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硯玥無語的別過眼,感覺沒眼看。


    本來她就疲憊想讓這位墨跡又不怕死的勇士早點解決,她好早點休息,結果一人一鬼還聊上了。


    這要是換成她的下屬,早就已經被收拾好包袱送走下一位了。


    女鬼站在洛冷心的麵前,一顆頭在肚子裏扭動的張望,血跟著流淌出來,就連腸子都一動一動的。


    洛冷心惡心湧上心頭,感覺他再也不想吃腸了。


    師父說讓他來封印一個能讓他茶不思飯不想的美人,果然師父沒有騙他,確實是一眼就沒有胃口的程度。


    女鬼張望片刻沒發現到自己想看到的人,最後看回洛冷心笑著問道:“阿哥,怎麽就你一個?”


    洛冷心連忙站起身,連退了好幾步,吞了下口水,故作淡定的指了指不遠處的樹說:“還有一個在樹上呢!”


    此話一出,四周開始陰風陣陣,女鬼“桀桀桀”的笑了起來,血漬呼啦一片,嚇得洛冷心又退後了幾步,說完他心裏就後悔了。


    女鬼名叫夕朝朝,百年前就屠了整個村子,近年來這裏成為了新村子,不知道前幾天誰這麽手癢解開了夕朝朝的封印?如今正好是她最凶的時候。


    那小兄弟看著才練氣三層,這樣暴露她的位置,根本就過不了幾招就得命喪黃泉。


    都怪自己嘴巴在前麵跑,腦子在後麵追,真是作孽啊!


    “既然人都齊了,今日正好宜嫁娶,阿哥就為我與她主持昏禮吧!”


    夕朝朝笑意蠱然,卻又狡猾詭異,充滿著危險陰森的氣息。


    “什麽?你和她?你們?”


    洛冷心掏了掏自己的耳朵,難以置信,這是他這種純情大男孩能理解的話嗎?怎麽感覺每個字都認識,但加在一塊他就不懂了。


    請問他現在打道回府,讓師父來收鬼可以嗎?


    夕朝朝的笑聲愈發尖銳,如銀鈴響徹雲霄。


    一張紅蓋頭如翩翩起舞的蝴蝶,從她身後飄然而出,宛如張開血盆大口的猛獸,氣勢洶洶地朝上空飛去。


    洛冷心震驚之餘,暗叫不好,幾千年的鬼才有的鬼器,一幾百年的鬼居然也有,這鬼器一開就是鬼間,在鬼間裏他可不會好受。


    洛冷心扭頭就跑,嘴裏還不忘大叫:“小兄弟!快跑!!!”


    而顧硯玥早就不在樹上,而是往他們反方向準備遠離村子。


    她料到洛冷心會賣她,她又不是傻子在一個位置待那麽久等著被宰割。


    可惜一切都太遲了,鬼器開啟的速度猶如閃電般迅猛,轉瞬之間便籠罩了整個村落,耀眼的光芒如利劍般刺破黑暗。


    顧硯玥被光芒刺得閉上了眼睛,等下一秒再睜眼時,陰森昏暗的天變得晴朗,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寧靜的光芒。


    四周的屋子也煥然一新,耳邊能依稀聽到孩童的歡聲笑語和大人們討論日常的聲音。


    顧硯玥警惕的打量著四周,她初來乍到對修真界並不了解,在原主的記憶裏也沒有相關的知識。


    但能一下就讓一個村子大變樣,想來一定不簡單。


    正當顧硯玥尚在深思熟慮該如何行事時,一位麵容慈祥的老者迎麵向她走來,當看到顧硯玥時,老者的笑容愈發和藹可親,宛如春日暖陽,令人心生暖意。


    而顧硯玥卻麵龐如死水般平靜,她伸手輕觸著身後的短刃,仿佛那是她生命的最後防線。


    在這充滿未知的世界裏,每一處都潛藏著無盡的危險,如暗礁般隱匿在迷霧之中。


    還沒等老者靠近,他便迫不及待地高聲詢問:“小澈大夫,你這是又要上山采藥了嗎?”


    我?小澈?


