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省正字樊光遠上書論金人詭詐不足憂信實深可懼。


    《書》曰:臣竊觀今日士大夫之論莫不憂金人之詭詐臣獨曰:詭詐不足憂而信實深可懼也。使彼出於詭詐則其術固止,於是耳吾乃撫養東南根本之地嚴飭西北備禦之方變可能為國也。夫何足憂近者金人遣使曰:當與我故地士大夫凡有憂國愛君之心者盡言金人之詭詐也。而版圖果歸職方是彼不出於詭詐麵出於信實矣。乃臣之所懼也。將不止於得。


    故地而已也。凡其所謂歸梓宮歸兩宮者莫不次第以如其言其可信愈甚則其可懼亦愈甚。且吾既已得吾之所欲則彼亦將得彼之所欲通和之使項背相望吾既空府庫以奉之河南之地賦租悉蠲吾。又將竭江左民力以給之矣。府庫已空民力已竭士氣已墮一言不酬金人改慮此臣之所以私憂過計而為陛下深懼也。夫有無故之福則必有無故之禍往年燕山六州二十四縣金人以兵取之來歸於我當時謁天下之力以賞之所得止數空城而已朝廷動色相賀而天下蹙額相吊虜(改作金)一旦改慮席捲而南如寄諸鄰而取之此陛下所見也。陛下撫此≡慫湮椿袷蘢孀謁全付然即位之妝河南猶陛下有也。旋沒於偽齊凡吾之所以經營攘斥者俞一星終矣。未能復尺寸之地今一旦得之於彼,豈非無故之福如往年之得燕山哉!。又將竭內地以實之敝所有以事之可為寒心矣。廟謨深慮之當得已熟如臣之愚未知所以善其後也。臣願陛下勿以得地為喜而常以為恥勿以甘言為悅而常以為憂勿罪忠義以養敢言之氣勿喜迎合以開濫進之門勿盡民力宜愛惜之以固根本勿沮士氣宜聳動之以備緩急庶乎!其可也。惟陛下不以臣人微言輕而留神省察實天下之幸。


    汪伯彥復觀文殿大學士張浚復左宣奉大夫王庶劉大中復端明殿學士。


    汪伯顏張浚王庶劉大中復職秦檜令臣寮上言王庶劉大中之罪遂再落職初庶離行朝皆不見賓客至蕪湖請知縣高某衩衣相見委以買田宅議者為庶平日豪邁一旦議訟不合而去未宜求田閣舍也。過池州有再落職之命乃宴席居九江買田於敷淺原之上徙家居焉。


    王倫權東京留守兼知開封府。


    王現代化藍公佐奉使金國至京師以金人已退地而去倫遂權東京留守兼知開封府先是劉豫以陳東歐陽澈在建炎之妝上書被誅於南京市乃亻效張巡許遠雙廟之製建廟宇以祀之偽封侯爵至是倫令毀其高大則廢其祀。


