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六年四月,漢中王劉備於成都承漢統,繼皇帝位,改元章武。以諸葛亮為丞相,法正為尚書令,馬超為驃騎將軍,李嚴為車騎將軍,魏延為鎮北將軍。王世子劉禪為太子,子永為魯王,理為梁王。一眾文武皆有封賞。


    我仍守荊州,加鎮東將軍,與魏延同級,比之馬超,李嚴又差了一個檔次。關平加征東將軍,屯襄陽,互不統屬,也互不節製。自從費詩被殺之後,法正想也知道我不會輕離荊州,也不再派使者來傳詔,讓我去成都。我原本以為有了關平在襄陽牽製著,法正怎麽也得讓我喘口氣,那知道冊封將軍的詔書剛下來,緊跟著成都又來了一道詔書。


    其大略意思是,劉備以關羽之死,其咎緣於孫權背信,派呂蒙偷襲荊州。加之曹丕稱帝,孫權稱藩,劉備便定於章武元年七月,從成都起兵伐吳。與孫權開戰,荊州自然就是前線,詔書上以我為前督部,厲兵秣馬,準備糧草,等候大軍匯合攻吳。


    我送走天使,心中又是一陣苦笑,劉備伐吳的事情,詔書已經下了,看樣子是沒有辦法阻止。隻是荊州現在還在我的手中,夷陵是劉備自己的地盤,所謂的“火燒連營七百裏”就不應該再發生了吧?


    關興,桓易等人知道成都又來詔書,早就等候在外,我讓家將請進之後,關興便迫不及待道:“某早說先生不止是個‘鎮東將軍’,怎麽樣?陛下又下詔書來,封了你什麽官?”


    我嘿嘿一笑,道:“這官可大了,前軍督部,開路先鋒啊。(.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先鋒?”關興一聽這話,頓時就興奮起來,急急問道:“陛下要開戰?和誰?曹魏,還是孫權?這幾個月沒有仗打,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廳中關興,桓易,葉楓,天翼四人都是心腹,於圭也不是外人,我便將詔書遞於關興,歎道:“是與孫權,陛下要為君侯報仇。”


    關興看也不看,又交給桓易,喊道:“太好了,我這兩月,巡視竟陵,漢陽等地,就是想渡江先占了江夏,擒了高平再說。先生,你說吧,什麽時候起兵?”


    “這事我說了可不算。”不愧是將門虎子,聽見打仗就這麽來勁,我卻是不想過軍營裏的苦日子:“陛下定的是七月起兵,隻是讓先準備好糧草舟楫,沒有說攻打江夏的事情。”


    此時桓易已經看完詔書,上前一步,道:“孫家在江東已立三世,急切不可圖。陛下不是一直貫徹聯吳抗曹的國策麽?如何現在本末倒置,放著國賊曹氏不除,卻先伐吳?”


    我看著桓易,笑道:“怎麽?呂蒙去世之後,桓大哥就不急著攻吳了麽?”玩笑之後,我也歎氣道:“吾也不知道陛下是何打算,這事孔明,孝直在成都也應該阻止,卻不知為何已經定下詔書。(.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而且詔書上也沒有說清楚,這究竟是臣下的意思,還是陛下自己拿的主意。”


    桓易又道:“先生是不是應該上書勸諫一番?”


    “不在其位,不謀其事。”我懶懶一笑,道:“這些事情該孔明,法正去做,吾隻要奉命行事就可以了。”說完又轉頭問關興,道:“荊州軍馬錢糧如何?”


    荊州軍務,我疏於打理,就交給他全權負責。誰知道關興也撓了撓腦袋,傻笑著望向桓易。桓易見關興看著自己,忙替他答道:“荊州軍馬加上襄陽征東所部,已近五萬,訓練也甚為純熟,隻是過半沒有經曆戰陣,真正上了疆場怕仍有不足。至於財糧方麵,稟承先生農商並重,兵甲屯田的意思,也頗為充足。”


    “好。”我瞪了關興一眼,道:“有將軍與機伯等人在,吾便無憂了。離起兵還有些時日,不足的地方還可以準備。你們都下去吧。”


    關興怕我責罵,巴不得這一句話,急忙於天翼等人行禮告辭。桓易卻仍站著不動,等其餘四人離開,才又問道:“先生當真要隨駕攻吳?”


    我淡淡道:“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陛下既然心意已決,吾等也隻好盡力而為。”


    “明知伐吳是錯,先生何以不進言?”桓易看著我,不解道:“這似乎不應該是先生的為臣之道。”


    “桓大哥多心了。”成都的事情,那是一時半刻能說清楚的?而且事關重大,雖然都是心腹之人,我也不敢輕易泄露。


    桓易見我如此神情,不由急道:“先生是真沒有覺察,還是早就成竹在胸?”說著又靠近,小聲道:“先生知道伐吳不可,孔明,法正也知道。陛下自己心裏也斷然不會已經關君侯一人,而罔顧家國大事。陛下此舉,先生不得不防,隻恐其效曹操昔日明下襄陽,暗謀司馬之故事。”


    桓易還當真是個人才,能看破這一點,隻是他萬萬想不到,想來算計我的不是劉備,而是法正。在這詔書之前,成都已經來了一封密信,東征全是法正一個人的意思,伐吳倒在其次,乘機收回荊襄,進駐川係將領才是真。


    我看著桓易,道:“此事的確不得不防,荊州軍心如何?”


    “自然是唯先生之命是從。”桓易道:“要是陛下相逼過甚,先生或可降曹,或可降吳,隻是這兩位關將軍,先生料也下不了狠心,著實棘手。”


    “不用這一步。”我將成都的來信拿出,遞於桓易,笑道:“看來此事也不該再瞞著你,好生看看吧,這幾個月的詔書全是出自法正之手,與主上毫無幹係。”


    桓易大吃一驚,將信箋接過,仔細一看,喃喃道:“難怪陛下受禪之時,連下數道詔書要先生回成都,先生都抗命不遵,原來是這般回事。”


    “此次伐吳,法正還是想讓我調離荊州。”我嘿嘿一笑,道:“他也不想想,自己在成都搞出那麽大的動靜,孔明難道就沒有絲毫知覺?”


    桓易指著信,問道:“這信是孔明給先生的?”


    “他哪裏能有這樣好心?”我又道:“法正這樣緊鑼密鼓地對付我,就算能把荊州奪取,孔明也會馬上發難,以勤王之名除去法正。法正做事太張揚,不像孔明這樣全在暗處,這幾個月,法正勢大,孔明在成都也是夾著尾巴做人。”


    桓易也點頭,道:“孔明卻是勁敵,法正卻錯將先生列為第一號對手,實在是失策。”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我輕歎一聲,道:“法正自己找死,卻也怨不得人。”


    桓易問道:“先生準備如何行事?”


    “假造舟楫,訓練軍士,伐吳的樣子還是要做做,不能讓法正覺察。”我拿過那封信,道:“至於以後的事情,成都方麵會通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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