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


    鄭海潮一聲令下,足有二十艘戰艦用鐵索連並在一起,所有選出的死士齊聚一道。


    他站在高台上,高舉手中酒碗,向站在麵前的六百死士大聲喊道。


    “我大黎今日遇到了千年未有之變故,遇到的敵人,實力遠在我們之上,


    為今之計,也隻有靠你們這群無畏的勇士來扭轉戰局,


    記住一點,南洋是我們大黎國的南洋,任何人都不能染指!


    所以鄭某在此,拜托你們了!”


    話畢,他一口喝幹碗裏的酒水,然後狠狠將碗砸在甲板上。


    那些死士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喝下酒水,同樣把碗砸了。


    風蕭蕭兮易水寒。


    此時,也頗有這樣的應景之色。


    “出擊!”


    一聲令下,六百死士立馬收拾好鑿船和攀爬的工具,跳上早已為他們備好的小型快艦,向著楚軍兩艘戰列艦玩命劃去。


    轟轟轟——


    炮擊仍然在繼續,一枚又一枚炮彈穿梭在海平線上,不斷帶起成片的呼嘯。


    大海上,漂浮著到處都是落難的屍體,還有不少黎國水兵發出求饒的呼喊聲。


    在他們看到快艦駛過時,一個個玩命的呐喊請求船上的同伴可以救救他們。


    然而,這些小型快艦上的水兵卻是視若無睹。


    畢竟,他們也不知道這一去,還能不能活著回來。


    黎國水師異樣的舉動,很快就被薑夢璿注意到了。


    “他們這是打算做什麽?”


    對於黎國水師的安排,她有些看不懂了,隻看到海麵上忽然多出幾十艘小型戰艦,正快速向自己的旗艦靠近。


    指揮室內,沈浪得知這個消息後,卻是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他們腦子怎麽想的,


    既然這樣,那就讓他們徹底體會下,什麽才叫絕望吧。”


    ……


    “嘿、嘿、嘿——”


    “快點劃啊——”


    “嘿呦,嘿呦——”


    “三兩金啊~”


    “嘿呦,嘿呦——”


    “吃大餐啊~”


    “嘿呦,嘿呦——”


    海麵上,足有三十艘快船,正在水師官兵口號連環,齊聲呐喊下,奮力劃動搖槳,向破軍號緩緩靠近。


    他們的目的隻有兩個:是借助船體狹小的優勢,逼近艦體,然後攀上戰列艦,進行短兵交接,從而扭轉局勢,為後麵的主力戰艦爭取前進的時間;


    另一組潛入戰列艦船底,用鑿子將船底鑿穿。


    轟、轟、轟——


    一陣火炮襲來,落在這些快船的四周,卷起滔天水柱。


    這些死士雖然心中驚懼,卻依然無謂的劃向破軍號。


    轟——


    忽然一枚炮彈落在其中一艘快船上。


    炸響一瞬,船上二十名官兵連人帶船頃刻間四分五裂,一條大腿不偏不倚落在一艘友軍快艇上。


    “別回頭,繼續前進!”


    領頭的軍官大喊一聲,抓著那條殘腿繼續指揮剩餘的快艦向破軍號逼近。


    然後看了眼還在冒煙的腿,目光落在那隻還算完整的鞋子上。


    “真是可憐。”


    把鞋子抓下揣入懷裏後,他順手把腿一丟,繼續開始指揮。


    炮聲連環,在損失了五條戰艦後,這群死士終於穿越了敵艦火線,進入了艦體百米範圍。


    隻是當他們近距離看到如此龐大的戰艦時,心中又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和淒涼。


    “射擊!”


    忽然,周子瑜一聲令下。


    甲板上兩挺近戰重機槍忽然齊齊冒出火舌。


    噠噠噠噠——


    噗噗噗噗——


    子彈無情的傾瀉而出,在海平麵上揚起一片漣漪之際,最終掃射到了快船上的黎國士兵。


    當即血液與浪花並濺,這些黎國官兵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麽事,就已在重機槍掃射下演繹了一幕“血與軀體翩翩起舞”。


    隻一瞬間功夫,整船官兵全部成為了一具具屍體,連帶船體也被重機槍射穿,開始逐漸沉入海底。


    “不,我們這是來送死啊!”


