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若有若無的熟悉感又一次襲來,子沐不由自主捂住隱隱作痛的胸口,臉色發白。(.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盡在這是第幾次了?從第一次見到她開始,他就無法自拔的情不自禁,一次又一次,他做的讓他自己都驚訝。狠狠甩頭,子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他什麽都懂,他懂自己想要什麽;他懂生為皇子的取舍;他懂要想君臨天下,女人就隻能是他的工具;他懂放棄,懂割舍,他自認沒有任何一個兄長能比得上他。


    抬起疏散狂傲的眸子,子沐緊咬的唇止不住顫抖,腦子裏全是那張燦爛的臉,微嗔的臉,明豔的臉,讓他本就碎弱不堪的理智接近崩潰的邊緣。


    直到掌聲雷動,他才艱難的收回心思,卻不敢再看台上那動人的身影。軒轅子淵坐在他的上首邊,他不解的望向子沐,低聲說道:“四弟可是不舒服?看你的臉色很不好啊。”


    軒轅子堯忍不住嗤笑出聲:“二哥不知道吧,子沐最近常常都不舒服,看來這病從今夜過後還會越來越重的。”


    “要不要讓太醫院的人來瞧瞧?”子淵關心的對子沐說道。


    “二哥不要聽他胡說,”子沐淡淡望著遠處,看不出什麽表情:“我沒有什麽病,二哥不用擔心。”


    龍座上的軒轅燁似乎非常高興,水月給他的震撼太大,叫過身後的阿寶低聲吩咐了些什麽,整個壽宴的氣氛熱烈起來,君臣同樂,歌舞升平,一副盛世景象。)


    等到夜漸深時,皇後見軒轅燁麵色微紅,便讓阿寶宣布壽宴結束,眾臣子相繼起身叩頭離去,諾大的軒轅台頓時冷清下來。皇後扶著軒轅燁站起身來,嫣然笑道:“皇上今日也累了,要不要臣妾扶您去坤合宮裏休息一下?”


    “不用了,”軒轅燁唇邊浮起笑容:“皇後今日也很累了吧,朕就不去了,”他眼角一掃,望了眼台下仍舊沒有離去的四個兒子,欣然說道:“這段日子你們也辛苦了,朕很欣慰,都散了吧。”


    皇後眼裏閃過一絲失望,隨即蕩起溫婉的笑容:“那臣妾送皇上。”軒轅燁點點頭,轉身離去。


    子沐抬起頭,一眼瞥見阿寶正要隨著父皇離去,一個閃身把他抓了過來,低聲問道:“你把水月帶到哪裏去了?”


    阿寶一愣,見是四皇子,吃笑道:“我的四殿下,這還用問嗎?奴才已照皇上的意思將水月姑娘帶到養心居去了,”小眼珠子一通亂轉,神神秘秘:“您想啊,水月姑娘那可是萬裏挑一的美人,皇上單獨留下她還能做什麽?說不定,說不定明日奴才就該叫她娘娘了。”


    子沐一怔,鬆開握緊阿寶的手,麵上無光。阿寶見子沐神色不對,縮了縮脖子,呐呐道:“奴才告退,奴才告退!”


    兄弟四人各自神色不同,子祈隻是陰冷一笑,轉身離去。子淵輕聲一歎:“那樣的女子,可能不適合呆在宮裏吧!”猛覺這話太過不妥,忙閉了嘴,對子堯和子沐嗬嗬笑道:“弟弟們還不走麽?都這麽晚了,我先走一步。”


    子堯邪魅的俊臉冷若冰霜,他半眯的雙眸掃過不停顫抖的子沐,飄過一聲冷哼。


    “咯噔”,不知是什麽被子沐捏斷,他抬起腳步,追上遠處的軒轅燁,撲通一聲跪下了:“父皇,父皇,兒子有事相求。”沙啞的嗓音帶著失控的顫抖,他還是放不下,隻是一個女人而已,可是,一聽到別的男人要去碰觸,他居然會失去理智攔下了整個天下的皇,這一刻,他發現自己竟然忽略了後果。


    “哦?”軒轅燁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子沐,心中一凜,子沐啊,子沐,你果然還是忍不住了麽?眼角不覺瞄了一眼不遠處猶豫不決的子堯,緩緩說道:“沐兒有什麽事?朕記得沐兒自成*人以來,還沒求過為父什麽,今日到底有什麽不能解決的事,要開口求朕呢?”軒轅燁溫言細語,但無形中一股可怕的壓迫,卻讓所有人都變了臉色。


