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氏啓雖然得了個“執行總裁”,所謂的常務副總裁職位,可整個公司的人幾乎沒有人將他放在眼裏。


    楚世軒召開會議,向所有股東宣布他為集團常務副總裁。


    原以為大家會很意外,會有人反對,他也做好了應對反對聲音的對策。


    但實際情況卻出乎他的意料,大家似乎早有準備,大家都心照不宣地默認這空降而來的“副總裁”。


    沒有一個人提出反對意見,也沒有任何人表現出意外和不解。


    這讓楚世啓心裏沒了底。


    他走到吳帆辦公桌前,問:“小吳,我回集團這件事,楚世軒是不是早就跟你們打好招呼了?”


    吳帆忙著整理文件資料,頭都沒抬一下,漫不經心地說:“哦,大家也都是會議之後才知道的。”


    “才知道?”楚世啓低下腰,垂著頭小聲地說,“那為什麽會議上那些老油子沒一個反對的,甚至看上去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吳帆冷聲笑著:“副總,他們隻是咱們楚氏集團小小的股東,又不是咱們集團的決策人。楚總親自召開股東會,他們又能說什麽,敢說什麽?”


    吳帆的話雖然有理有據,但楚世啓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還想再問些細節,吳帆直接斷了他的想法。


    “副總裁,楚總今天交待很多事情給我。我就不和您閑聊了,您還是先回您副總裁辦公室吧。”


    見他這個態度,楚世啓氣不打一處來。


    礙於辦公場所人員眾多,楚世啓除了狠狠地瞪了吳帆一眼,也拿他沒有辦法。


    他咬著牙,一臉不高興地回了辦公室。


    剛開完股東會,楚世軒便離開公司。


    這會他不在公司,楚世啓也找不到人去“發泄”怒氣。


    整個上午,他都無所事事,百無聊賴地待在辦公室裏。


    喝著一杯接一杯的咖啡,看著窗外看厭了的美景。


    辦公室外所有人都在忙碌,卻沒有一個人進入這位副總裁的辦公室。


    他癱在沙發上,無聊地快要睡著時,一個電話把他叫醒了。


    柳香香打來的電話。


    楚世啓接起電話,沒好氣地說:“又有什麽事?”


    柳香香莫名被他懟了一句,也有些不太高興,冷冷地說:“怎麽?今天吃槍藥了,見誰都炸?”


    “別找我事,我這會正不爽著呢!”


    柳香香才不管他爽不爽呢,直奔主題:“我有正事找你。那個女人已經安置在我家了,你趕緊說,下一步要怎麽辦?”


    楚世軒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窗邊,小聲地問:“她還老實吧,沒偷偷跟她女兒聯係?”


    柳香香說:“她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你還擔心她會不會聯係顧若卿?”


    “什麽意思?”楚世啓不明所以。


    電話那頭傳來柳香香的笑聲:“這一句兩句說不明白,你來我家親眼看看就知道了。”


    說完,柳香香掛斷了電話。


    沒有一秒鍾猶豫,楚世啓便離開了辦公室。


    不遠處,吳帆正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見楚世啓接了個電話便急匆匆地離開辦公室,吳帆偷偷地跟了上去。


    楚世軒交待過他,要時刻監視他這個哥哥的動向。


    無論他做什麽,跟什麽人聯係,都要第一時間告訴楚世軒。


    吳帆跟著楚世啓去了停車場,並開車跟在他後麵。


    途中,他給楚世軒打去電話。


    楚世軒正和允諾玩鬧著,見吳帆打來電話,便起身走到一邊接起電話。


    “怎麽了?”他問。


    吳帆對著藍牙耳機說:“楚總,世啓少爺接了個電話便開車出了集團大廈。”


    楚世軒問:“知道他要去哪嗎?”


    吳帆說:“目前還不知道,我正跟著他呢!我們正在東西快速路上,他應該是去晉西。”


    “晉西?”楚世軒微微蹙眉,他是去找柳香香了。


    “好,知道了。你跟著他,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麽。”


    吳帆應了一聲,謹慎又小心地繼續跟著楚世啓。


    掛完電話後,顧若卿走了過來。


    “沒事吧?”她問。


    楚世軒笑著說:“沒什麽事,不用擔心!”


    顧若卿還是有些不放心:“你大哥去了楚氏集團,我擔心他會找你的麻煩。以楚世啓的性子,他一定會用盡手段對付你,我擔心你會遇到危險。”


    楚世軒安慰她:“他現在還拿我沒辦法,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我最擔心的就是他再傷害到你。”


    說完,楚世軒臉色陰沉地如烏雲一般:“其他我什麽都不在乎,但如果他敢在你身上動腦筋,做一些傷害到你的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楚世軒的雙手緊緊握成拳,眼神淩厲地如一道閃電,戳人心髒。


    顧若卿上前握著他的拳,安撫著他:“我沒事的,死過一次的人,怎麽還會怕!”


    顧若卿的臉上盈著笑,楚世軒看著她,慢慢鬆下了拳。


    這時,允諾喊道:“爸爸媽媽,你們不要再說悄悄話啦,快過來陪允諾玩嘛!”


    顧若卿轉過身,一臉寵溺地回應著:“媽媽來啦!”


    楚世軒也跟著說道:“爸爸也來啦!”


    兩個人相視而笑,甜蜜無比。


    楚世啓的車停在了晉西柳家的別墅門口。


    吳帆沒敢跟得太緊,隻能將車停的遠遠的,步行著走過去。


    躲在一棵粗大的梧桐樹後麵,睜大眼睛注視著楚世啓的一舉一動。


    柳家別墅大門打開,楚世啓走了進去。


    大門關上後,吳帆走到兩側圍牆,穿過鐵欄杆觀察著裏麵的動靜。


    楚世啓正和柳香香在院落裏聊些什麽,隔得太遠,吳帆聽不太清楚。


    就在這時,西側角落裏突然跑出來一個女人。


    披散著頭發,嚶嚶地哭嚎著,咿咿呀呀地聲音沙啞無比,不知道在喊叫著什麽。


    吳帆繞著圍牆,壓低身體又靠近了些,這會,終於能聽清楚些。


    “她嗓子怎麽了?”楚世啓問。


    柳香香冷冷一笑:“緬北那些人見她還不上錢,便給她灌了啞藥。”


    女人一臉恐懼加憤怒地死死拽著楚世啓的衣服,像是在哀求什麽。


    吳帆看向那個蓬頭垢麵還說不出話的女人,隻覺她的眼眉有些似曾相識。


    這時,女人被楚世啓一把推倒在地上。


    嫌棄地擦了擦手,又拍了拍衣服,露出鄙夷的表情。


    “他們怎麽不打死你?我特馬被你女兒害慘了,你知道嗎?你這個死老太婆還真能躲,找了你四年才找到你。”


    女人倒在地上沒有起來,臉上除了痛苦,就是絕望。


    “要不是現在還用得著你,就你這副德性,他們不弄死你,我也要弄死你。呸……”


    楚世啓啐了女人一口,一臉不屑。


    柳香香對坐在地上的女人說:“隻要你聽話,我保證讓你活命,我會幫你找醫生,醫好你這嗓子的。”


    女人吃驚地盯著她,滿臉不可置信。


    柳香香繼續說著:“你女兒被你害得從那麽高的地方跳下來,她恨不得殺了你。在她麵前,你就是個惡魔。所以,現在除了我,誰也幫不了你。”


    女人悲哀地看著柳香香,微微點了點頭。


    她知道,現在的她,隻能任人宰割。


    吳帆猜到了女人的身份,急忙彎下腰溜回車內,拿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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