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裏爾長考著這件事情的始末,越發覺得頭疼。他現在恨不得按下暫停鍵,先穿越到遊戲開服在1439年的世界線,先把北疆的劇情都跑一遍,再穿越回這裏繼續劇情。


    當然這是並不可能發生的事情。此時鳶尾隨意地坐在一張桌子上,瑞澤愁悶地在屋內來回踱著步,隻是短短幾分鍾的時間卻顯得如此的漫長——


    “咳咳,瑞澤,我可以問一個問題麽?”西裏爾突然開口,打破了房間裏的沉寂。


    “什麽問題?”瑞澤終於停下他那踢踏的腳步聲,煩悶地抓了抓頭,連頭發都向下歪斜了一截。


    “在麵對死靈法師之前,我碰到了一頭吸血鬼,那是你放進來的麽?”


    “吸血鬼?”瑞澤煩悶地疑問了一句,“哦,你是說有漏網之魚混進了北風之塔?”


    “漏網之魚?”


    “一個小家族的一份子,十幾天前我們在鬆葉林發現了它們,殺了大部分,但跑了幾頭。”


    “它是怎麽逃進來的?北風之塔不是有城防結界麽?”


    “北風之塔的城防結界近年魔力一直在不斷地減弱,我們查不到原因,隻能定期進行修補更新。它可能是找了一個口子鑽進城的。這和現在的事情有關係嗎?”


    “或許有,但更多是我心裏的一個疑問。”


    西裏爾深深吸了一口氣。


    事情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出現在城內的吸血鬼居然是漏網之魚,而非負責城防的瑞澤放進來的。


    他倒是歪打正著地發現了瑞澤是“內鬼”的真相,隻不過這個內鬼效忠的勢力不同而已。


    但他們與吸血鬼戰鬥的時間是在十餘天前——十餘天前?那豈不是自己身體的原主還沒有死,塔普城都還沒破的時候麽?


    那個時候鬆葉林就有吸血鬼了?


    還有那座不對勁的塔林鎮,西裏爾到那的時候,鎮民受到巫妖的控製應該也有些時日了……


    如此想來,這群亡靈對北疆的滲入,居然還要早於“閃電戰”?


    他們的目的是什麽呢?


    西裏爾越想越覺得奇怪,總感覺自己的麵前此刻擺著無數的信息,毫無章法地陳放著,有因也有果,卻根本對不上號。


    他靜靜地思索著,眼看鳶尾沒有放開他的意思,正準備好好梳理一遍,恢複靜謐的屋內忽然響起了一陣詭異的聲音:


    “咚咚咚。”


    “咚咚咚。”


    是敲門聲?


    鳶尾瞥了瑞澤一眼,後者遞給她一個茫然的眼神。


    “去看看。”鳶尾壓低聲音說著,於是瑞澤便走向酒館被鎖住的門,貼在門上問道:


    “關店了,今天不營業。”


    門外立刻無聲。


    他聳了聳肩,正要走回桌邊,敲門聲忽然又咚咚咚地響了起來。


    “開門,看看,也許是那個矮人回來收拾他的行李了,他的東西還沒搬走,都在二樓。”


    鳶尾輕聲說著,瑞澤便幹脆地回到門邊,利索地打開門栓。


    他正要打開門,忽然間眉頭一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一般,緊接著身形倏地化作一道電光,躥向屋內。而方才還坐在桌上的鳶尾輕飄飄下地,抬手間三道晶瑩的冰牆便立在了身前,擋在了門口——


    “哐!”


    刺耳而複雜的破碎聲傳來,先是厚重的木門被迅疾的風撕成破片,隨後是冰牆一道道炸裂,冰屑飛的滿屋都是,砸了鳶尾滿身。鳶尾那原先收身的長袍亦是被疾風吹的鼓蕩而起,數秒後才緩緩平複。


    而木門原先的位置,隻剩下一個空洞。鋼靴與石階清脆的碰撞著,一道並不算高大,但是非常挺立的身影緩緩走上台階,堵在了門口。


    他的掌中,一道銀亮的劍刃閃耀著灼眼的光輝,仿佛提著一盞明燈。


    “你是什麽人?”


