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浮現的,是不久前分手時那姑娘說的話:“咱倆不合適。”無父母祝福下的婚姻,多半無幸福可言。這位女性以溫婉而又決絕的口吻告白了這一事實,使得他的內心深受打擊,但卻無法言語回複。


    抹掉了嘴角殘留在唇邊的口水後,劉光奇抬起頭看向自家住宅。燈光從室內照出,形成一道柔和的光線透過窗玻璃散發出來,然而此刻卻讓人感受到一絲不安與徹骨的冰冷。


    腦際中浮現的是她眼中那一絲純淨與溫暖——那恰好是他在家中感受不到的溫馨所在。此刻,他似乎有所改變的想法,“不對,芳兒,你弄錯了。”忽然露出了微笑。


    接著,他又問了一句:如果沒有家人的存在與祝福,還需要這份家庭的認同與關愛嗎?此一刻的微笑顯得詭異地邪魅無比。隨後,他自信滿滿,挺直了脊背往家中走去,仿佛在宣示一種全新的決定。


    在後院傳來了年長男子憤怒的怒吼,甚至有兄弟二人悲痛欲絕的哭聲隱約可聞。此類場景屢次出現,早已無人驚異,人們皆當作生活常態中的一種調味料,有時甚至覺得少了這類聲音,便似缺失了什麽重要的元素一樣。


    中庭,楊曉濤整理完狗屋後回到房間,此時來自後院的喧鬧已經顯著變小。原來期待能安靜的讀本書的晚上並沒有如願。然而正當楊小淘捧起書籍欲閱讀之際,賈氏一家中竟傳出一個女性震耳欲聾的哭聲響起,將他的讀書計劃打斷了。


    李大海放下書本,聆聽了片刻,心中豁然了悟。


    或許今晚,將是林秋荷分娩時刻。


    “不知是兒子還是女兒呢。”


    李大海在心底嘀咕著,而李家已是忙碌得一片慌亂。


    傍晚時分開飯時,經過幾次嚐試,林秋荷終於吃掉了兩小塊肉,卻又被大娘李婉言好一番嘮叨,豈料腹內突然一陣劇痛感。


    緊接著羊水似乎破了一般,身上也開始潮濕。


    經曆過一回的林秋荷迅速意識到情況危急,這個小生命即將問世。


    大娘慌亂地帶著二狗跑了出去,同時呼朋引類請來接生婆,而李大壯負責收拾行李,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生產。


    有過經驗的女性通常會在第一時間尋求接生婆幫助,如情況嚴峻時則才去診所求助。


    當然,此時的李大壯並未深思這些費用的問題。反觀大娘李婉言則擔憂這可能帶來的醫療開支,既然可以在家裏解決便不輕舉妄動。


    整個李家仿佛亂得如一灘泥,麵對這般大事,院子裏的人紛紛出手協助以盡自己的一份力。


    有位老太婆進屋照顧林秋荷,而外邊由李婉言和另一位大媽指揮著開水的煮製。而老一輩的幾位聚在一起——李大勇、李海生、以及李大壯臉上各自顯現不同情感,李海生成為了此次生產的主事者,享受著再次成為“父親”時的激動。


    李大海沉浸在再次成為父親的美好想象中,之前的困擾全部拋諸腦後。


    如果再加上個小子,將來長大了說不定更為英俊有氣勢。


    李大海想到這院子裏的人,其中不乏尚未結婚的如李大海、李大柱,以及許多年輕未婚者。尤其是李小秦姐懷孕了,可惜孩子卻不屬於他們中的任何一人,這個認知使他的笑容多了一些失落的味道。


    腦海閃現這一念頭的瞬間,大壯的心也猛然一顫,快速查看了下李大壯與老人的表情。所幸他們沒有注意到大壯,才暫時安心了一些。


    但他仍不住地看著李家,聽著周圍的喊叫聲,內心焦急無比。


    而另一邊的李海生,則一臉向往的表情,內心為著自身未能有自己的子女而深深羨慕著李家。盡管按計劃與李大壯有了收養關係,且對方有照顧其老年的想法。但麵對即將到來的生命,他仍舊充滿了渴望。他抬頭看了看滿心欣喜的李大壯,瞥了眼角落的老二—— 許大茂所在的月亮門外處,眉頭皺了起來。


    這小夥子這麽長時間的婚配生活,卻依然沒有孩子的影子。


    難道是許大茂自身的問題?


    回望過去,他又將眼神移到李家的方向—— 麵對這種種猜測和焦慮,李海生突然有個讓他都嚇了一下的想法,一個既複雜且私密的策略浮現於心間,在這一刻被悄然地埋入了他的內心。


    因為今天有點事務安排,暫時先寫完這兩個章節吧。


    李大茂表情凝重,得知又是李家傳出新生命的消息。


    為什麽我這個年紀還沒有自己的小孩,難道我注定不能有後?


