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招數,許大燦上輩子見太多了。


    用的最多的就是對付劉海中這一套,有什麽事兒都不通知他,就連開會都不叫他,所有人都把他當成空氣。


    像這種私下的聚會更不會喊他,但是偏偏呢又要故意讓他知道,最好是親眼看到……


    許大燦心說:“等著吧劉海中,擠兌不死你,我把名字倒過來寫!”


    劉海中今天受了一肚子氣,跟個受氣包似的回到了院子裏。


    剛進院門,閻埠貴就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老劉,不不不,劉組長,你這是剛下班啊?”


    看他這副諂媚的樣子,劉海中總算是找回來一些自信。


    還專門學領導打起了官腔:“這個是老閻呐?你,你有事?”


    閻埠貴送上馬屁:“我先表個態,從今往後我一定全力的鞏固您在咱們這個院,大大爺的領導地位。”


    劉海中打著官腔:“我跟你說啊,我呢今天很累了,明天還有會議,特別重要的會,這樣你有什麽話,你就簡單點兒說吧。”


    閻埠貴還能有什麽事兒啊,橫豎都是他們家的那點事兒。


    閻解成仗著摜蛋打得好,很受他們廠領導的器重,新的一把手剛上台就給他轉正了,工資也給漲了。


    這下閻解成更不能讓他爹平白占他便宜了,和於莉商量了一番,直接就跟閻埠貴分家了!


    閻解放、閻解曠他們見狀,有樣學樣,都朝他要生活費。


    偏偏他這幾個兒女,現如今各個都有重要“職務”在身,閻埠貴一個也惹不起。


    這不劉海中當官了嗎?他自然就把主意打到了他的頭上,想借著劉海中的名號,擺平他家裏那點兒破事!


    閻埠貴表決心道:“太好了,太好了,我太感謝你了,日後,日後,我必有份人心!”


    劉海中一聽這話就不高興了,閻埠貴察言觀色,急忙改口:“不是不是,立馬,我們家這個月那個芝麻醬吧省下了,回頭我把那個副食本送您家去,您把它給打嘍。”


    芝麻醬劉海中也要


    劉海中這才露出笑模樣:“好說,那行,先這樣啊。”說完,便推著自行車回後院去了。


    等劉海中走遠了,閻埠貴才重重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呸!什麽東西!”


    “……”


    劉海中回到家裏,二大媽就立馬迎了出來:“你可回來了。”


    劉海中氣正不順呢,也不搭理他,而是走到裏屋,衝劉光天、劉光福大吼:“狗東西們,都給我起來!我給你說就給十秒鍾!”


    劉光天、劉光福一聽乖的跟三孫子似的,穿著背心褲衩就連忙跑了出來,乖乖在牆邊上站好了,低頭、塌腰,連大氣都不敢出。


    二大媽一巴掌就扇在劉光天頭上:“我說什麽來的?我看你們倆啊,就是找抽型,比你大哥差遠了!”


    劉光天敢怒不敢言,大哥,大哥,?從小到大,有什麽好事兒都先想著他那他哥!


    劉海中更是看他不順眼,也不顧他是不是還傷著,上來重重就是一腳,當時就給劉光天踹的轉了半圈!


    就這還不解氣呢,嘴裏還罵罵咧咧:“小兔崽子,我就是個一個區區的小工人?你不就是一個區區的百人小廠的革委會委員嗎?你了不起啊你!”


    二大媽還跟著捧哏呢:“就是!你爸他們軋鋼廠,有一萬多人呢!你算老幾呀你!”


    劉光天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忽然梗著脖子衝他爹媽大吼:“神氣什麽呀?不就當上一個破組長嘛!還歸人家許老二領導,你有什麽可豪橫的啊?”


    劉光福見狀,也造反了:“就是!人家許老二不僅是那什麽主任,更是革委會的委員,官大了去了!有能耐你衝他使你這一身官威去啊!”


    劉海中氣的心髒病都要犯了:“兩個小兔崽子,反了你們了,今天我不打死你們!”


    就在這時,忽然大門上玻璃“嘩啦”一聲,就讓人給瓦卒了!


    緊接著,房門被人推的大敞四開,劉海中剛要罵人,就看見聾老太太杵著拐杖,氣勢洶洶地進了屋子。


    張嘴第一句就是:“劉海中,我?你姥姥!”


    先前還氣焰囂張,不可一世的劉海中,見著這老太太,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心虛地連連後退:“老太太,您這是幹什麽呀?”


    二大媽也急的夠嗆:“甭跟她說,她什麽都聽不見!”


    聾老太太重重把拐杖杵在地上,厲聲問:“劉海中,我家傻柱呢?”


    劉海中都愣了:“傻柱?今早上就放了啊……”


    不僅放了,劉海中還親眼去七車間看了,看傻柱有沒有認真的這個勞動改造。


    結果發現他也不幹活,拉著一張驢臉,就跟誰欠他八百吊錢似的!


    劉海中還特意拿出他“劉組長”的官威,當著車間職工的麵,把傻柱狠狠給訓了一頓。


    怎麽這會兒聾老太太才來找他要人啊?


    劉海中氣急敗壞地和聾老太太解釋:“傻柱白天還在車間呢!”


    聾老太太這會兒又真“聾”了,什麽也聽不見,自說自話地威脅劉海中:“我告訴你劉海中,今晚上你要是不把傻柱給我放出來,你們誰都甭想睡覺!”


    說完掄起她那拐杖就這砸喲!


    把劉海中他們家桌子上擺的碟子還有碗,給砸了個稀爛……


    劉海中嚇的就跟拉磨的驢一樣,圍著桌子跑;二大媽也在那瞎喊:“都躲著她點,這老太太我們可惹不起!磕著碰著了還得給她賠棺材本!”


    漫說劉海中區區的一個“劉組長”了,就是鬧偵緝隊那會兒,偵緝隊的賈隊長不也照樣拿鼎香樓的齊老太太沒轍嗎?


    齊老太太打他,賈隊長也不敢還手,更不敢掏槍,這?叫規矩!


    劉海中見惹不起,幹脆選擇了躲得起,說了句“我這就去找傻柱”,說完就跑出了門,一點兒不像53歲的人,腿腳那叫一個利索!


    聾老太太還在劉海中家裏耍威風呢:“告訴你,他二大媽,你、還有劉海中偏心眼子,就知道照顧你們那結了婚的老大,我告訴你,到了時候,連進棺材板都沒人抬你!”


    聾老太太的話可說到劉光天跟劉光福的心坎裏了,他爸媽可不就是偏心嘛!


    就知道他們大哥,從小到大,對他們哥倆不是打,就是罵。


    他們早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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