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船聽著,奉赫連千軍將軍之命,任何過往商船都必須例行靠岸檢查,速速拋錨下帆。”


    負責沿河盤查的烽火台上,葉輝一本正經的讓行駛在漢河上的運糧船靠岸。


    到底是做過太守的葉家長子,裝成烽火台隊官的氣場拿捏的十分到位,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破綻。


    為首商船船主立馬站在船頭向烽火台上的葉輝行禮:“這位軍爺,此乃是上官家的船隊,


    奉命為洛陽城守軍運送糧食的,這裏有國主親筆通行手令,任何人沿途都不可阻攔,還請軍爺放行。”


    葉輝回道:“赫連將軍親令,最近混入洛陽城內的敵國細作過多,甚至在我們吃的湯羹中下毒,


    為了我大夏勇士的安危,必須加強防範,還請莫要讓卑職為難,隻要檢查確認無誤,自當會放行的。”


    “這……”


    “還請船主將船靠岸讓我們檢查,這樣也好回去跟赫連將軍交差,


    萬一要是出了事,誰也不好跟上麵交代,您說是麽,”


    船主皺了皺眉,見距離洛陽港口還有不到二十裏水路,稍作沉思後便答應了下來。


    “還請將軍速速查驗,若是耽誤了運送糧草時辰,我等怕也無法回去跟家主交差。”


    “放心吧,耽誤不了多少時辰,隻要船主能配合,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


    船主也沒有多想,直接手一揮,大聲喊道:“落半帆,轉舵靠岸!”


    很快,三艘商船立刻下了半帆,改變航向,朝岸邊靠近。


    “嗚~嗚~”


    此時,一群被扒光衣服,手腳捆綁的西夏守兵正被控製在烽火台下。


    在聽到葉輝讓船隊靠岸,而且船隊真的照做時,急得就快用頭撞牆,大喊出聲去提醒。


    可惜他們的嘴巴都被不知道從哪裏搞來的裹腳布堵的嚴嚴實實,隻能發出不甘的嗚咽聲。


    “我不明白,為什麽不做掉他們?留著這些個胡人有什麽用?”


    張定邊十分不理解呂蒙的做法。


    呂蒙平靜回道:“防備一手,晚上入洛陽城,興許還得靠這些個蠻夷也說不準,多留一手總歸是沒錯的。”


    說話間,商船緩緩靠近了岸邊。


    呂蒙眼神忽然一冷:“成敗在此一舉了。”


    “嗯!”


    張定邊用力點了點頭,然後跟呂蒙一道,朝靠岸的船隊走去。


    運糧船的踏板從船上放下一瞬間,呂蒙直接上前向船主行了一個軍禮。


    “你就是上官鳴船主對麽?”


    “你是……”


    砰——


    一聲槍響,驚的船上所有人都心膽一顫。


    上官鳴望去,卻見不遠處的張定邊用步槍處決了一名羌族士兵。


    就在這時,呂蒙麵色平靜地開口了。


    “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呂蒙,大楚近衛軍三營參將,奉沈教官之命前來收複洛陽。”


    “啥?你們是……楚軍?”


    “我等乃是當今女帝陛下親封的近衛軍,上官船主,將你誆騙過來也是無奈之舉,還請您務必配合。”


    上官鳴人都傻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們,到底要幹什麽?”


    “沒什麽。”


    呂蒙話音一落,立馬有上百支步槍對準了上官鳴以及船上的人。


    上官鳴額頭不由自主落下一滴冷汗。


    “上官船主,現在開始這三艘船以及船上的水手、舵手,都被我近衛軍征用了,請您配合我軍中將士,先將船內糧食都搬下來。”


    “這……”


    “船主,請不要讓我為難。”


    “好好好,答應,我都答應你,你說什麽都行!”


    上官鳴人回答的十分幹脆,不是他被呂蒙的話感動,而是……


    他腦袋被呂蒙用勃朗寧手槍頂著。


    “多謝船主配合,近衛軍會記住你的貢獻,現在請船主以及沒必要的人再做一件事,自縛雙手暫時待在這裏別動。”


    說完,呂蒙回頭大吼一聲。


    “卸糧!”


    一聲令下,近衛軍士兵迅速開忙碌起來。


    ……


    深夜時分,洛陽港口內燈火通明。


    一群夏國士兵舉著火把,不斷朝漆黑的江麵觀望。


    “他娘的,船隊怎麽還不來,都延遲幾個時辰了!”


