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鬆手!聽到沒有,給我鬆手!”


    “我不鬆,公公,兒媳實話告訴你吧,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葉鼎,


    我之所以願意嫁進葉家,其實是被公公的抱負和理想所吸引,


    在兒媳心裏,你比葉鼎那個隻知道尋花問柳的浪子強百倍不止,


    你就要了兒媳吧,就跟那一晚一樣,兒媳不要名分,甘願守候公公身邊一輩子就足夠了!”


    “你在胡說什麽,趕緊給我鬆手聽到沒有!”


    “公公,兒媳並沒有怪你,你不用每天感到自責,其實那一夜,是兒媳心甘情願的。”


    齊幽若死死抱著葉墨傾訴情腸,讓葉墨尷尬不已。


    “你給我閃開!”


    終於,忍無可忍的葉墨奮力掙紮一推,總算將齊幽若掀翻在地。


    看著齊幽若那副柔弱又楚楚可憐的模樣,葉墨隻是顫抖著伸出手指。


    “冤孽,真是冤孽啊!”


    留下一句話,葉墨紅著眼眶轉身就離開了屋子。


    徒留下齊幽若在屋內黯然神傷。


    葉墨一口氣走到偏房,裏麵供奉的是他亡妻的靈位。


    他默默燃起一炷香,隨後盤膝坐在靈位前。


    “芝蘭啊,自從你生下凡兒離去後,就再也沒人理解我,關心我了。”


    “我辛辛苦苦拉扯幾個孩子長大,教他們做人的道理,可到頭來,犯下最大的錯,反而是我這個當爹的。”


    “十八年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你,可是我知道,你再也回不來,回不來了。”


    說到這裏,葉墨已是老淚縱橫。


    “對不起芝蘭,兩年前我犯下了不可挽回的大錯,可她真的跟你太像了。”


    “我一時間沒有把持住……我真的無法原諒自己,芝蘭你告訴我,我現在到底該怎麽辦。”


    “為了保住葉家名聲,我該殺了她才是,可是,看到她的樣子我就想到了你。”


    “我真的不忍下手,你是知道的,我葉墨這一生,不說是鐵石心腸,但為了家族名譽,什麽事都可以幹的出來。”


    “可是唯獨對她,我真的下不了狠心,芝蘭,你若在天有靈,告訴我該怎麽做好麽?”


    說話間,葉墨無助地靠在靈位桌台下,身子蜷縮成一團,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薑夢璿就在殿前司護衛下,率領文武百官,向金陵南城門方向行去。


    卯時三刻時分,女帝已站在禦輦前向遠處眺望。


    身後文武百官左右分立,正中紅毯從城門外三裏一直鋪設到城內市署區。


    今日,是遠征南詔大軍凱旋回朝的日子,薑夢璿心裏十分激動。


    這不單是因為楚軍打贏了麓川,穩定了南境邊界,阻止了麓川擴張勢頭。


    更是因為時隔數月,她終於能再次見到沈浪了。


    自沈浪離京後,她其實一有空閑就會想起那張看似謙卑,實則桀驁的臉頰,無數次在深夜裏盤旋於腦海之中。


    她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麽,隻知道能再次見到他,心情會十分的愉悅。


    葉墨站在百官之首,目視著前方,一動不動。


    身後百官小心搓著有些凍僵的手,裹了裹身上的禦寒風衣,焦急等待著凱旋大軍的到來。


    一個時辰後,遠方地平線上忽然出現一條粗色黑線。


    隨著初陽照射,黑線越來越明顯,一片旌旗招展的雄壯場麵浮現在所有人眼簾。


    薑夢璿不由握緊了粉拳,神情微微浮現激動之色。


    回來了,朕的大軍終於凱旋而歸!


    下一刻,鼓樂齊鳴,嘹亮的號角響徹在金陵城郊。


    率先進入薑夢璿視線的,是騎在馬背上的沈浪,一身標誌性的墨色錦衣,在冷風瑟瑟中何其的矚目。


    身後,是排列整齊隊形的近衛軍,以及混在人群中的薑尚賢。


    “籲——”


    沈浪策馬來到禦輦前十步,一個側身下馬,一甩肩上披風,踱步上前單膝跪地。


    “陛下,卑職不辱帝命,與眾將士齊心協力,終於收複牢山衛所,擊敗麓川來犯之敵!”


    “沈宣慰,速速請起,來人,賜沈百戶禦衣,他這麽單薄的身子,不怕受涼了麽?”


