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燈時分,西市原本緊閉的門麵陸續開張了。


    一瞬間,整個商業區燈火通明,相比白天,西市的夜市顯的更加有煙火氣息。


    尤其那些勾欄瓦舍,音律陣陣,銷魂入骨的攬客聲十分的誘人,引得路過男子心猿意馬。


    原本這個時候該已經回家躺平的沈浪,這一次破天荒的依舊徘徊在西市街區。


    看著那些開張的風俗館,想著那些在床榻上鶯鶯燕燕的風塵女子,沈浪不由激情澎湃。


    在這一個武道為主封建時代,娛樂活動實在少的可憐。


    普通人最大的樂趣就是聽個曲子,要麽就是和這些花枝招展的女人進行深入的交流。


    說來也慚愧,自從穿越至今,沈浪依舊還沒有在這種事情上實戰過。


    主要是錢不夠鬧得,在並州邊界倒是有機會摸黑遊過三裏寬的翰河到燕國邊界,然後可以花極少的錢,和那裏因為犯事被流放的燕國女子奏響激情澎湃的生命大和諧曲。


    很多長期駐守並州的士兵也都是這麽幹的,每次回來都會吹噓自己的此行的豐功偉績。


    在這件事上,並州和燕國邊境守軍方麵也是睜隻眼閉隻眼,管的並不嚴格。


    但問題是沈浪覺得為了去嫖不惜還要遊過冰冷的翰河,實在有些不值當。


    而且軍中也有不少人因為嫖的過於激烈,導致體力消耗過度,在遊回來的路上永遠沉入了冰冷的河底。


    如今自己租住的庭院,一個月九兩銀子,再除開吃喝用度,真的剩不了幾個錢。


    不過今天不同了。


    因為接到私活賺了二十兩,難免想要進去放鬆一下。


    但他終究還是強忍住了這股衝動。


    “算了,先辦正事要緊,回頭再把你們收拾了。”


    他戀戀不舍地將腦袋從那些風塵館前努力移開,轉身進入一處陰暗的胡同內。


    殊不知,在他進入胡同後不久,一道倩麗的身影悄然跟了過去。


    所謂世界是由陰陽兩極所構成,有光明的地方就有黑暗伴隨。


    金陵城表麵繁華的背後,同樣潛藏著一些見不得人的地下勢力,尤其是這種商鋪聚集的不起眼角落。


    “唉,趕緊下注啊,馬上就開了。”


    一間賭莊內,賭徒們圍在一張賭桌前,看著莊家手中上下搖擺的骰盅,各個神情激奮。


    砰——


    伴隨一聲清脆的木質碰撞聲,骰盅已經被重重放在了賭桌上。


    “還有沒有下注的?馬上就要開啦!”


    莊家一席話,直接把氣氛推向高潮。


    “我押十二點!”


    “十三點!”


    “十六點!”


    紅眼的賭徒們徹底失去理智,紛紛將手中的籌碼,死死拍在桌上標注的各點數上。


    “開啦!”


    “三個六,豹子,通殺!”


    盅蓋揭開一瞬,所有賭徒集體唉聲歎氣。


    看著桌上的籌碼,被一名荷官直接用長杆掃到莊家跟前。


    “再來!”


    顯然,賭徒的心理是根本不會服輸,迫切等候下一局的展開。


    整個賭莊大廳內一片烏煙瘴氣,到處都是輸紅眼的賭徒想要翻本的場麵,輸光家底的更是直接向賭莊借取高利貸來搏今後的人生。


    而在賭莊內室,一名滿臉是疤的中年男子,正摟著一個體態豐腴的女人,躺在床上喝著花酒。


    男人名叫陳霸,金陵地下勢力的老大,大名鼎鼎的金陵扛把子。


    正當二人興起打算來個深入交流時,門外響起了急促敲門聲。


    “嘖,他娘的,敲什麽敲,催魂麽!”


    被打斷興致的陳霸非常不爽,直接抄起一把砍刀,起身拉開門。


    門外一個小卡拉米立馬說道:“陳爺息怒,是沈百戶求見。”


    “啊?怎麽不早說?還不趕緊請進來,另外去匯豐樓訂桌席送來,要快!”


