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坤看著錢立文不在意的神情,歎了一口氣。


    錢坤身為錢府的下人,看到了人間的陰暗麵;可這位錢立文身為幺子,自打一出生,就受到了萬千寵愛,自然不會有太多的警惕之心。


    錢坤重新看向那封書信,還有書信旁邊的桃木劍和鎮詭塔,沉吟不語。


    “師弟,你怎麽了?”錢立文看著錢坤不再說話,好奇的問道。


    錢坤抬起頭來,道:“師父快要離開撫平城了,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去王家鎮看望師父。”


    其實錢坤剛才想的是錢府之內,誰會想要暗害錢立文?又會以什麽手段來進行加害?兄弟鬩牆又究竟為的是什麽?家產?又或者是其他的什麽目的?


    錢坤百思不得其解,此時錢立文突然發問,錢坤眼睛一亮。


    師父的信中既然提到了可以去王家鎮尋他,躲避因果,那麽就正好借此暫時離開撫平城,讓幕後之人計劃落空,待修為突破後,再回轉錢府清算這些因果。


    錢立文一愣,然後眼睛一亮,道:“師弟,這是個好主意!要不,我們今天就去魏府找師父!”


    錢坤一聽也很是心動,不過轉念一想,便搖了搖頭,道:“師兄,我等昨夜剛剛被師父授下靈果,正應當抓緊時間進行煉化,此時前往魏府,怕是會惹師父不喜呀!”


    錢立文聽了,沉吟片刻,也便點了點頭。


    天香居後院的院門處


    突然一個仆人打扮的老者快步走了過來,正是六少爺錢立武的老仆老九。


    老九走到後院門口處,正看到向院內抬浴桶的兩個小廝,便開口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麽?八少爺起床了嗎?”


    兩個小廝自然認得老九,匆忙放下浴桶,向著老九微微躬了躬身。


    “老九叔,八少爺已經醒了,吩咐我們把浴桶送到院子裏!”


    “送院子裏,八少爺要幹什麽,在院子裏沐浴?”老九疑惑的道。


    “我們也不知道,老九叔,八少爺吩咐的,我們也不敢多問!稍後,我們還要送熱水過來,少爺讓燒了兩鍋熱水!”一個小廝趕緊回道。


    “兩鍋熱水?用得了那麽多熱水嗎?”老九滿腹疑惑,看了看眼前的兩個小廝,估計他們也不知道,於是擺了擺手,道:“那行,你們趕緊送吧!我也正好進去,有事麵見八少爺。”


    “是!”兩小廝答應一聲,便再次俯下身子搬起浴桶,向院子裏走去。


    老九緊隨其後,跨進後院。


    老九的一隻腳剛剛落地,突然就感覺似乎有一道金光飛來。


    “啊……”老九突然感覺一股劇痛襲來,眼前一黑,便向後倒去。


    “老九叔!”


    “老九叔!”


    兩個小廝剛剛抬著浴桶走進後院,便聽到身後一聲慘叫,轉頭一看,嚇得兩人驚呼出聲,手中的浴桶險些直接摔在地上。


    兩小廝趕緊將浴桶放下,然後快步來到老九跟前,兩人一左一右立刻將他攙扶了起來,焦急的喊道:“老九叔,老九叔,您老怎麽了?”


    兩人的聲音,也立刻吸引了院內值守人員的注意力。


    兩個值守人員快速也趕了過來,看到剛被攙扶起來的老九,也是立刻走上前去。


    “怎麽回事?”


    “我們也不知,我們正在前麵抬浴桶,老九叔在後麵突然就倒下了!”兩個小廝很慌張。


    兩個值守人員對視一眼,然後其中一個便點頭道:“浴桶我們負責來搬,你們趕緊將老九叔送到前麵去吧,讓掌櫃的看看,該怎麽做!”


    兩小廝聽了連連點頭,道:“好!好!如此有勞兩位大哥了!”


    “快去吧!”其中一個值守人員揮了揮手。


    兩小廝趕緊攙扶著老九便離開後院,向著前院而去。


    “三哥,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待兩小廝遠去,其中一個值守人員便問道。


    “我哪裏知道,記住了,老四,這個事情咱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咱們不沾、不碰、不知,若有人問起,就隻說咱們看到的,其他的什麽也不要說!”被稱作三哥的值守人員道。


    “是!是!三哥,我明白了!”另一個值守人員連連點頭。


    臥房之內。


    “師兄,剛才桃木劍好像亮了一下,你看到了嗎?”一直在看書信的錢坤仿佛看到旁邊的一柄桃木劍突然閃爍了一下,待仔細觀看時,卻什麽也沒有,隻是一柄普普通通的木劍。


    “沒有呀,什麽也沒有!”錢立文一愣,仔細看向桌子上的桃木劍,隻是平平無奇的一柄木劍,什麽異樣都沒有。


    “可能是我看花眼了!”錢坤也遲疑了起來。


    “八少爺,浴桶已經搬過來了,給您放在哪裏?”


    錢立文剛要再說,突然外麵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放在門外就行,搬了幾個浴桶?”錢立文問道。


    “回稟八少爺,搬來了一個。”


    “不夠,再弄一個來!”


    “是!八少爺!”外麵的值守人員也不敢多問,直接變應了下來。


    打更人馮誌才家


    馮誌才一溜煙便衝進了洗漱間內,這種渾身油膩膩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而且還難聞。


    剛衝進來,馮誌才就感覺整個屋裏就彌漫起了一股惡臭,腥臭無比。


    “阿嚏……阿嚏……”馮誌才忍不住連打了兩個噴嚏。


    忍受不住的馮誌才,三兩下便將渾身的衣服全給脫了下來,衣服上都沾滿了汙垢,從水井中打起一桶水,直接兜頭便倒了下來。


    清涼的井水從身上衝下,就見地麵上出現了一股黑水 。


    馮誌才見狀,立刻又打起兩桶來,分別澆下,井水衝刷身體,感覺非常舒服,沒有一點寒冷之意。


    要換做往日,馮誌才可不敢直接這麽用涼水衝澡。


    洗漱間內沒有皂角,馮誌才也懶得讓馮勇去拿了,直接拿起一塊搓布,開始搓洗。


    隻見搓布一過,搓布上就被汙垢沾滿了,惡臭難聞。


    馮誌才無奈,隻能先清洗搓布,等搓布清洗幹淨了,再繼續使用,如此反複。


    ……


    馮勇見父親去洗澡,自己就到廚房去吃飯。吃罷早餐,馮勇給馮氏說了一聲,便離開馮家前往縣衙去找大哥馮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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