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跟許大燦這兩個翻譯全程都在泉水裏分錢,完全發揮不了一點兒用處。


    俗話說,言多必失。這個俗話不僅適用於咱們,同樣也適用於瓦蓮蒂娜。


    她說的越多,透露出來的信息也就越多,許大燦在筆記本上寫了行字,推到陳軍麵前。


    陳軍用餘光瞥了一眼,隻見上麵寫的是:巴普洛夫就像一個傀儡,瓦蓮蒂娜才是主導。


    陳軍合上本子,打斷了正在滔滔不絕的瓦蓮蒂娜:“不好意思,我的助理提醒我10分鍾後,還有個會議要開。不如我們共進晚餐怎麽樣?梁副司長你來安排一下,另外許大燦,這幾天就由你陪同巴普洛夫先生還有瓦蓮蒂娜女士,帶他們領略一下咱們這兒的風土人情。”


    這可就是美差了,要知道這個年代接待外賓,除了費用全部由公家報銷之外,還可以去友誼商店,購買平時有錢都買不到的特供商品。


    “……”


    許大燦跟著陳軍來到他的辦公室,他往沙發上一靠就不說話了。


    許大燦認命地幫他整理辦公室。


    明明早上才收拾過,這才一上午的時間,桌子上、茶幾上、書架、花盆……


    哪哪都是煙灰!煙灰缸裏更是滿滿的一煙灰缸煙頭,今天還刮著小風,吹的滿世界都是。


    許大燦忍不住抗議:“少抽點煙吧!”


    剛說完,就看見陳軍又冷著臉從兜裏掏出了一盒煙來……


    你跟這個時代的人說戒煙,那跟衝著地裏的老牛彈鋼琴基本是一個性質。


    收拾完辦公桌,許大燦又給他倒了杯水,心裏無比懷念李懷德。


    在老李那,不倒水一樣是好同誌;可在陳軍手下,不倒茶你還想不想幹了?


    倒完茶,陳軍問許大燦:“你那個女同學家裏,成分是不是挺高的?”


    許大燦琢磨了一下說:“華僑吧。”


    陳軍點了點頭,又問:“你倆青梅竹馬?”


    許大燦不答話,他又問:“兩小無猜?”


    許大燦還是不答話,陳軍更直白了:“你們兩家訂了娃娃親?”


    許大燦拿他沒轍:“行了行了,你再說她該成我的童養媳了。說吧,你到底想怎麽辦。”


    陳軍一臉玩味:“糖衣炮彈你不懂麽?給你自己裹上一層糖衣,然後塞進迫擊炮裏打過去,砸的她暈頭轉向!”


    這個貨的節操也就到這兒了……


    “……”


    今天,許大燦回家的時候劉月如和許窈都已經做完了一張卷子了。


    這會兒兩個人正圍著劉月如養的那一缸魚,一邊看魚兒戲水,一邊換腦子呢。


    許大燦一回來,許窈就逼問:“你上哪去了!”


    許大燦擠過來看了一眼小金魚,不耐煩地說:“去去去,別瞎打聽。”


    劉月如幽幽發問道:“你身上這是香水?還有,這是什麽酒的味道?”


    許大燦疑惑地抬起胳膊,仔細聞了聞,自言自語:“我怎麽聞不到啊,你鼻子這麽靈嗎?”


    劉月如賞了他一記衛生眼,繼續慵懶地看著一群小金魚往她跟前湊討吃的。


    許大燦進屋看兒女去了,許窈可不淡定了:“喂!嫂子你怎麽回事?”


    劉月如抬眼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什麽怎麽了?我哥他,你不去拷問他麽?”許窈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語氣。


    劉月如非但不急,甚至打了個小哈欠:“你還不了解你哥麽?”


    不一會兒許大燦就從屋子裏出來了,外套脫了,裏頭襯衣袖子也卷了起來,手裏捧著一盒甜品:“大名鼎鼎的樹根蛋糕,你倆快嚐嚐。”


    許窈驚呼:“樹根蛋糕?哥你上老莫了!”


    許大燦拿了一塊喂劉月如,隨口答道:“對啊,這蛋糕我跟你說外形像個樹根,裹著濃濃的黑巧克力,裏頭滿是奶油,一口咬下去,甜與苦相互交融,甜而不膩。”


    劉月如幾口吃完了蛋糕,突施冷箭:“是去見亦菲了?”


    許大燦好懸沒托穩手裏的盤子,強忍著把蛋糕呼劉月如臉上的衝動大喊:“沒有!”


    劉月如斜眼看著他:“急了,急了……”


    旁邊許窈“噗”的一聲發出不合時宜地笑聲,一邊笑一邊解釋:“哥、嫂子,我知道這時候不該笑,可是我忍不住,你們倆太好玩了,哈哈哈!”


    劉月如嫌棄地一把給許窈推開,許窈便很有眼色的自動遠離了,走時候順便把許大燦手裏的盤子也給順走了。


    劉月如拍了拍身邊對許大燦說:“坐下。”


    許大燦挨著她坐了,劉月如這才皺起鼻子,湊到他跟前仔細嗅了嗅:“你身上有兩股截然不同的香味,解釋吧。”


    許大燦說:“今天來外賓了,陳軍拉我去當翻譯,那個瓦蓮蒂娜上來就分別給陳軍跟我一個擁抱,就跟電影裏演的那樣。”


    劉月如複述了一遍瓦蓮蒂娜的名字,又問:“另一個呢?”


    許大燦毫不掩飾:“她翻譯,是我老同學,明天要到家裏來看咱兒子女兒。”


    這就是說話的技巧,許大燦要光說前半句,劉月如當場就得暴走。


    可是加上後半句,她果然就忍了,盡管她把椅子背都摳的嘎吱嘎吱響……


    劉月如露出一個完美的笑容:“你這個同學和亦菲誰漂亮?”


    許大燦在作死的邊緣反複橫跳,不假思索答道:“亦菲。”


    劉月如站起身來,語氣淡淡的:“那讓她來吧。我也挺想見見你這個老同學的。”


    趁著附近沒人,許大燦嬉皮笑臉地:“媳婦,假如你要是見了亦菲會怎麽樣?”


    劉月如一臉奇怪:“幹嘛假如啊?許大燦,你什麽時候把她領回來讓我見見唄?”


    許大燦拚命抗議:“收起你眼睛裏的寒芒!我上哪去給你找這個人去!”


    劉月如想見亦菲,起碼再等10年……


    晚上,一家子在一起看電視的時候,許大燦說起了今天的見聞。


    許大茂的關注點一如既往的清奇:“我跟你們說,那個紅葡萄酒一點也不好喝,一股酸味,以前我在……”


    許大茂說著說著眼神就飄向了於莉,然後乖乖住嘴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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