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沈浪,哎呦……敢打我……嘶……我的牙沒了……”


    當夜,羅虎捂著臉一路罵罵咧咧回到王府。


    剛進王府側院,就撞上出來放水的管院。


    看到羅虎產生,管院瞬間睡意消散,作勢就要大喊。


    “別喊,老鍾,是我羅虎。”


    “羅虎?”


    鍾管院立馬定睛看去。


    “羅統領,你怎麽變成這樣了?誰幹的啊?”


    見到羅虎如今他爹媽都認不出的模樣,鍾管院頓時激動不已,眼神裏滿是興奮。


    羅虎忙道:“黑燈瞎火的,不小心摔了一跤,就成現在這樣了。”


    “你可是後天圓滿武者,也能走夜路摔跤?可別唬我。”


    很明顯,鍾管院這是擺明想要刨根問底。


    羅虎一臉難堪道:“好了鍾管院,我回去收拾下,就不跟你說了。”


    說完,繞開他逃也似的向自己房間跑去。


    偏在這時,鍾管院又想起什麽,直接衝羅虎背後大聲喊道:


    “對了羅統領,聽說你今天被國公爺的人帶走了,眼下怎麽樣了,沒事吧?”


    羅虎一聽,恨不得直接把他那張臭嘴給撕爛。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怎麽就這麽沒有人情世故呢?


    於是,他跑的更快了,隻想趕緊離這家夥遠遠的。


    結果,羅虎剛回廂房沒多久,就有人來傳話:“羅統領,王爺在偏廳等你,趕緊過去吧。”


    羅虎聞言,隻能放下剛取出來的跌打金瘡藥,跟著來人去了前廳。


    路上,那傳喚的小聲問道:“羅爺,聽說您昨日個把刀架在人國公爺脖子上,這事兒真的假的?”


    羅虎帶傷的臉抽了幾下,沒有作答。


    “咱就知道羅爺是辦大事的人,國公爺的脖子都敢抹,這份魄力,就是這個!”


    隻見那小廝邊走,邊朝羅虎豎起一個大拇指。


    這一幕,讓羅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之前還吹自己怎麽樣教訓當朝國公爺,結果眨眼之間就被人揍了,這簡直就是打臉打到大動脈的典範。


    好在趁著夜色,小廝也沒看清羅虎臉上的傷,要不然注定又要一番追問。


    他加快了腳程,甩開小廝後,徑直來到了王府偏廳。


    “你去哪兒了?”


    羅虎一進門,就聽到薑崇質問的聲音。


    抬頭看去,隻見薑崇坐在正位,手捧一本賬簿,說話時頭也沒抬。


    “王爺,卑職出去辦了點事,不知您喚我何事?”


    薑崇放下賬簿,抬頭剛要說話。


    不想看到羅虎這副爹娘都不認識的樣子,頓時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口了。


    “你……這是怎麽了?逛窯子沒給錢麽?”


    羅虎忙道:“讓王爺擔心了,不過是些小事,無需王爺您操心。”


    薑崇一聽,火就上來了:“我王府的人在外被打了,你還讓本王別操心?”


    “不是的王爺,我這是摔的……”


    “還敢狡辯!摔的?你再給我摔個看看!”薑崇一拍桌案,“說,到底是怎麽回事,不然給本王滾出王府,滾回你的乞丐窩討飯去!”


    羅虎一聽,立馬跪在地上哭訴起來:“王爺息怒,千萬別把我趕回去當乞丐,好吧我說,是沈浪,他把我抓去的。”


    “沈浪?他抓你做什麽?”


    薑崇語氣瞬間充滿警惕。


    “回王爺,他,他這是在報複卑職啊~”羅虎一臉委屈,“昨日就因為卑職把刀架在了他脖子上,他就懷恨在心了,


    今日在花樓時,他就派人來鬧事,卑職本想和他們理論,結果這群人品性極其低下,上來就先問候卑職母親,


    卑職一時氣不過,也就回罵了幾句,不成想這群家夥不講武德,直接就動武了,


    卑職跟他們打了足足三百回合,眼看就要把他們都放倒的時候,這些人忽然使了陰招對我放毒,


    我一時不查,這才被他們擄了去,然後,那沈浪就把我關在屋子裏狠狠揍了一頓,


    王爺,這件事是卑職讓王府蒙了羞,故而才不敢告訴您,不是有意欺瞞的啊。”


    本以為薑崇聽到自己的解釋後會暴跳如雷,甚至一怒之下也打自己一頓,在羅虎說完同時,立刻把腦袋埋在地上。


    不想這回薑崇卻是罕見地沒有第一時間發作。


    “你是說,那沈浪大費周章將你抓去,就是為了報昨日你辱他之仇?”


    “好像是的,他就狠狠打了我一頓,把我手指和門牙都打斷了,也沒幹其他事。”


    “你要不要再仔細想想?真的隻是把你抓去打了一頓?”


    “王爺,卑職願意指天發誓,沈浪除了打我之外,真的沒有做其他事。”


    羅虎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倒是讓薑崇放心了些。


    但為了確保萬一,還是問了聲:“他就隻是打你,沒幹其他事?比如問你些什麽?”


    經這麽一提醒,羅虎這才想起,自己迷迷糊糊中好像是回答了沈浪提的幾個問題。


    但由於當時處於精神萎靡狀態,自己也不確定到底說沒說什麽。


    不過想來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於是,他搖搖頭:“沒有,就是放了幾句狠話,說什麽卑職是王府的走狗上不了台麵,


    王爺啊,沈浪他打的哪是卑職,而是王爺您的臉啊。”


    薑崇確認羅虎隻是單純被沈浪教訓後,不由笑出聲:“果然庶民成不了什麽大事,手裏有那麽點屁大權力就開始濫用,


    連一個小小侍衛都不放過,這種人是怎麽成為我大楚帝婿的?皇妹的眼光真是差透了。”


    說完,又指著羅虎道:“好了你起來吧。”


    “多謝王爺。”


    羅虎起身致謝。


    但下一刻,他傻了。


    “自己去處罰堂領二十板子吧。”


    “啊?王爺,您這是……”


    薑崇嘴角一勾:“你個蠢貨害本王顏麵掃地,難道不該罰你麽?就跟你說的那樣,


    沈浪打的哪裏是你,而是本王的臉,既然你讓王府蒙羞,難道還不該罰你麽?還不快去!”


    羅虎頓時欲哭無淚,他感歎怎麽就這麽倒黴,沈浪那裏被揍,回來還要繼續挨揍。


    見羅虎還不走,薑崇直接喝斥道:“趕緊去領罰,罰完給我去趟巴郡,把本王的白水神劍取來。”


    羅虎一愣:“王爺,您要取神劍幹什麽?”


    “滾去受罰,你話太多了。”


    “是。”


    羅虎滿臉不甘的離開了,薑崇則是一臉陰沉看著手裏賬簿。


    心中不斷盤算:“等這些絲綢處理完,本王手裏就有了奪取天下的資本,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臉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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