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岩!”楚世軒猛地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子上,眼睛充斥著怒火,“你跟蹤我?”


    喬岩麵不改色,任由楚世軒像頭獅子般怒吼著她,“是啊,我是跟蹤你了,那又怎麽樣?”


    “喬岩,你怎麽變成這樣?我以為經曆一次死亡後,你會看清楚現實,認清現實。沒想到,你竟然越來越變本加厲。”


    喬岩的眼睛泛出紅光:“認清現實?現實難道不是因為我這張長得和她極為相似的臉,你才欺騙我的感情,玩弄我的感情嗎?”


    “我從來沒說過喜歡你,也從來沒有向你表示過好感,一直以來都是你自己一廂情願。”


    楚世軒的話像釘子一樣,一個,一個地打在喬岩的心裏。


    “從來沒有?哈哈……”她悲愴地笑了起來,“你忘了隆冬臘月的時候,我發著燒給你打電話,你不顧外麵的大雪將我背到醫務室。我爬山受傷不能走路,你和浩林兩個人輪著接送我去教室……”


    “這些不都是你愛我的證明嗎?”她盯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楚世軒雙手握拳,眼神淩厲地看著喬岩,緩緩地說了句:“那是在可憐你,喬岩,同為國人,我們本就應該互相幫助。如果因為我的某些舉動一直讓你誤會到現在,那我向你道歉。但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楚世軒這輩子隻愛一個人。”


    喬岩悲痛地閉著眼,嘴唇顫抖,握拳的手也在無助地抖動著。


    “楚世軒,你為什麽要這麽殘忍。為了你,我連死都不怕,可你卻膽小的連自己的真心都不敢麵對。”


    楚世軒無奈地歎了口氣,離開辦公桌走向落地窗前。


    “喬岩,你一直活在自己編織的情感童話裏,我救不了你。”


    喬岩睜開雙眼,淚水終於抑製不住地從眼角流了出來。


    “你從來也沒想過救我,對不對?”她的聲音沙啞悲涼。


    楚世軒冷漠地回答:“想過,但我知道,你早就已經無藥可救了。”


    喬岩的臉色變得蒼白,看著楚世軒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她的心像被刀割一般。


    決然割斷安全繩跳入懸崖都沒有現在這般絕望無力。


    喬岩站起身,痛苦在她的心口蔓延,心底某處的紅色火焰隨著血液衝進她的大腦,瞬間將她燃燒。


    紅色火焰漸漸變成墨黑墨黑的黑火,眼神冷漠無色。


    “楚世軒,我丟下所有自尊和驕傲,一次又一次給你機會,得到的都是傷害。”


    楚世軒沒有轉身,更沒有回頭看著她。


    看著他一如既往地漠視著自己,喬岩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潘多拉盒子打開了。


    她緊緊地咬著下唇,身體在不住地顫抖,一股無法抑製的憤將她的臉漲的通紅。


    緊握著的拳頭重重地砸向桌上的玻璃杯,杯子碎裂,她的手血痕一片。


    “楚世軒……”她嘴角抽搐,絕望和憤怒交織,她的聲音變得低沉嘶啞,“你知道失去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麽感覺嗎?”


    楚世軒沒有說話,背影看上去無比狠絕、冷漠。


    “我會讓你知道的。”


    收回拳頭,任憑手背還在滴著血。


    十指連心,喬岩卻絲毫感受不到手指被劃裂的疼痛。


    心痛猶在這之上。


    直到喬岩一步三回頭地離開辦公室,楚世軒都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從總裁辦公室出來要經過集團員工區,所有人都被喬岩的樣子嚇壞了。


    隻見她的右手滴著血,麵色蒼白,眼眶血紅。


    整個人像無處可依的魂魄一般,每走一步都飄忽不定。


    喬岩雙眼低垂,臉上除了蒼白就是苦澀,總裁辦公室距離最近的電梯隻有短短十米遠,可她卻像走了半個世紀。


    終於,電梯口到了。


    她抬起受傷的右手,按下電梯按鈕。


    半分鍾後,隨著一聲“叮”,電梯門開了。


    楚世啓漫不經心地從電梯裏走了出來,迎麵便碰到了喬岩。


    看到她的臉和那隻滴血的手,楚世啓嚇得猛地又退回電梯裏。


    喬岩無聲無息地走進電梯,按響一樓按鈕,雙眼連抬都沒有抬一下。


    楚世啓一臉恐懼又滿眼好奇地看了喬岩一眼,就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刻,他迅速閃了出去。


    電梯緩緩下降,楚世啓還呆呆地站在門口沒有離開。


    “這女人是誰?怎麽跟顧若卿長得那麽像?”


    楚世啓皺著眉,一臉疑惑。


    這時有兩個人從辦公區拿著文件走出來,見楚世啓站在電梯口,忙打起招呼:“副總好!”


    楚世啓回過神,忙問:“剛才那個人是誰?”


    兩個人紛紛搖著頭,其中一個人回答道:“我們也不認識,她不顧阻攔衝進總裁辦公室,沒多會出來就成這樣了。”


    “總裁辦公室?她是來找楚世軒的?”楚世啓追問道。


    兩個人同時點了點頭,應聲道:“是啊!”


    兩人的話瞬間勾起了楚世啓的好奇心,他朝他們點了下頭,接著便向楚世軒的辦公室走去。


    推開門走進去,楚世軒依舊麵對著落地窗,直挺挺地站著。


    楚世啓帶著幾分譏笑走過去,“二弟,你這是在麵壁思過嗎?剛才那個女人……”


    “楚副總!”楚世軒突然厲聲打斷他的話,“這是在集團公司,你應該叫我總裁。還有,我的辦公室是隨便什麽都可以進的嗎?你連敲門都不會嗎?”


    楚世軒轉身看向楚世啓,神色陰戾,語言冷漠。


    楚世啓一臉無畏地坐了下來,擺弄著桌上碎裂的玻璃碴。


    “這可是流年家的玻璃杯啊,一隻得好幾千吧?這麽貴的玻璃杯就這麽打碎了,二弟啊,你還真是舍得。”


    楚世軒忍著即將噴湧而出的憤怒,走過去拿起電話。


    “吳帆,找個人來我辦公室,我桌上的玻璃杯碎了,需要打掃。”


    沒多會,吳帆敲了敲門,得到回應後便匆匆走了進來。


    “楚總,您……您沒事吧?”吳帆擔憂地看向楚世軒,又看了一眼楚世啓,“副總好。”


    楚世啓一臉傲然地靠在椅子上,連眼眸都懶得抬一下。


    楚世軒指了指桌上碎裂的玻璃杯說,“我沒事,隻是碎了隻玻璃杯,你去找個保潔阿姨來收拾一下吧!”


    吳帆忙走上前,說:“我來,我來收拾。”


    說完,走向辦公桌,小心翼翼地撿著玻璃碴。


    “小心點,別劃傷了手。”楚世軒盯著他的動作。


    吳帆心裏暖暖的:“沒事的楚總,流年家的玻璃杯是矽玻璃材質,小心點是不會劃傷手的。”


    楚世啓突然莫名其妙地笑了起來:“那個女人的力氣還真是大呢?這杯子采用的玻璃堪比鋼化玻璃,她就這麽一錘子給砸碎了。二弟,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事,讓她這麽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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