    很快,舒悅就將一套女帝早已備好的貂絨寒衣遞到了沈浪跟前。


    “多謝陛下。”


    沈浪沒有推辭,接過禦衣直接披在身上。


    對此,薑夢璿隻是淺淺一笑,而舒悅則是極其不滿地看了沈浪一眼,就一言不發回到禦輦下。


    這時,湯昭以及薑尚賢也來到了禦輦前見駕。


    “臣(末將),參見陛下!”


    “平身,無需多禮。”


    薑夢璿看了眼身後數千將士,經過這幾個月的戰火洗禮,身上都散發著一股強烈的自信。


    尤其是那支近衛軍,那種眼神,那種氣質,比之湯昭的五千精甲更有精神。


    “爾等,都是我大楚有功之臣,朕因為有你們的存在而感到欣慰!


    大楚有此精銳,何懼外敵來犯!朕今日,就要為你們接風洗塵!”


    薑夢璿話音剛落,五千多人齊齊發出震耳欲聾的高呼。


    “陛下萬歲,大楚萬年!”


    “陛下萬歲,大楚萬年!”


    “陛下萬歲,大楚萬年!”


    將士的呼聲震透寰宇,層疊起伏,瞬間感染了在場的文武百官。


    檢閱過軍容後,薑夢璿再次把目光轉向沈浪。


    “沈浪!”


    “卑職在!”


    “上禦輦,與朕同行回宮。”


    “卑職,領命!”


    沈浪這次沒有推脫,因為場麵不合適。


    領命後直接上了禦輦,同女帝一起進了車廂。


    這一幕看的那些文武百官羨慕嫉妒恨,同時更加確定了女帝心目中的帝婿人選,是300%非沈浪不可了。


    畢竟,能與女帝同車的異性,除了血親之外,就隻有夫君(未婚夫)一種可能。


    回往未央宮的路上,兩側聞訊的百姓早已自發前來圍觀這支擊敗強敵的軍隊。


    人群中不時有鮮花丟出,鋪滿了遠征軍前進的道路。


    而這些遠征軍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百姓的熱情擁戴,一個個挺直了胸膛,排列整齊的隊伍向前行去。


    寬敞的車廂內,女帝親自為沈浪倒了一杯熱酒:“沈浪,朕要謝謝你,皇叔送來的密信朕已經看了,


    你不單指揮大軍抵禦了麓川進犯,更是為我大楚向南開疆拓土三百裏,


    這是自我朝開國以來,第一次向南土擴張,這杯酒你必須得飲下。”


    “多謝陛下。”


    沈浪接過酒杯,隨後一飲而盡。


    薑夢璿輕歎一聲:“隻是,你這樣的功勞卻絲毫不要,全都分給了皇叔,實在太委屈你了。”


    沈浪回道:“陛下,這一切都是三軍奮力拚殺的結果,卑職一人何德何能敢領此大功?”


    說著,他解下那塊近衛軍虎符:“如今凱旋回朝,陛下請收回近衛軍指揮權吧。”


    薑夢璿:“你這是做什麽?沈浪,近衛軍不交你手裏,難道要讓朕親自指揮不成麽?”


    “陛下還是收回去吧,卑職拿著這塊令牌心裏慌的很。”


    “朕明白了,你還是在擔心朕懷疑你擁兵自重對麽?”


    “不瞞陛下,卑職就是這麽想的。”


    聽到這話,薑夢璿不由抿嘴一笑,隨後小聲問道:“讓朕猜一猜,待會兒在朝堂上你要說什麽,是不是又打算卸甲請辭,遠離朝堂?”


    沈浪不語,等同代表了承認。


    對此,薑夢璿也是無可奈何:“你呀,到底要朕怎麽做,才能相信朕呢,請辭的事你別想了,


    再有兩個月考驗期就到了,你該與朕完婚,到時你我便是一體,何必再分彼此,你說呢。”


    “啊?”


    沈浪一聽,頓時有些懵逼。


    “不是,陛下你……”


    “怎麽,你想抗旨,今日朕心情很好,沈浪,你最好別讓朕敗了這雅興,


    還有朕要提醒你,今日朝堂之上會有很多人彈劾你,


    但朕會站在你這邊,無論怎麽樣,朕都不會讓你有事的。”


    沈浪無語了,心道:早知道就繼續留在麓川向大王宮推進算了,即便沒有火器,單靠冷兵器也能布置出一個嶄新戰術,何必這麽快回京找不自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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