    一艘僥幸逃過機槍肆虐的快船上,一名死士目睹前方同伴連人帶船被射成篩子後,緊繃的神經終於崩潰了。


    他大吼一聲,然後起身直接跳入海中。


    恐懼如同毒草,受他感染後,其餘死士也齊齊停下劃槳的動作,掙紮著起身想要逃離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可惜他們最終還是晚了一步,重機槍的子彈無情傾瀉到他們身上,片刻功夫,海麵上就多了艘側翻的艦艇,以及殷紅的血紋。


    就這樣,這群黎國死士,甚至連戰列艦都沒有靠近,全數死在了自己熟悉的海域上。


    “唉——”


    薑夢璿全程目睹了這場戰鬥經過,隻能是發出一聲無聲的歎息。


    以前,楚國的將軍在麵臨絕境時,也曾做出過相同的決斷,那是何其的悲壯。


    隻是現在,自己成了強勢壓迫的一方,悲壯者卻換成了他人……


    一時間,她可謂是感慨萬千。


    另一邊,鄭海潮在看到六百死士全軍覆沒,卻連敵軍的艦體都未曾觸碰到,不由兩眼呆滯。


    “這到底是什麽怪物啊,為什麽海上會出現如此可怕的戰艦?”


    疑惑之際,破軍和開陽號的火炮再次發出洶湧怒嘯。


    一發炮彈落在連片的艦體上,頓時炸開,氣浪將未及閃避的黎國官兵齊齊掀飛半空。


    鄭海潮的身體也不受控製搖晃了一陣,好在被副將給扶住了。


    “鄭將軍,怎麽辦啊!”


    副將滿臉愁容詢問。


    可麵對這樣未知的東西,鄭海潮又能怎麽辦呢?


    正在這時,又有人來報:“不好了將軍,左翼副艦降帆豎起了白旗,他們向敵艦投降了。”


    “不好了,右翼戰艦也亮了白旗。”


    “前側八艘戰艦齊齊落帆,掛上了白旗。”


    顯然,這些水師官兵是被戰列艦可怕的戰力給整怕了,自知不可戰勝索性投降以求自保。


    反正打不過就投,黎國官兵可沒有以死衛道的思想。


    “唉!”


    鄭海潮氣的瞳孔流血。


    “我鄭海潮,楚人後裔都未曾投降,他們身為黎國本土子民,卻一遇挫折便無鬥誌,當真是讓人心寒啊!”


    他猛地抽出長劍,搖指遠方破軍號:“全軍聽令,全速前進,就算是撞也要把他們撞沉!”


    轟——


    忽然,一發高爆彈落在他身前炸開。


    頓時,整個船體直接被掀的四分五裂。


    “呃——”


    等鄭海潮清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血肉模糊。


    他看著天空,瞳孔中的生機正在迅速消散。


    逐漸的,意識回到了當初投誠黎國的時候。


    當年,為了家族安危,他舉族向黎國投誠,並禍害了數千同胞,用他們子女的性命和家產換來了如今的富貴,也換來了黎國高層的信任。


    無數僑民在背後戳他脊梁骨,罵他狗賊,但鄭海潮卻絲毫不在意。


    因為從投誠黎國那一刻開始,他就沒再把自己當成楚國僑民一員,自己的身份是南洋水師提督。


    可現在,他卻被來自楚國的戰艦一炮轟斃,也葬送了黎國水師,隻能說天理循環啊。


    “老天……這就是報應麽……”


    留下最後一句話,鄭海潮便徹底咽了氣,整個意識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破軍艦內,炮火已經停歇。


    “軍座,戰鬥結束,此戰擊沉擊傷敵艦共計一百六十八艘,


    還有八十九艘敵艦願意投誠,其餘敵艦不知所蹤,請問是否進行追擊。”


    “通知下去,停止追擊,打掃戰場,收編敵艦,繼續向望角城進發。”


    “遵命。”


    這場耗時一個半時辰的南洋海戰,以楚國海軍完勝,徹底落下了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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