    “兒臣,兒臣、、、”他咬著唇,根本無法平靜亂跳的心髒,細密的汗水順著額角滴落下來,浸濕了衣衫。


    “皇兒!”皇後秋茹打斷了子沐的話,她不能讓兒子把後麵的話說出來,她不能讓他毀了自己。“你父皇今日很累了,那日你讓母後辦的事,我們等一下商量,就不要再麻煩你父皇了,明日你父皇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你先去坤合宮等著母後,好麽?”


    她不容反駁的語氣讓子沐生生咽下了後麵的話,母親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所有的理智又回到了腦子裏,謂然一歎:“兒子知錯了,兒子這就去坤合宮。”


    軒轅燁一直不動聲色的望著子沐,嘴角是一抹嘲弄的笑容,見他狼狽的默默離去也不阻攔,隻是眼底的冷色越來越重。微轉的目光又瞥向了子堯,軒轅燁眼中的戲謔更甚:“怎麽?子堯也不會是有事相求吧?”


    子堯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父皇說的什麽話,兒臣有什麽可求的,兒子現在什麽也不缺。”


    軒轅燁語氣轉和,眸子也溫暖起來:“即然如此,就早些回去休息吧,這次外臣都送來了不少有趣的禮物,朕讓阿寶挑了你喜歡的東西,明日就讓他給你送去。”軒轅燁說著便轉過身,隨著皇後離開。


    子堯臉上的戾氣一閃而過,冷哼一聲離去。


    養習居內,紅燭閃亮,明黃的紗帽低垂,鼎爐內熏著好聞的龍涎香。水月坐立不安的打量著這寬大、氣派的養心居,心中難掩恐慌和忐忑,皇上把自己留在這裏是什麽意思?不會,不會是侍寢吧?心中猛得一跳,雖然明白這是非常可能的事,可仍舊止不住的難過。子沐,你想我成為你父皇的女人嗎?白衣水月說過,一切緣分皆是上天賜的,不管是哪一種都該去感謝。但是這種有緣不如無緣的緣分誰能夠感激得起來?你知不知道,每次一見到你,自己都無法去拒絕,去拒絕你的一切,子沐,子沐,你果然還是不是他,不是他。


    “水月,你看來沒有剛才的從容啊,在膽怯什麽?和朕相處有這麽可怕?”軒轅燁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水月轉身時,對上一雙不怒自威的龍眸。


    軒轅燁眉頭微皺,這個女子見到他怎麽一點兒害怕也沒有呢?整個軒轅朝見到他不跪的人恐怕也隻有她了。唇邊扯出一絲極淡的笑,他在她身旁坐下。


    “坐吧,水月,你今日又唱又跳的,不累麽?”不經易的拉起她的手,卻發現那雙柔軟的小手在他的手中輕輕一抖。


    深深吸了一口氣,水月坐在一旁,垂眸說道:“已經很晚了,皇上不去休息嗎?水月也該告退了,還請皇上準許我離開。”


    軒轅燁就這麽一直望著她,看她垂眸低首的嬌羞模樣,看她那魅惑人心的容顏卻偏偏不沾染一絲俗世的豔麗,看她時而妖媚非常,時而淡如煙雲。


    “在朕的麵前,你,應該自稱奴婢!”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淡淡的冷厲:“還有,朕沒有說過讓你離開,也不打算讓你離開,明白嗎?”


    抬起一雙晶瑩如墨的黑眸,水月嘲弄的彎了彎唇角:“水月可能連奴婢也沒有資格吧?如果沒有記錯,能夠進入皇宮伺候皇上的奴婢,全是身家清白,七品以上官員的子女,而水月隻是江南曉月閣的、、、**、、、而已,有什麽資格在皇上麵前稱奴婢,更有什麽資格留下來侍君?”笑容漸漸擴大,連眸子裏都湧進了霧氣:“如果傳了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


    軒轅燁有些訝異的揚起眉頭:“朕是天子,朕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資格,天下都是朕的,何況你?再說,難道你就不想得到朕的聖寵,從此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水月隻想過平淡的生活,”她望著高高在上的皇,笑容悠悠而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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