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聽了後又驚又喜:“這麽說,我爸親口對你說了,讓你上廠子裏開車了?”


    許大燦點頭:“伯伯是這麽說的。”


    大茂也為他感到開心,兩撇小胡子翹著,很是得意地說:“看來是那參起了作用了,大燦啊不錯,好好幹!”


    許大燦在穿越前,在網上看過各路大神給許大茂的評價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最普遍的結論就是:他是一個真小人。也有人說他才是最真實、最灑脫的。


    但通過短暫的接觸,許大燦發現他這個堂哥其實就是一個後世普通人的縮影。


    誰惹他,他就報複誰;誰是壞人,他就在背地裏拆誰的台;積極上進,還不違法犯罪;熱愛家庭,盼望親情,尤其是對孩子有深深的執念的這麽一個人。


    別的不說,就拿他每次放完電影都往家裏劃拉東西這一條來說,他是合格的。


    這不,婁曉娥回來的時候就很詫異地問他:“許大茂,你拿回來的都是什麽東西?怎麽還會動呀,嚇我一跳!”


    婁曉娥稱呼他一直都是直呼其名的,大茂也習慣了,聞言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蓮花公社送我兩隻老母雞,你快給放到籠子裏去。”


    許大燦心說名場麵要提前了。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婁曉娥就在外邊兒喊:“許大茂,你快出來,咱家雞怎麽少了一隻?”


    一聽雞少了,許大茂連芝麻燒餅都顧不上了,連忙跑出去看。


    許大燦也跟了出來,他們哥倆來到雞窩前一看,果然裏頭兩隻老母雞,如今隻剩下孤零零的一隻了!


    婁曉娥還在那檢查籠子呢:“奇怪了,我關好的呀。”


    許大茂咬著牙把她給拉了起來:“別看了,一定是傻柱幹的!”


    婁曉娥恍然大悟:“我說他昨兒晚上怎麽沒來報複,我還當他轉了性呢!”


    許大燦站在後頭憋的有夠辛苦,嘴角揚的比火箭筒都難壓……


    眼看許大茂這就要去找傻柱麻煩,他趕緊攔住:“哥你現在找誰去呀,都上班了;再說了不就是隻雞嘛,至於發這麽大火?回頭我給你買一隻不就完了!”


    許大茂還在和他掰扯:“你說的輕巧,我這是老母雞,留著它下蛋的。我打算養它一年,等你嫂子坐月子的時候使。”


    婁曉娥聽到坐月子,反而老臉一紅,抓住重點對許大燦說:“你人還怪好的嘞?昨天晚上舌戰群儒的時候,我可沒見你這麽好說話?”


    許大茂納悶:“舌戰群儒?”


    婁曉娥白眼就差翻到天靈蓋了:“可不嘛,仨大爺再加上聾老太太跟秦淮茹,來勢洶洶。”


    許大茂氣的直跺腳:“這幫王八蛋……”


    菜市場裏一隻雞還得賣一塊錢呢,許大燦知道,以他哥這性格指定不能善罷甘休。


    不過這樣也好,來而不往非禮也。


    少了隻雞,許大茂也沒有繼續給婁曉娥展示“土特產”的興致了。


    吃完燒餅,喝了粳米粥,洗洗就回屋睡覺去了。


    婁曉娥看著廚房地上這一堆東西頭疼,都是什麽呀?


    茄子、茭白、菠菜、蓮藕、山藥、芋頭、外加幾個白薯……


    婁曉娥歎了口氣,看著許大燦欲言又止。


    許大燦當然知道是怎麽回事,婁曉娥嫌大茂不會做人唄。


    他也不想想,婁曉娥缺他拿回來的這點兒東西麽?


    這些東西明明不值幾個錢 ,可許大茂每回都大張旗鼓,光想著他家的日子在四合院裏數一數二了,能不招人恨嘛。


    難怪婁半城也看不上這個女婿了,嫌他小農意識太重。


    “……”


    白天,許大燦上電話局去打了個長途電話。


    電話局,就是後來的郵電局,這個稱呼從解放前一直沿襲下來,所以現在老百姓也這麽叫。


    這時候要打去不同城市的電話,還得去不同的地方。


    比如打去哈城,就得去長安街民族文化宮西側的長途電話大樓;如果是打去海大富,就得上武勝路的長話大樓。


    打電話之前,得上櫃台領一張電話單,上一邊用鋼筆填好。寫清楚你要打去哪,找誰,這人和你什麽關係,以及電話號碼。


    完了交上押金,就上一旁等著。


    快的話十分鍾,慢的話可能半個小時、或者一個小時都有可能。


    許大燦足足等了快40分鍾,才聽見喊他的名字。


    連忙回答:“在這兒呢!”那邊的聲音冷冰冰、硬邦邦的:“到8號房。”


    許大燦看了這女的一眼,在東邊那一排小電話間門上找到8號,進去把門關上。


    拿起電話,聽見裏頭傳來個女聲:“稍等!”


    然後就拿著聽筒等著吧,人不能走開,又等了好幾分鍾,才聽見聽筒裏傳來聲音:“長途來了,說話!”


    把許大燦都給嚇了一跳,不等他說話,就聽見聽筒裏傳來一個聲音:“是誰?”


    盡管這時候的電話十分落後,經過電波的聲音失真的厲害,但許大燦還是聽出了他便宜老子許航的聲音。


    他生怕許航聽不清楚,衝著聽筒大聲地說:“爸,我是大燦啊!”


    “大燦?!你這孩子,咋想起來打電話啦?”許航的聲音充滿了驚喜,以及難以置信。


    許大燦忙說:“爸,打長途不容易,長話短說。我這邊一切都好,我要你幫我在老家收幾種藥材,完了給我郵來。”


    “藥材?啥樣藥材?”


    “爸,你找個紙筆記下來。阿魏、人參、鹿茸、黃芪、麝香、雄黃、牛黃、靈芝、北垂頭蟲草、假水晶蘭、大黃、鬆毛翠、天麻、五味子、淫羊藿、刺五加、龍膽草,暫時就這麽些。”


    阿魏


    “……”


    電話那頭,許航都寫不過來了,盡喊他說慢一點。


    好一會兒功夫之後,許航才質問他:“你要這麽多藥材嘎哈玩意使啊?”


    許大燦早就把借口編好了:“爸,電話時間到了,回頭信裏說。隻要是我剛才說的那些,都要,不用好的,買最便宜、最賤的就行,完了給我郵來。”


    說完,不給許航念叨他的時間,就把電話掛了。


    讓家裏從東北郵寄藥材,一來為了催熟賣錢,二來麽也是未雨綢繆,提前消除隱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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