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樹王懵了,我應該知道什麽嗎?


    “如果你是想問剛才我們聊了什麽的話,不能告訴你哦。”


    受她記憶的影響現在腦海還有些亂,說話方式有些像她的風格:“哦,原來你不會讀心術啊。”


    看著腳下的虛空無意識的晃起小腿,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緒,沒想到大慈樹王也學著他的樣子晃起她光潔如玉的腳。


    她已經死了,就算是展現自己的天性也沒問題吧?,殘存的意識也用的她最喜歡的樣子,而不是消耗力量後縮小的樣子。


    無意間看到她踢開潔白裙擺的極具美感的小腿,還有光滑細膩的腳背,似是精致的藝術品。


    不過,洛舟在意的是,難道草神的崗位是不能穿鞋嗎?


    微微搖頭,思緒似乎已經清明,轉移話題道:“你看上去心情不錯?”


    她看著洛舟,但她的眼神似乎穿透了他,隨後麵露微笑:


    “當然了,今天見到了拯救世界的神明,並且還說了悄悄話。除此之外,以後還有一個人能記得我所有的過去,也許未來會變成故事講給孩子們聽呢。”


    她撐著下巴翠綠的眼睛看著洛舟,“我在想怎麽感謝你呢。”


    將關於自己的一切清除與這個世界徹底告別,但洛舟不會受到影響,他會記得關於自己的一切,證明她曾經來過這個世界,愛過這個世界……


    最後一點點微不足道的私心也被滿足了。


    願望都被滿足,她臉上掛著真摯的笑容:“要不我也給贈予你我的祝福怎麽樣?嗯……抱歉,我現在已經沒有其他的了。”


    她有一些尷尬,她也想過用「智慧」來報答,但時過境遷,她的「智慧」已經停滯在五百年前,而且洛舟的問題她也不能解答。


    洛舟沒有接她的話,似乎是陷入回憶淡淡的問她:“還記得那時人們因為知識而爭論,你說的話嗎?”


    兩人坐在樹根上異口同聲的說:“智慧的本質不在於掌控一切思維,而在於能夠令平凡的生命最終也獲得超越桎梏的自由。”


    她大概知道洛舟要說什麽了,他接收了自己的記憶,而自己在世界樹裏也通過不同人的視角了解過他。


    似乎已經做好被說教的準備了,按她的推測洛舟是那種軟心腸,隻要自己表現出委屈的樣子就能將他的話堵在肚子裏。


    她尖尖的耳朵低垂,微微縮著她潔白纖細的脖子,翠綠的眼睛中笑意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委屈的神態。


    不過她的小算盤落空了。


    看她這副樣子,洛舟直接扭過頭不去看她,吸了一口氣還是責備道:“你身為智慧之神都不能突破桎梏,平凡的眾生又怎麽能做到。”


    “現在已經不是智慧之神啦。”


    “少扯這些。”


    “哦。”


    ……


    看向那棵粉色的巨樹,洛舟呢喃的說:“「桎梏」是指「命運」嗎?”


    他仿佛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詢問。


    “誰知道呢,也許那是「知識」的盡頭呢?”


    洛舟有些詫異,身為智慧之神她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


    其實她還有後半句沒有說出來,「但是智慧一定會越過盡頭繼續延伸新的知識。」


    洛舟推敲著她的話,這是否也側麵證實了「命運」的約束?


    不對,現在又抓到一隻草神,得先問她怎麽離開,萬一她也忽然掉線了怎麽辦。


    回過頭大慈樹王臉色如常,哪有剛才可憐的殘留,果然剛才的都是把戲!


    “你比隔壁某個水神還會表演,要不,以後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你們一起表演話劇?”


    “還有,你知道怎麽離開這裏嗎?”


    大慈樹王不開心,什麽叫會表演,那明明是智慧的手段!雖然失敗了。


    至於一起表演,雖然我並不討厭……但,已經不會有機會啦!


    “看樣子你和水之神關係不錯呢,要不要也幫助一下草之神?”


    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的確要幫助一下納西妲,不過是因為受到她的幫助,而進行的回報。


    “我拒絕,你的接班人你自己培養,她還那麽幹淨純粹,你如果不好好培養,你對得起須彌的子民嗎?你對得起這片土地嗎?我相信憑你的智慧一定能想到別的辦法。”


    大慈樹王:啊?我成罪人了?


    洛舟在考慮她的意識連接著世界樹,是不是隻要將這種連接斬斷就可以了?


    但是她是世界樹的化身……


    大慈樹王借助身高優勢,潔白的柔夷摸在洛舟的白發上,頑強的呆毛也被她一手鎮壓。


    “你也該出去了,讓森林給你引路吧。”


    不等他拒絕,悅耳的聲音響起


    「生命破土而出,草木為之歌唱,千樹遮蔽風雨,智慧指引方向,願生命奔流不息,願百病不再侵襲……」


    這是草木的主人給予的祝福,並非智慧之神的祝福……


    綠色的柔和的光從頭頂撫慰著靈魂,一股舒爽感襲來,靈魂得到了放鬆,在深處一道藍色的光芒旁邊又多了道綠色的光芒。


    之前救下克洛琳德之後,強壓在心底的那股莫名的暴戾情緒也被淨化。


    不僅如此,滿頭的白發也肉眼可見的恢複,除了那根頑強的呆毛。


    這是什麽肉鴿玩法嗎,不斷收集祝福……


    而且她為什麽要執意給自己祝福,該不會有什麽陰謀吧?


    她的樣子有些疲憊,臉色略顯蒼白,不過被她用灰白色的發絲微微遮蓋,讓洛舟無法看清。


    她調皮的在洛舟頭上揉揉,“好了,順著地脈回去吧,草木會給你指引方向。”


    還不等洛舟發問他就被屁股下的樹根吸入,隨後卷入地脈中隨之流動。


    ……


    就讓我消失之前做出最後的貢獻吧,從你來到這個世界開始,我在樹中以不同的視角觀察著你。


    在樹的記錄裏,被你撥動的命運或多或少都產生了偏移,終於不再是刻板的定式。


    你已經走向與命運反的道路上,希望你能將這層枷鎖打斷,我以我的全部為你資助。


    人們的命運不應當被規劃,他們應當綻放出屬於自己的花朵,而不是被編排好劇本的木偶。


    在離開之前自己又發揮作用呢……


    她裙子上最後一片葉子也黯淡無光,疲憊的合上眼睛,趴在樹根漸漸的沉睡。


    在堅持一下,很快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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