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麽?”


    珍妮特嘴角僵硬地笑起來,有些不敢置信地看鹿小路,“您說讓我去哪……待一段時間?”


    鹿小路:“你不是一直說冥界之門的花樓很恐怖嗎?我不太信,你過去待一段時間讓我看看吧。”


    珍妮特不停搖頭,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先是瘋狂地笑出了聲,隨後卻滿眼驚恐地看著鹿小路,“您別開玩笑了,您是一個對奴隸那麽好的主人,怎麽可能會讓我去那種吃人的地方呢?”


    “您一定是在開玩笑,一定是在考驗我,對不對?”


    珍妮特跪在鹿小路麵前,沒多少誠意地說:“主人,我永遠都會對您忠心,請您不要試探我了。”


    鹿小路冷漠地看著珍妮特,不管珍妮特是什麽想法,鹿小路依舊說道:“去你最害怕的地方度過餘生吧,沒我的命令你永遠不能從花樓離開,除了每天吃飯休息那固定的兩次下線時間外,你一刻都不準離開冥虛大陸。”


    “你必須全天待在冥虛大陸裏待命,不管花樓的客人讓你做什麽你都必須照做,你永遠不能為自己贖身,永遠不準離開花樓一步,你將在你最害怕的地方度過所有難熬的日子,而那種難熬的日子將沒有盡頭。”


    “這就是你傷害小朱同學的代價。”


    提到小朱同學,鹿小路冷漠的眼中帶上了悲傷。


    珍妮特嘴角扯著,忽然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地對著鹿小路咒罵,“我知道了!你讓我當你的奴隸就是想給朱蒂報仇!她一個廢物,你竟然想讓我用後半輩子給她贖罪,就她也配?”


    “別以為奴隸必須聽從主人的一切命令,奴隸也是有尊嚴的!你的不合理要求我是能拒絕的,我這就向係統申訴,你苛待奴隸,我要申請解除咱們之間的主仆契約!”


    珍妮特眼睛發紅,開始和自己的係統申請解除與鹿小路的主仆契約,鹿小路卻淡淡地看著她。


    半晌,珍妮特眼中的不甘和瘋狂更多了,“怎麽可能解除不了?我以前不是沒給人當過奴隸,像這種不合理的要求都是能解除的,你怎麽能說解除不了?”


    “最高級主仆契約又怎麽了?最高級的主仆契約就沒人權了?我不就一年多沒來冥虛大陸嗎,你們竟然變成了這樣,就連係統都開始包庇那些有錢人了?!”


    珍妮特:“不可能!我一定要申請解除主仆契約,她都沒幫我消除冥界之門的恩怨,也沒給我買價值百萬的首飾、衣服, 我提出的要求她都沒答應,她就不能算是我的主人!”


    叮,係統提示:【一切以簽訂的主仆契約為準則,契約中並未提到這一點,若有不服可翻看契約。】


    “契約、契約!來來回回都是讓我翻看契約這句話,那個契約有什麽好看的!”珍妮特嘴上怒罵,心裏卻立刻喚出主仆契約開始查看。


    那上麵,一條接一條密密麻麻的契約內容直接讓珍妮特驚呼出聲,“不管主人提出什麽要求,奴隸一方都需無條件服從?”


    “主人無需支付奴隸一方任何費用,卻可享受奴隸一方提供的所有服務?”


    “一切以主人的命令為準,隻要不觸及奴隸一方的生死,主人可命令奴隸一方做任何事?”


    珍妮特整個人都不好了,“這種主仆契約竟然會有人簽?”


    “這麽不平等的主仆契約我不承認,我申請重新簽訂……不,直接判定我們的主仆關係作廢,我不要給這個人當奴隸了!”


    係統提示:【申請無效,契約上是你親自簽下的名字,係統存有當時錄像。】


    係統提示:【請您按照您主人下達的命令行動,若您長時間不為主人辦事,係統將會采取雷擊形式提醒您。】


    係統提示:【這是您在契約中簽下的條約,請您遵守。】


    珍妮特都要瘋了,沒想到連自己的係統都站在鹿小路那邊,她憤憤不平地盯著鹿小路,“你在坑我!”


    “這份契約是你特意給我準備的,對不對?”


    “朱蒂每次都口口聲聲地說著你有多好,現在看來那就是個笑話,你是全世界最惡毒的人,根本就不配擁有奴隸!”