    熙河路經略使慕容洧叛附於夏國。


    慕容洧以熙河附於夏環慶路經略使趙彬追及與洧戰敗之復熙河路洧遂奔夏國張中孚中彥自是歸朝矣。洧環州人張浚富平之敗斬趙哲時洧背叛。


    而去彬字彥中原州人劉興с原時彬為慕容所紿叛去。


    知泉州連南夫上封事論和議不可信。


    得三京河南地肆赦天下赦到泉州知州連南夫以為金人素持奸計恐朝廷墮其奸謀故謝表有曰:臣持橐西清分符南海蔑著藩宣之效敢忘獻納之忠雖虞舜之十二州昔皆吾有然商於之六百裏當念爾欺莫知其是必有是不信其然豈其然固知既來而則安或。且甯許以負曲有。若食其之說無忘韓來而則安或。且甯許以負曲有。若食其之說無忘韓信之師願益戒於不虞庶免貽於後悔雲:雲:是時。又有聖旨指揮不得底斥大金南夫繼上封事曰:臣聞《老子》之言曰:不信者吾亦信之。又聞孔子之言曰:不逆詐不億不信此皆大聖人之用心陛下納金國和議之約允蹈其言。又聞信不足有不信。又聞言不必信唯義所在此皆神聖通變之道《易》曰:幾者動之微《傳》曰:知幾其神乎!大金素行兇詐(改作善於行計)比年以來兩國皆墮其術中大概彼以和議成之此以和議失之今陛下果推赤心信之以其割河南之地前恩之乎!臣知陛下知幾有不信也。何以言之丙午之禍父母兄弟六宮九族鹹被驅虜逮今十四年辱莫大焉使太上聖躬無恙隨所割地全而歸之十四年羈縻隔絕之恨念之猶。且心拆得梓宮猶不足為恩得土地顧何足以為恩乎!況陛下於太上有終天之恨於大金(有不)共天之讎方。且許還梓宮許還淵聖六宮彼其計實《老子》所謂將欲取之必固與之兵法所謂不戰而屈人兵之術也。誰不怒髮衝冠握拳嚼齒而痛憤哉!借使得所許彼何國損漢王語呂後曰:使趙王有天下顧少乃女乎!臣竊恐陛下天性孝悌方感其恩遂無王赫斯怒爰整共旅之誌蓋用心不剛則四肢委靡將士雖欲斷髮請戰有不可得誰為陛下守四方者是陛下十餘年寵將養兵殫財蓄力之意一旦積於虛空無用之地倒持大阿捧手而付之矣。昔太祖皇帝之南征也。李煜遣其臣徐鉉朝於京師鉉曰:煜以小事大如子事父未有過失柰何見伐太祖曰:爾謂父子為兩家可平安知大金之計不出於此乎!豈吾太祖行之而陛下不悟者乎!昔唐高祖借兵於突厥嚐臣事之至頡利為太宗所擒後世稱之為英主陛下肯出唐太宗下哉!臣伏見生靈戴宋幾二百年淪肌浹體之恩視陛下為親父母不幸舊染腥膻之俗視大金甚於仇讎韓愈曰:叛父母從仇讎非人之情(刪淪肌至此四十一字)民情大(刪此字)可見大金,豈不知之昔耶律德光之擊晉也。述律後嚐非之曰:吾國用一漢人為主可乎!德光曰:不可述律曰:然則汝得中國亦不能有後必有禍悔無及矣。(刪昔律至此五十二字)許還之約安知不出於此乎!使大金用述律之言則可竊吾太祖之言用之無乃不可是說也。(刪使大至此二十五字)陛下聖性高明固知之矣。知之則不信亦審矣。然臣猶不能無疑者伏讀正月五日赦文曰:戢宇內之幹戈。又奉聖旨不得底斥大金如此直墮其術中使忠義之士結舌而不得伸忠良之將縮手而不為用範增之說項王曰:天下大定矣。君王自為之可不鑒哉!此臣所以昧死上謁愚有獻納臣聞張良為漢王借前箸以籌以籌撓楚之權謀為漢王不能製項王死命遽欲效武王休馬放牛具陳天下遊士各歸事其主陛下誰與取天下審如詔旨臣恐將士解體魚潰獸散如張良所謂誰與取天下者然則計將安出臣方閉戶深念不覺大喜曰:河南之復殆天授非人力《傳》曰: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時至弗行反受其殃。又曰:機不可失願陛下因而圖之大事濟矣。近聞彼國新主厭兵乃有此議臣謂使其果有厭兵之心正當乘其懈而擊之如其不然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陛下必知所決擇矣。議者。若曰:強弱大小猶。且不侔未易輕舉臣聞湯以七十裏文王以百裏所謂在德不在眾漢高祖以亭長除秦暴唐高祖以一旅取孤隋光武接十二帝之統而起自單微以至中興今陛下復河南之地實以聖繼聖日新。又新挺真主之姿應帝王之運六師方張舊民協力抑。又多助之至此臣所以願陛下因而圖之也。臣聞陛下方遣侍從宗臣祗謁宗廟陵寢將親見宮室之禾黍陵寢之盜掘此正詩人仿徨不忍去之時也。恐有扶老攜幼感泣而聽詔者少者之哭哭其父與兄也。老者之哭哭其子也。戲笑甚於裂眥長歌過於慟哭慟哭天地日月亦必為之鬱慘鬱結陛下聞之追悼其因是誰之過歟與還地孰少孰多而我河南之民何啻百萬昔者樂生今日效死因民之欲北響為百姓請命而以王師甲兵之眾隨之此皆精銳願戰之師彼皆悲歌感慟之士河南起而河北應簡食壺漿以迎王師孟子之言於今有驗曠世之舉不約而同此臣所以願陛下因而圖之也。臣平居嚐謂不復中原同不可以立宗社不有四海則不可以子萬民今有機會遂得河南歸我首尾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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