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那隻有些怕生,見有人來就縮到了緊裏邊兒,還把自己縮成一團。


    但是大的這隻這就囂張了,不僅不怕許大燦,還衝他張開了翅膀,就跟碧蒼王似的!


    一陣激烈的叫聲過後,碧蒼王,阿不是那隻母雞便出現在了許大燦的空間裏。


    早丟晚丟都得丟,與其便宜了棒梗,還不如讓許大燦給他哥表演個魔術。


    今天拿你一隻雞,明天給你變出來五隻,skr~!


    走在大街上,許大燦感覺就像是走進了一張泛黃的老照片一樣。


    作為一個八零後,很多東西他以為忘記了,但是當他看見這個東西的時候,瞬間就又能回想起來。


    這樣東西當初是在什麽時間,在誰誰的手上,或者是誰誰家裏,見到過,印象非常深刻……


    就拿北新橋副食品商店來說吧,就跟他小時候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許大燦並不急著進去,而是先在四周轉悠了一大圈。


    這一圈下來,也讓他基本摸清了當前所處這個時代的一些條條框框。


    比如想掙錢,怎麽掙啊?


    膽子大的上黑市,膽子小的就想辦法小偷小摸唄。


    後世所有掙錢的點子,放在現在全都會讓你萬劫不複。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起碼許大燦就發現了一條路子——藥鋪。


    他也是無意間溜達到大柵欄,才想起來上同仁堂去看看的。


    對了這個地名念“dà shi lànr”,可不念“dà zhà lán”……


    老藥鋪麽,這不得過去打個卡去。


    就是在這家老藥鋪裏,許大燦意外發現了居然有人拿著藥材到這兒來出售。


    同仁堂一直堅持“炮製雖繁必不敢省人工,品味雖貴必不敢減物力”的古訓”,所以要是拿好的原材料來賣,他們也收,價格還比較公道。


    許大燦腦子頓時就活泛起來了。


    沒經過炮製的藥材它不是商品,不存在統購統銷;也不存在利用供銷社鑽公家空子,因此,嘿它不犯法!


    你瞧,這不巧了麽?許大燦有個空間,空間又能夠5倍催熟……


    打定了主意,許大燦就上供銷社扯了塊黃布。一進門就聞到一股糖味夾雜著少許黴味的味道。


    這個供銷社還挺大,快趕上未來一個中型超市的麵積了。


    貨物很多,稱得上琳琅滿目,小到針頭線腦,大到自行車、電視,應有盡有。


    櫃台普遍都很高,設計的就是讓小孩夠不著。


    專有一個櫃台,打各種散裝的液體。醬油、醋、散簍子(白酒)、芝麻醬等等。


    令許大燦感到意外的是,這時代賣布居然還是大買賣?


    排隊買布做衣服的群眾絡繹不絕,一個櫃組上足足有7個人之多!


    兩個開票,兩個撕布,還有兩個負責收款收布票,最後一個負責機動,哪需要她上哪去。


    跟著人群排了半天的隊,聞夠了布匹、毛料那股子味道,可算才輪到了許大燦。


    那個負責機動的圓臉姑娘問他:“同誌,你買點啥?”


    許大燦指著貨架子說:“我想買塊黃布。”


    “要多長?”售貨員都不回頭看。


    許大燦想了想說:“來塊四四方方的,包東西。”


    這年頭黃布還是緊俏的。和紅布一樣,多用於辦喜事。


    包個鐲子呀,包個金器什麽的,總之一般買黃布都是包貴重物品的。


    買了布,許大燦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把今早上收獲的那根參給拿了出來,完了用黃布給包好了,直奔同仁堂。


    藥鋪的夥計永遠都不會太熱情,和棺材鋪一樣,誰沒事幹上這兒來呀?


    客客氣氣把許大燦讓到裏邊兒,問他:“您是開方還是抓藥?”


    許大燦裝出一副生瓜蛋子的模樣,緊張的又是撓頭,又是摸耳朵的,小聲地說:“我,我有味藥材,你,你們收麽?”


    這年頭,就連供銷社都有回購的功能。居民可以把雞蛋什麽的拿到供銷社去賣,更何況是藥鋪。


    夥計早就見怪不怪了,這位準又是采藥材換錢來貼補家用的。


    於是便讓許大燦先坐,他上後邊去請掌櫃的來。


    老藥鋪的掌櫃的在眼下這個時候也沒有那個神韻,穿著打扮跟許大燦類似,主打一個樸實無華。


    唯一的區別就是這人是個大胖子,團團臉、小眼睛、雙下頦,往那一坐跟招財貓似的,要不怎麽能當上掌櫃呢。


    這胖子是會來事兒的,讓夥計去給倒了杯白開水來,和和氣氣地問許大燦:“小兄弟,打算賣什麽藥材呀?”


    許大燦裝作毛毛愣愣的從懷裏掏出來那塊黃布,往桌子上一放,甕聲甕氣地說:“你自己看吧。”


    掌櫃的上手剛把黃布給解開一半,頓時就跳了起來:“你怎麽能這樣呢!”


    他這一嗓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過來了,又連忙紅著一張臉衝他們吼了一聲:“忙你們的去!”


    完了小心地把東西捧起來,對許大燦說:“借一步說話。”


    來到裏頭房間,掌櫃的閂上門,親自給許大燦沏了杯茶,才痛心疾首地在那幹嚎:“暴殄天物,暴殄天物,你怎麽能這麽包呢?”


    許大燦把兩隻手插到袖子裏,抱著胳膊坐在椅子上,不陰不陽地刺了他一句:“不然我還能怎麽包?”


    “哪怕你拿個盒子呢……”


    掌櫃的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那張臉笑的比魏翔還要燦爛:“小兄弟,不知道這參?”


    許大燦張口就來:“俺家東北的,這參是俺爹年輕時候在山裏采的,要不是,哎!”


    話未說完,卻長歎了口氣。


    掌櫃的隻需要知道這參是哪來的就行,這小夥子說的合情合理。


    至於說辨別真假,別鬧,人家就是專業幹這個的。


    接下來掌櫃的一通忙活啊,又是搬天平,又是拿星稱,又是拿放大鏡的……


    把這些家夥事都給擺開了,為的就是給許大燦施加壓力。


    人參七兩為參,八兩為寶,四品可遇,五品難尋,很多人放山挖參了一輩子,也還是隻有一根索撥羅棍子傍身,最後無奈混成了“冬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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