    為首一名叫李思恭的西夏將領,對此十分的不滿。


    夏國軍隊進入洛陽城,除了燒殺搶掠外,幾乎沒有半點治理的經驗。


    短短一個月時間,河洛地區的耕田徹底荒廢,原本富庶的洛陽城在這群畜生斷崖式的竭澤而漁之下,陷入了嚴重的糧食危機。


    最後竟是隻能指望關中地區的豪族千裏運糧。


    幸好有漢水這條自玄帝時期就開鑿治理的水路,不然夏國軍隊怕是要餓死人了。


    就在李思恭謾罵不止的時候,關中船隊終於出現在了他們的眼簾。


    “直娘賊,總算是來了,老子倒是想問問這群狗日的,為什麽會延誤了那麽久!”


    一旁的侍衛問道:“將軍,是不是要盤問下?”


    “當然要盤問!”李思恭怨氣衝天,“老子不但要盤問,還要剝他們的皮!”


    三艘樓船緩緩駛入港口,停靠在水閘前等著最後盤問。


    李思恭帶著一隊士兵衝著對麵罵道:“都給老子停下!為什麽這麽晚才到?”


    “嗚嗚嗚~~”


    船頭上,一名下巴被卸開,雙手反綁的西夏軍官不斷發出嗚咽聲。


    但很快,身後的葉輝直接用力一拉他被反縛的皮帶,平靜地說道:“來時江麵上遇到一股江賊,故而耽誤了一些時間,還請將軍見諒!”


    李思恭立馬舉起火把向準備拋錨的船隻掃去,等看到身穿一襲白色風衣的葉輝時,不由神情一愣。


    “你是什麽人?為何不是上官鳴前來?”


    “上官船主遭江賊襲擊受傷,已坐小船回長安療養,特命我務必將糧草送達洛陽,這位折羅將軍可以作證。”


    說著,葉輝狠狠在胡人胯上捏了一把。


    “嗚嗚嗚——”


    那胡人痛的直點頭,嘴裏不住發出嗚咽之聲。


    “可惜,折羅將軍為救我等性命被江賊傷了咽喉,唉,真是令人唏噓~”


    由於天色實在太暗,加之彼此之間尚有一段距離,李思恭也隻能看清那夏人的大致麵貌。


    此時船舷甲板下,蹲著一隊荷槍實彈的近衛軍將領齊齊屏住呼吸,緊抓手中的步槍,隻等一聲令下就衝出船外。


    他們當中多是尚未經曆戰火洗禮的新兵,連槍都沒開過幾次,第一次參與如此實戰難免有些緊張。


    不過好在當中的老兵氣定神閑,給了他們莫大的勇氣。


    經過短暫的沉寂後,李思恭徹底放下了戒備:“這群可惡的江賊,居然連我大夏勇士的糧草也敢攔截,


    要是能抓到他們,一定喝他們的血,拿他們的心來下酒菜!”


    話畢,直接手一揮,示意把水閘打開。


    沉重的水閘大門在幾十名士兵齊心協力轉動扭盤下,終於緩緩向三艘商船打開了大門。


    蹲在船舷下的呂蒙眼神瞬間變得極其陰冷,他努力壓抑內心的躁動,朝身後的近衛軍將士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不要緊張。


    商船再無阻礙,緩緩駛入了洛陽港口。


    直到船錨拋落,套繩準確固定在港口的船樁後,李思恭迫不及待喝罵起來。


    “好了,你們這群奴狗,還不趕緊把糧食卸下來,我們都快餓死了,快幹活。”


    “幹你涼還差不多!”


    忽然葉輝一腳將身邊的折羅踹下船去。


    下一刻,直接將一把加特林推到船口。


    “餓了是麽,那老子請你們這群畜生吃頓花生米吧。”


    伴隨葉輝猙獰的笑聲,他緩緩搖動了加特林機槍上的把手。


    噠噠噠噠——


    不等岸邊的李思恭反應過來,密集的彈雨如飛蝗一般傾瀉而至。


    噗噗噗噗——


    隻一瞬間,岸上的胡人直接在一片歡聲笑語之中,變成了馬蜂窩。


    “哈哈哈,爽,太爽了!”


    葉輝不停搖動把手,看著岸上的敵人一個個倒在槍林彈雨之下,眼中的瘋狂愈發濃烈。


    “不好,敵襲!”


    終於反應過來的李思恭大吼一聲一個側身,試圖避開加特林的子彈。


    但下一秒……


    “扔!”


    伴隨呂蒙一聲怒吼,二十多枚手榴彈從船舷上丟出,在夜空下形成一條完美拋物線,準確落入岸邊。


    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過後,守在岸邊的夏國軍隊,包括李思恭在內,全部被肅清了。


    “下船,立刻控製港口要道,原地布置防禦工事!”


    一聲令下,三艘樓船內合計兩千近衛軍士兵立刻跳下甲板,迅速控製港口各個要道,利用一切資源布置作戰工事。


    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他們都清楚與西夏軍的第一戰,肯定會在港口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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