    顧硯玥不明所以還往身後看了一眼,確定了這位老者是在跟她說話。


    老者見顧硯玥沒有回他,絲毫不覺得奇怪,反而自顧自說:“近日春雨剛過,山上的路濕滑難行。小澈大夫你不妨與夕武或者朝朝結伴而行,這樣彼此也能有個照應,路上也會安全許多。”


    老者邊說邊行,話音未落,便已與顧硯玥擦肩而過。顧硯玥的目光緊隨著老者,宛如被磁石吸引一般,卻依舊沉默不語。


    剛走出沒兩步,老者回過頭一雙三角眼笑眯眯的看著顧硯玥道:“不過,小澈大夫很快就要進城做大人物了,還是不要亂跑的好,乖乖的......”


    話尚未落音,一道白影便如閃電般疾速而淩厲地劃過老者的脖頸。老者雙眼圓睜,轟然倒地,仿佛一顆失去生機的大樹。


    顧硯玥低下那如淵似海的鳳眸,宛若寒潭般冰冷,緊緊地鎖定在地上的老者身上。


    那脖子上的刀口,沒有鮮血汩汩流出,反而如裂開的大地,暴露出些許稻草,顯得格外詭異。


    沒多準就化為黑煙消散,地上隻留下了一個巴掌大小蓋著紅蓋頭的稻草人。


    顧硯玥收回短刀,果然如她所想不是真人,這裏應當類似於一個幻境,而她在這裏的身份應該是小澈大夫。


    而且這位老者好像是很有目的性的找她,那她藏在那裏都有可能會被找到,何不如去了解一下情況,看看是什麽癡鬼該打擾她休息?


    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也可以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這個村落不大,四處走走觀察的時候,沿途有許多村民都在祝福她和夕武的即將去京城當官的消息。


    除此之外,就再難覓得其他線索。


    看來隻能見到所謂的夕武才能知道更多事情。


    很快就如顧硯玥所願,在村口就見到了所謂的夕武。


    隻見此人身披一襲黑邊紅袍,如黑夜中的火焰般耀眼,他的麵容英俊絕倫,寬闊的肩膀與纖細的腰部形成鮮明對比,猶如挺拔的白楊,英姿颯爽。


    那雙桃花眼,恰似深邃的湖泊,在看到她的瞬間,仿佛失散多年的親人重逢,閃耀著激動的光芒。


    上來就握住顧硯玥的手,欣喜道:“能看到不止我一個人倒黴,我就放心了。”


    顧硯玥眉頭一皺,雙眼微微眯起,恰似兩道鋒利的劍芒,透露出絲絲危險的氣息。


    她如獵豹一般,立即抬腳,仿佛要踏碎洛冷心的心窩。


    洛冷心見狀立即鬆開顧硯玥的手,迅速的躲開後退了好幾步,他捂了捂自己的腹部,仿佛一想起來樹上那一下,他的腹部就開始隱隱作痛。


    “看到還有一個人比我更廢物,我也就放心了。”顧硯玥收起腳,鄙夷的看著洛冷心。


    比她修為高都搞不定女鬼,老天爺來了這是個廢的。


    “胡說,我逍遙門萬年排老五,就這麽穩定的發展怎麽可能有廢物?”


    話音一落,一直不悲不喜的眼眸微動,在光芒的照射下,仿佛流光在她的眼眸之中顫動,似是起了漣漪的湖麵,波光淩淩,寒光四起。


    “你就是逍遙門的弟子?”


    她那所謂曾曾曾孫女的門派?讓她遭罪的罪魁禍首之一。


    洛冷心仿佛如同絕緣體一般,對顧硯玥散發出的冷冽氣息完全無感,他還單純地以為,顧硯玥這種散修能有幸遇到排名第五的門派,已經崇拜、羨慕得五體投地了。


    想著,洛冷心嘴角壓不住地往上揚,似是要咧到耳根。他輕輕地撩撥了一下額前的劉海,如微風拂過湖麵般自然。


    隨後轉過身,插著腰,得意洋洋地說道:“我知道,能遇到名門正派的機會不多,但不用羨慕我們,畢竟做天才也是有苦惱的。”


    說完,洛冷心還謙虛的笑了幾聲,顧硯玥照著他那得意扭動的後背就踹了一腳,這一腳不一樣,夾帶怨氣。


    想她這一天又是當舔狗,又是被人嘲諷,又是被搶東西,又是跑路,到了晚上還不能休息,這都是為了誰?


    這下可讓顧硯玥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被踹在地上洛冷心連挨了好幾腳,嘴裏嚷嚷著


    “不是!等等!這次又是因為什麽踹我?”


    記得他看過黃曆才出門的啊!不是說他宜出行嗎?是宜出行挨揍嗎?


    “嗬嗬~阿哥和小澈哥哥又在打是親罵是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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