    想象未來庭院中擠滿了歡欣的孩子們而他家卻顯得冷冷清清的畫麵,心中難免有些難以為繼。


    但是想起他在床上的表現時,內心的懷疑逐漸占據上風。


    不,一定是我自己哪裏出了問題,否則怎麽會到現在也沒有孩子出現呢?一切都是許曉薇肚子裏的孩子不給力。假若換成林秋荷那樣的肚子,許大茂的老姓早有 ** 。


    孫大海在心中思忖,轉向宋家時多了一絲莫名的意味。


    哎~~~


    痛,好痛啊!


    屋裏劉小燕尖叫著,鄰居巷子裏的助產士頭上汗水直流,快兩個鍾頭了,隻聽得聲音卻看不見人影。


    劉小燕躺在床上,除了吼叫外,全身動彈不得。


    本以為有上次的經驗,這次應該會順利進行。


    然而沒想到,這孩子為什麽就不下來呢?


    劉小燕掙紮著,她渴望早點見到寶寶,這樣就不必承受這麽多痛苦了。


    \"怎麽回事還沒出生?到底怎麽樣。\"


    \"這該死的東西怎麽還不出來?\"


    張宋氏摟著大明,聽到母親哭泣大明也很不安分,不斷地哭泣、吵鬧,惹得張宋氏心情煩躁。


    \"話說回來, 難產的孩子都怪罪到不會發聲的孩子身上去了。\"


    一旁的老張姨嗤之以鼻地撅起嘴巴,這位老虔婆並不靠譜,關鍵時刻還得靠她。


    \"這樣下去不成,劉小燕長時間沒力量了。\"


    老張姨開口說道,賈大寶聞聲後立刻衝了過去,“老張姨,您知道得多,請馬上給出解決之道。”


    “是啊,老張姨,請直接告訴我們該怎麽辦。”


    孫傻子在旁邊急得團團轉,這時老孫過來問:“怎麽回事?要不要送去醫院?”


    原來老孫早有防備,之前已經向對麵租了輛車,並在門口守候,隨時待命前往支援。


    “幹嘛跑醫院去?去不了啊!”


    “目前,最大的問題在於劉小燕精力衰竭。最重要的是給她補一點力氣。”


    老張姨經驗豐富,她的見解必然準確。


    “補力氣?我的儲物間裏有一些甜點,快拿出來熱下。”


    孫傻子一聽連忙奔回屋子。


    “回來說說你要的東西是什麽?”


    “哎呀,老張姨,您別賣關子了。”


    “傻子,劉小燕需要補血,最合適的就是糖。”


    “喝糖水,吃糖。”


    講完之後,老張姨對張宋氏道:“張大媽,請確認一下,家中有準備糖嗎?”


    “產房中的女人不是都有飲下紅糖水的習慣嗎?”


    一語激起,張宋氏臉色變得羞愧起來,臉上罕露一絲紅暈,難以為懷的神情展現於人前。


    “啊,啊,啊,實在想不到如此緊迫。”


    “沒做好準備。”


    話語間仿佛真的洞悉了問題所在。


    一邊的老賈東寶也不甘落後,麵對王易海時闡述道。


    “確實沒想過會有這情況發生。”


    王易海未戳破他,此刻最關鍵的是糖。


    “大家都看好了,誰能找尋出糖來的救急用,速速來幫忙。”


    王易海注視周圍,夜色漆黑,雖然看不到臉龐的具體顏色,但從沒有人響應,可以斷定是遇到了難題。


    “師父,你家中有準備?”


    看到這種情況時,賈東寶隻好把最後一線希望寄托給院內最有財富的長輩,孫易海。


    王易海輕輕咳嗽了一聲,接著答道:“我和孫一大媽都未食過甜品,家中自然也不會存放這些。”


    賈東寶滿臉失望,緊接著轉而望向孫傻子,卻發現孫傻子同樣一臉迷茫。


    “傻子,你的家中有糖嗎?”


    “我家沒有儲存,這些東西都很昂貴,而且還要配好糖券,我怎麽可能找到。”


    “那你不常用紅糖燒肉時,為什麽不留些糖備用?”


    \"每當煮食的時候,隻用那麽點糖,我隻是偶爾品嚐一下可以接受,如果要大量拿取,你就死心了吧。\"


    “唉,那我們應該怎麽辦?”


    趙華晨焦慮的在地上跳來跳去,內心十分後悔沒有多備些,萬一孩子的安危受創,又該如何應對?


    趙陳氏有些責備自己,當聽到紅燒豬肉這個詞,雙眼馬上睜大了。


    “我知道了,我知道有人可能有存貨。”


    接著,趙陳氏開口說話,在眾人視線的注視下看向院子裏的側廂房。


    “那個小子,兩天前還在吃紅燒豬肉,我甚至可以聞到氣味。”


    “他們家裏一定藏有不少的食材吧。”


    其他人聽完,心裏雖懷疑其真實性,但也不敢肯定。因為在當下這個時代,大家都各自吃飯,誰又能確證她是在故意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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