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國公府。


    嶽鵬舉猛地從床上直起身,捂著有些發痛的腦袋,向四周觀察了一圈。


    “我這是在哪裏?”


    正疑惑之際,房門被人推開,進來兩名手捧洗漱的侍女。


    “嶽士官,你醒了?來洗漱一下吧。”


    “這是哪裏?”


    “鎮國公府啊,攝政王昨夜帶你回來,你醉的不省人事,便早早安排歇息了。”


    嶽鵬舉聞言,立馬下床穿戴好衣服。


    昨夜他也是和衣而睡,隻需將軍裝披上就行,也不至於在女人麵前那麽尷尬。


    “校長在哪裏?”


    “校長是誰?”


    兩名侍女不明白嶽鵬舉說的什麽,齊齊露出一臉懵逼之色。


    “就是攝政王。”


    “哦,攝政王說了,等你醒來後,洗漱幹淨就去前廳找他。”


    嶽鵬舉一聽,立馬穿好鞋子,戴上軍帽直接不顧一切推門而去。


    “嶽士官,你還沒洗漱呢!唉……”


    侍女一臉無奈看著嶽鵬舉消失的方向,最後隻能開始打掃起房間。


    好一會兒,嶽鵬舉才找到前廳,隻見沈浪正坐在桌前,細細品著一碗蛋花酒釀羹。


    桌上擺滿了包子、油條、酥糕和雞蛋等早點。


    “坐吧。”


    見嶽鵬舉來了,沈浪頭也沒抬,隻是示意他到自己對麵坐下。


    嶽鵬舉落座後,沈浪親自將一個剝好的雞蛋,放到他盤子裏。


    “鍋裏有豆漿,自己盛。”


    “是。”


    嶽鵬舉起身給自己盛了碗豆漿後,二人便相顧無言,隻顧埋頭用飯。


    興許是真的餓了,他一口氣連吞八根油條,又喝了三碗豆漿,外加兩個雞蛋。


    等最後一碗豆漿下肚,嶽鵬舉才放下了碗筷,拿起桌布擦了下嘴。


    沈煉放下碗筷:“吃飽了?”


    “嗯。”


    嶽鵬舉點頭應了一聲。


    “跟我回軍校。”


    “是。”


    二人一前一後踏出了國公府大門。


    等坐上馬車後,沈浪終於發問了:“葡萄種不好,那能不能換個懂行的人來種?”


    嶽鵬舉一怔,隨後低下頭握緊了拳頭。


    “為什麽不回答我的問題?”


    “學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你是不知道還是不敢?”


    嶽鵬舉側首看向車窗外,望著緩緩倒退的街景,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慢慢想,在回到軍校前告訴我你的想法。”


    說完這句話,沈浪也不再開口了。


    馬車緩緩駛出城門,向著陸軍軍校方向疾馳快速馳行。


    直到陸軍學校的彩樓映入眼簾時,嶽鵬舉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陸軍學校。


    走下馬車,隻見彩樓兩側掛著一副對聯:升官發財,請往他處。貪生怕死,莫入此門。


    嶽鵬舉凝望著那副對聯,久久沒有回神。


    “想通了沒?”


    “想通了。”


    “說說看。”


    嶽鵬舉回過頭看向沈浪,堅定地說道:“大宋亡了,但生活在大宋土地上的百姓沒亡,學生要救的,不是那腐朽無能的君臣,而是整個社稷!”


    沈浪笑了一下:“跟我來趟辦公室。”


    “是。”


    進入軍校,便能看到各班各係的學生一個個在校場上盡情揮灑汗水,走在遊廊上的沈浪、嶽鵬舉,都能感受到火熱的氣氛。


    來到校長辦公室,沈浪二話不說,直接從抽屜裏麵抽出一份調令丟到嶽鵬舉麵前。


    嶽鵬舉低頭看去,卻見文件夾上赫然拓印著“第一外派獨立旅”七個大字。


    “回去收拾一下,喊上韓明他們,明日就去獨立旅報到,現在開始,


    你就是獨立旅旅長,麾下四千將士,相應最新軍火配備不日就由軍需處的人送達。”


    嶽鵬舉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麽意思:“校長,這是為什麽啊?”


