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理解”是“改變”的前一步,有了理解,方能求變。


    長卿控製著自己的意識,在腦海中搜尋著。


    一切的一切,抽象的,難以描述,難以言喻,甚至不可名狀的東西,在他的眼中都已經開始被具象化,變得如同寫在白紙上一樣,簡單易懂。


    “小子,你到底做了什麽。”


    腦海中,丹姬驚訝的聲音傳來。


    “你是怎麽莫名其妙就頓悟出功法的,這怎麽可能!”


    無視了丹姬驚訝的聲音,長卿在腦海中思考著。


    “這功法如此逆天,若是能夠善加運用,可為立身之本。”


    他嚐試著用自己的身體做著實驗。


    運行起功法,長卿催動起體內的靈力,寄宿在全身的“蠕蟲”如同受到了刺激一般開始劇烈地蠕動了起來,圍繞著他的身體開始瘋狂地遊曳,最後全部匯聚在他的腦海之中。


    “如果,我真的具備了理解與改變概念之物的能力,可以把虛無縹緲之物具象化並加以改變......”


    長卿把意識凝聚在腦海中一個熟悉之物上。


    下一刻,他腦海中的竅穴突然從原來如花朵一般的四瓣花瓣,變成了三瓣。


    江水煙波功法,這個被他所學習的概念之物,在他的腦海中具象化,而後轟然破碎。


    長卿體內的功法由四個,變為了三個。


    接下來,每到竅穴於三瓣花瓣的中央,都滋生出了一個花蕊。


    那是他新掌握的這套功法。


    長卿試了試,發現這套新掌握的功法有些奇怪,雖然他可以運用自如,但按理來說他的煉法聖體如果是學寫了四種功法之後,每到竅穴應該都能承載四種不同的禦靈才對。


    但這個新學會的功法,並不能幫他的竅穴多承載任何的禦靈。


    盡管如此他也依舊滿意地點了點頭。


    “看來不用像我原本想的那麽麻煩了,有了這個功法,也許“記憶”“情感”這種虛無縹緲之物,我也一樣能夠控製自如。”


    “洞悉萬物,逆轉乾坤,此功法就叫逆法吧。”


    “你,你做了什麽。”


    感受到長卿體內突然消失的江水煙波功法,丹姬已經驚駭到無以複加。


    能抹去功法的方法唯有一個,那就是使用滌魂靈。


    可如今,長卿兩手空空,單單是運行了一套莫名其妙的功法,竟然就發揮出了滌魂靈的效果。


    這怎麽可能!


    長卿淡淡一笑。


    “丹姬,你說,當初祖魔的無極功法,能把所有修煉出的竅穴都變成先天竅穴,從而讓修煉速度快到無以複加。”


    “如今我這逆法,如你所見,隻要是我體內所能理解之物,都會受我的完全控製。”


    “與無極功法比較,孰強孰弱?”


    丹姬還沒有完全明白長卿的意思,有些愣愣道。


    “你在說什麽,我怎麽不明白。”


    “很簡單,江水煙波,這是我修行的功法,我能像剪頭發一樣把它從我身體裏隨時舍棄,這隻是我修行此功法所能達到的第一個程度,隨著我的不斷修煉,這套功法還能做到更多。”


    現在他還隻是粗淺的掌握了逆法對於萬物理解的能力,並且隻能簡單地做到將理解之物具象化之後再加以舍棄。


    但有朝一日當他的修為更高,對逆法修煉到了更高的境界,運用的更加純熟之後,一定還能發揮出其他的作用。


    不止是舍棄,也許還能轉化,重塑,亦或是進化。


    “你到底是從哪學會這麽怪異的功法的。”


    丹姬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


    “不用大驚小怪,隻是在地球上,發生了一些你不知道的事情而已。”


    長卿淡淡道。


    丹姬恍然大悟。


    “我懂了,你是孽天啊,,沒準你所說的這逆法就是你前世修行的功法,也許因為什麽原因,你提前從天域中取回了一部分的記憶,學會了這個功法,一定是這樣。”


    丹姬的話讓長卿微微皺眉。


    他一直都不太認同丹姬對於自己孽天的說法。


    每當丹姬這麽說時,他都會從心底下意識升起一種莫名的反感。


    其實人往往是不會因為假話而惱怒的,能勾起一個人情緒的,往往都是真話。


    就像長卿,他厭惡丹姬叫他孽天的說法,是因為他自己其實也覺得丹姬說的很有道理。


    但現在還不是追根溯源的時候。


    不管是他從天域裏取回的記憶也好,還是他自己領悟的也罷,逆法無疑是雪中送炭。


    在得到這份功法之前,長卿原本的計劃是對自己進行一場“手術”。


    盡管這個世界充滿著諸多靈異,但歸根結底,人還是人,現代科學的一些原理,不管是物理法則還是化學知識,在這個世界中,拋去禦靈和靈力的影響之外依舊管用。


    人類的思想與思維源自於大腦。


    而掌管記憶的區域是海馬體。


    他原本的計劃是破壞掉自己的海馬體,再嚐試用血愈靈將其重塑。


    反反複複,多次嚐試。


    總有一次,會徹底損害他的記憶。


    他知道自己痛苦的根源是什麽。


    隻要忘記,忘記葉洛二人的全部事情,就不會感到難以抑製的痛苦。


    不過在此之前,他得用許多傳念靈把自己的全部記憶儲存起來,以免徹底忘記。


    徹底就算失憶也無所謂,他可以用傳念靈再把丟失的記憶恢複,隻要提前做好記號,刻意回避掉關於葉洛二人的記憶即可。


    待到玉冠山脈的事情了解之後,他再把關於二人的記憶重新拾回。


    這也是為什麽他要在地球上留下錄音的原因。


    葉洛二人的記憶可以說是他最寶貴的東西,不容有失。


    如果真的在異界發生了什麽意外,他徹底丟失了關於二人的記憶,卻又在穿越回地球之後沒有任何關於二人的線索。


    那他留下的錄音就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後手,還有機會讓他把記憶找回來。


    眼下有逆法在,他不需要大費周章的去做像是“手術”這樣的麻煩事了。


    運轉起逆法,在長卿的眼中,空氣中數不清的蠕蟲再次向他的體內飛去,最後匯聚在他的腦海中。


    他的意識在腦內凝聚,把關於記憶的部分全部翻找了出來。


    就好像是在翻閱一本書籍,一頁頁,一幕幕,都具象在他的腦海中。


    而後,他翻到了那最珍貴的一頁。


    他是俄耳普斯,他是獨入幽冥,救妻還陽的俄耳普斯。


    他要做不能回頭的那個俄耳普斯。


    優柔寡斷,終將一事無成,為了更長遠的目標,即使要把最重要的東西暫時舍棄,他也在所不惜。


    長卿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複雜。


    那眼神中,有堅定,有不舍,有痛苦,有決絕。


    但最終,還是歸於一片平靜。


    腦海中,他伸出手,撕下了那頁最珍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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