    一聽沈浪來了,陳霸立馬丟掉手中砍刀,趕緊把屋內女人支走,人態度也恭順了許多。


    至於原因,自然是被沈浪用武力治服了。


    不一會兒,沈浪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直接踏入裏屋。


    “呦,陳老大,日子過得挺悠哉嘛,這都吃上了?我都還沒吃呢。”


    “百戶大人說笑了,小人已經讓小的去匯豐樓采購酒菜招待您呢,您說您來也不通知一下,搞得我很被動。”


    站在沈浪麵前,陳霸是連個屁都不敢放。


    別看這家夥年輕,但一旦發起狠來絕對是血流成河。


    猶記一年前,沈浪剛來的時候,陳霸還打算用錢收買他。


    被嚴詞拒絕後,陳霸竟然派出幾十號卡拉米,打算給沈浪來個下馬威。


    然後,沈浪憑借一把匕首,直接把他派去的那群小卡拉來了個團滅,屍身半夜直接送到家門口懸掛。


    自此以後,陳霸就對沈浪有了心理陰影,在他麵前根本升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沈浪在治服金陵最大的地下勢力後,並沒有選擇剿滅,而是利用他們給自己提供所需要的情報,順利完成精衛司交代的任務。


    這也是沈浪可以吃著皇糧,三天兩頭隨意浪的原因之一。


    “舒坦。”


    沈昭靠在床榻上,沉吟一聲,扭了扭脖子,直接拍拍手,示意陳霸坐下說話。


    “百戶大人,不知這次你來找我,是為了什麽事?”


    “你給我去打聽一下,最近有關青衣樓的動向,


    聽說這兩天就要到金陵郊外了,明早之前把消息給我送來。。”


    “青衣樓?”


    陳霸不由眉頭一皺。


    “百戶大人啊,青衣樓可不好惹啊。”


    沈浪瞪了他一眼:“惹不惹是我的事,跟你有個毛線關係,


    你隻要把他們這次來的人數,以及都什麽修為打探清楚就行了,


    其餘的,不該問的別問。”


    “是,小的一定照辦。”


    說完,他起身衝門外喊道:“鬼影子!”


    話音一落,一個賊眉鼠眼,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偷雞摸之輩的貨色,恭敬地站在陳霸跟前。


    “老大,你有什麽吩咐?”


    “有幾個青衣樓弟子,這幾天會到金陵城外,你去調查清楚,天亮以前匯報給百戶大人,人家急等著要。”


    “是,老大,我這就去辦。”


    鬼影子說完,立馬按照吩咐去做。


    陳霸笑著說道:“百戶大人,這鬼影子其他本事沒有,就是人比較機靈,


    這輕功也不錯,一天能行八百裏,一定能帶來您要的消息。”


    沈浪點點頭:“幹的不錯,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陳霸忙道:“百戶大人,小的已經命人去準備酒席了,您看……”


    “不吃了。”沈浪直接了當拒絕,“你留自個兒享用吧。”


    話畢,根本不給陳霸任何張口的機會,直接出了賭莊。


    陳霸立馬出門相送,直到目送沈浪進入漆黑的胡同巷子,這才回了屋。


    行走在回家的路上,沈浪總覺得背後似乎有人在跟蹤自己。


    猛回頭,隻見到處都是人流湧動的鬧市。


    “奇怪,難道沒吃晚飯造成的?”


    輕聲嘀咕了一句,沈浪帶著滿腔疑慮繼續向家裏趕去。


    等沈浪身影消失,薑夢璿才從一處擺賣首飾的鋪子內現身。


    “原來他就是沈浪,好敏銳的觀察力,竟是差點被發現朕的存在。”


    “此人居然能讓一向目無王法的陳霸屈服,這個沈浪當真有幾分本事。”


    雖然薑夢璿不知道沈浪和陳霸說了些啥,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


    金陵最大的地下勢力,與沈浪之間的關係匪淺。


    而且從兩人的態度對比來看,陳霸對沈浪明顯十分的忌憚。


    如果是,那麽說明此人的能力絕對比自己想的還要高。


    隻是,從白天他跟韓朝宗的對話來看,這男人似乎對大楚朝堂並不用心。


    “先回宮,調查下沈浪的案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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