支軍隊麵對十六萬大軍的圍殺,也不可能落得幸存僅有三千的地步。


    這其中必然還有連麒渢都不知道的事。’


    ‘可也不對,麒渢是麒麟衛統領,一直跟在祖父身邊,應該不可能有他不知道的事才對。’


    ‘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麒渢為何要隱瞞我?’


    他看了看跪在最前麵的麒渢,掃視了所有跪在他麵前的許家軍。


    ‘這裏麵到底有什麽陰謀?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


    “諸位我許家軍的兄弟們,是本王來晚了,讓大家受委屈了!”


    許子霖說完,抱拳躬身狠狠一拜。眾許家軍身子也彎了彎。


    “鎮北王在許家軍在,許家軍在鎮北王在,我等誓死效忠陛下,效忠鎮北王。”


    眾許家軍齊聲高呼,聲音激昂而有力,仿佛能夠穿透雲霄。


    眼神中也充滿了決心和信念,似乎沒有任何困難能夠阻擋他們前進的步伐。


    一旁那些早已麻木的屯田兵卒們,也被他們的情緒感染,變得精神奕奕起來。


    此刻他們才知道,他們眼中這群另類,在他們休息的時候在訓練,在他們幹活的時候,看似在幹活實則還是在訓練。


    甚至他們還嘲笑這些人做的都是無用功,認為他們就是一群爹娘不養、舅舅不疼的遺棄子。


    “沒想到啊,平日裏被咱們小瞧的這群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許家軍。


    怪不得他們總是那般刻苦訓練,從不曾有一日懈怠。”一個兵卒喃喃自語道。


    “是啊,咱們還嘲笑他們做無用功,真是有眼不識泰山。


    他們這是在為王者歸來做準備,這份堅持和信念,實在令人敬佩。”另一個兵卒點頭附和道。


    “許家軍當年力戰十幾萬大軍都不曾退卻,那是何等的英勇。


    如今新的鎮北王歸來,想必又會掀起一番波瀾。”有人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


    “哼,那也得看人家許家軍願不願意要咱們。不過,有這樣一支強軍在,咱們這屯田之地必然會變得不同。”一個老兵說道。


    眾人議論紛紛,目光不時地投向點將台上的許子霖和那一千六百名將士,心中對未來充滿了期待。


    沒成想,他們上一刻還在議論自己未來何去何從,


    下一刻在眾許家軍站起來後,許子霖就宣布了對所有屯田兵卒的改編,重新編軍,讓他們都成了許家軍。


    準確地說,他們接下來都歸許子霖統領。要成為許家軍,年老的恐怕不行,年輕的則有些躍躍欲試。


    之後,許子霖就安排了麒渢暫代一千六百名許家軍。


    這些是經過戰爭洗禮,也是唯一跟過祖父上戰場殺過敵的許家軍,自然與其他屯田兵不一樣。


    至於屯田兵,他們原本就有負責他們的都尉,也就按部就班。


    即使如此,真正整合編軍也用了七天時間。


    七日之後,北寧城那些殘破的房屋開始被屯田軍拆掉,街道上開始有正規軍巡邏,城樓上的士兵也不再像之前懶懶散散。


    就是滄瀾河,許子霖也安排了崗哨防止楚軍渡河而來,無論是白天黑夜,也有隊伍沿滄瀾河從上到下巡防,安全感瞬間拉滿。


    針對城牆,許子霖並沒有著急去加固,他在研製水泥,搞出混凝土後再進行加固。


    當然,軍營裏也沒閑著,每天都能聽到士兵們訓練的喊殺、衝殺、對練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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