    鳶尾輕喝著,身旁刹那間亦是十餘道細長的冰劍環繞,隨時都要刺出一般。


    “問人姓名之前,不應該自報家門麽?更何況你還綁走了我的騎士。”


    清冷而有些沙啞的女性聲音響起,那柄劍被她隨手揚起,劍刃指著鳶尾,隨後向左晃了兩下。


    “先放了我的人,我再陪你玩。”


    但鳶尾仿佛沒有看見那指著她的劍刃,冷笑一聲:“原來是銀刃騎士團的團長大人,鼻子倒是挺尖的。”


    “哦?認識我?”門口的那人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隨後發出一陣暢快的笑聲,“哈哈哈哈,可惜我不認識你。”


    她的笑聲驀地收攏,緊接著那清冷的聲音變得嚴厲了幾分:“巫師,我不管你來自阿哈姆還是哪裏,現在離開北風之塔,我可以當做你沒來過。”


    “否則呢?”巫師反而輕聲笑了起來,語氣之中盡是奚落,“否則正義的騎士小姐就要將我斬於此地?”


    “沒錯!”


    那柄長劍微微一顫,也沒見這位騎士團長刺或劈,鳶尾身後的冰劍便齊齊破碎。緊接著一股勁風卷過西裏爾身邊,他身旁的冰牆亦是砰地破碎,不帶絲毫溫柔的炸了他和艾莉娜滿身——


    但這一點點的疼痛與方才他們經曆過的相比實在算不了什麽,西裏爾立刻一個跳躍,落到了房間的空處,被凍地僵硬的雙腿讓他差點沒能站穩,但所幸及時扶住了牆壁。


    而他的身後,昏迷的少女似乎醒了過來,發出了一陣輕而嬌的呻吟:“好疼……”


    “忍著!”西裏爾輕喝道,腦筋轉的飛快——


    整個銀刃騎士團對玩家都是非常神秘的存在,玩家們隻知道這個騎士團實力拔群,但很早就全滅了,似乎正是在北風之塔淪陷的那段時間,與玩家幾乎沒有接觸。


    他們甚至連騎士團長是誰都無從得知。


    不過現在西裏爾算是知道了,銀刃騎士團的團長,是個女人。


    而且是個很猛的女人。


    他隨手從手環裏抽出斷劍護身——自己的那柄長劍在他被冰牆擋住的時候便落在了地上,沒有撿起來的機會。


    兩位女性的對峙還在繼續,吃了一虧的鳶尾聲音裏帶上了怒意,冷哼道:


    “想不到騎士小姐也選擇走上法則這一條路,但你要清楚,你在和一名巫師對拚法則!”


    但堵在門口的騎士團長沒有絲毫怯意,反而輕笑道:


    “哦?那不是正好。我剛好還沒有砍過巫師,不如——”


    她忽然拖長了聲調,而手中的劍驀地舉起,呼嘯的狂風自她的身後瘋狂地鑽入室內。鳶尾沒有任何猶豫,數道冰牆在麵前瞬間成型。但團長的動作要更快,她的劍帶著一聲蒼然的鳴嘯,已然落下——


    刹那間,那方才還紛亂的狂風仿佛凝縮成了一柄劍,隨著她長劍的一斬而下,劃過一道十餘米長的弧線,向著鳶尾斬去。


    “哢——嚓——”


    一道悠長的碎裂聲之後,整座房子都開始震動。


    冰晶爆碎,牆瓦崩塌,西裏爾及時抽出盾牌,靠牆護著自己和艾莉娜,此刻他隻恨手裏是一塊小盾而非全身盾。


    無數的重物自高處砸落,時不時還有冰晶的碎末砸在盾牌之上,西裏爾手臂承受著一次次碰撞的重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切終於恢複平靜——


    他抬起手臂,抖了抖身上的碎屑,自然的夜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抬起頭,看到的是厚重雲層的夜空。


    矮人酒館的房子,塌了。


    而門口的女騎士輕輕吐出一口氣,手中的長劍抖了一抖,緩緩歸鞘,此時才將未說完的下半句話說出:


    “你來讓我試試手?”


    ————————


    重寫了一遍,兩遍,三遍,這遍也不是很滿意但還是發上來了……


    怎麽寫都覺得不好看,好難哦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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