    “不是要救葡萄園麽?現在開始,這一個旅四千人,就全部交由你指揮了,軍中所有士兵都是來楚國避難的宋國子民。”


    “宋人守宋土,他們的忠心你不用有一絲一毫的懷疑。”


    “這四千人都經過基礎的軍事訓練,也對軍械操作比較熟悉,放心,他們全員都配備了最新式的裝備,


    隻是短時間還無法形成有效戰鬥力,最好再進行一到三個月的加強訓練再上戰場。”


    “該怎麽訓練,以你全校實操、理論雙第一的成績,加上有韓明他們的協助,應該也湊合夠資格當個教官。”


    嶽鵬舉握緊手中文件,泣聲喊了聲:“校長!”


    他此刻才明白,沈浪早已開始籌謀宋地的局勢,並把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好了,你還有什麽不滿意麽?”


    沈浪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記住你說的話,救的是黎民社稷,不是昏君庸臣。”


    嶽鵬舉立馬朝沈浪鄭重行了一個軍禮。


    沈浪回道:“嶽鵬舉,你給我記住,你是我金陵陸軍學院第一屆學生,無論到了哪裏,都不要忘記自己的身份!”


    嶽鵬舉聞言,默默退後一步,然後朝沈浪深深鞠了一躬。


    “哼。”


    沈浪輕哼一聲,低頭處理自己的公務。


    直到嶽鵬舉離開辦公室後,這才露出一抹弧度,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


    起身走到窗台前,看著軍校內正在出操演練的學生,以及聽著教室裏教師講課的聲音,靜靜感受著朝氣蓬勃的氣息。


    不多時,門外響起一陣熟悉的聲音:“軍座,你找我麽?”


    沈浪回頭,卻見林飛正一臉漠然站在門外。


    招呼他進來後,沈浪直接開門見山:“林師座,現在我要向你征求下意見,你願意暫時卸去師長身份,去獨立旅擔任總參謀麽?”


    林飛臉上表情絲毫沒有變:“軍座需要我做什麽?”


    沈浪打開抽屜下層,拿出一疊炒黃豆放在林飛麵前,平靜地說道:“協助嶽鵬舉,幫獨立旅打贏這場戰爭。”


    林飛抓起一把黃豆,塞進嘴裏一顆,凝眉稍作思索後,用力點點頭:“多謝軍座信任,我明白該怎麽做了,你放心,我不會讓宋國的皇族影響嶽鵬舉。”


    沈浪:“如此,那就拜托了。”


    林飛不說話,隻是點點頭。


    不驕不躁,心機城府。


    這是沈浪第一次見林飛開始,就給與他的評價。


    ……


    時間一晃,半個月過去,很快就到了七月上旬。


    七月初十卯時時分,北燕使臣慕容恪和他的皇叔慕容嗣,帶著一眾使團大步邁入了金陵城。


    “這就是楚國帝都麽?果真是繁華似錦啊。”


    體重能和薑尚賢湊一對的慕容嗣騎在馬背上對眼前的美景十分好奇。


    尤其在經過一間酒肆時,很快被飄出來的酒香勾起了酒蟲。


    他立馬看向慕容恪,露出一副討好的神情:“皇侄兒,您看,這皇叔也有幾個月沒喝過什麽像樣的酒了,要不我們……”


    慕容恪無情打斷了他:“皇叔,你先忍一忍,等見了沈浪後,我自會帶你去品這金陵佳釀。”


    “唉,好。”


    慕容嗣隻能輕歎一聲,然後看向酒肆方向,不停舔著嘴唇。


    自北燕爆發大規模饑荒後,慕容昭便下達了強製禁酒令,任何人,無論是王公還是貴族,不得用糧食釀酒,一經發現,一律刺配寧古塔充軍。


    這條法令可是真的做到一視同仁,有幾名慕容宗親不信邪,偏要釀給你看,結果第二天就被送去寧古塔種種莊稼了。


    在這全國惶恐不安之際,隻有慕容嗣釀酒不會被罰,因為他沒用糧食釀酒,而是發明了“麩皮釀酒法”來解饞。


    這酒滋味就不說了,反正慕容嗣就是鑽了禁酒令的空子,硬是光明正大釀起了酒,直到慕容昭說麩皮也算糧食後,立即又研究出了“桔梗釀酒法”。


    反正在慕容嗣的字典裏:人固有一死,酒不能不喝。


    任何主觀和客觀的環境,都難不倒他要喝酒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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