    鹿小路扯著嘴角,卻笑不出丁點,她冷冷地看珍妮特,“你覺得這份契約可笑?可這是小朱同學以前的契約。”


    “在你將她賣給冥界之門後,她為了自保,一次又一次地突破著自己的底線,最後就連這種滿滿不公的契約都簽下了。”


    “都是因為你,小朱同學待在冥虛大陸的這兩年才會那麽辛苦,如今她的辛苦你必須都嚐一遍,還要比她更辛苦才行。”


    鹿小路明白,珍妮特就算是下地獄,也救不回小朱同學,可不給小朱同學報仇,她這輩子都會自責。


    揮揮手,鹿小路命令道:“珍妮特,滾出去,等會兒就會有冥界之門的人來接你,你放心,我會讓小冥王給你安排最下等的花樓,也會讓他們保住你一條命,不被玩死,但該受的折磨一點都不會少,你慢慢享受吧。”


    珍妮特瘋了一樣搖頭,根本不想走,身體卻主動按照鹿小路的話走到了門外。


    她發瘋咒罵的聲音無法透過喉嚨傳出,就連猙獰的表情都做不出來,這一刻珍妮特才真的怕了,原來小朱同學以前就是活在這麽恐怖的契約裏,原來有時候活著比死了更可怕。


    可惜,珍妮特明白得太晚,她的餘生隻能在痛苦中煎熬,直到有天她現實中的身體撐不下去了,也許才能讓她擺脫充滿罪惡的一生,可那天什麽時候會來,沒人知道……


    讓珍妮特出去後,鹿小路給小冥王發了私信,不過幾分鍾便有人來門口帶走了珍妮特。


    【私信】小冥王哈迪斯:“很遺憾,聽到了小朱同學離世的消息,在我印象中她是一位非常美麗乖巧的女士。”


    【私信】小冥王哈迪斯:“請讓我表達自己的遺憾,希望下一世小朱同學能夠早點遇見你,開啟更美麗的新生活。”


    鹿小路扯了扯嘴角,可惜依舊扯不出一個笑容,好在這是私信,她和小冥王哈迪斯寒暄幾句便夠了。


    【私信】小冥王哈迪斯:“珍妮特那邊我會讓人多加‘照顧’,她現實中治療的醫院我也會派人過去,讓她不能自裁,並保證她健健康康地活久一點,這就算是我與你合作的一點誠意。”


    【私信】小冥王哈迪斯:“冒昧地問一句,你們那邊打算什麽時候發動攻擊?我哥哥已經有進攻其他大陸的想法,我拖不了太久。”


    “很快。”


    鹿小路回了一句,並未細說,小冥王哈迪斯也知進退,並未多問。


    寒暄後,鹿小路關掉私信,身旁亮起白光,時隙淵上線了。


    他還不知道鹿小路已經查到了珍妮特,也不知道鹿小路連珍妮特都處理完了,一見麵便將自己查到的消息跟鹿小路說了。


    珍妮特的家鄉與鹿小路所在之地離得太遠,幸虧時隙淵在國外有些勢力,才能這麽快查到一切。


    聽過後,鹿小路將頭埋在時隙淵懷裏,眼淚無聲地往下掉,“店長阿姨來找過我,她已經很久沒登錄過冥虛大陸,知道小朱同學出事後就來冥虛大陸等我了,小朱同學最後去與她道別,卻在那裏遇見了珍妮特,她因此很內疚。”


    “我把珍妮特扔到了冥界之門的花樓裏,那是珍妮特最害怕去的地方,我讓她一輩子都待在那裏給小朱同學贖罪,可她去了,小朱同學也回不來了。”


    幾天的相處,鹿小路是真的很喜歡這個口口聲聲叫她主人的女孩,在鹿小路眼中小朱同學實在受了太多苦,可她都沒來得及帶小朱同學過真正的好日子,小朱同學就死了……


    心髒像是被人握緊了一樣,久久不能平複,這一天,鹿小路和時隙淵下線的都很早。


    回到現實裏,鹿小路眼眶還是紅紅的,總是忍不住想哭,應悅媛抱著小家夥過來的時候看到鹿小路眼睛發紅,還以為發生了什麽,急急忙忙地問了好久,就連小家夥都趴在鹿小路懷裏,奶聲奶氣地哄著她。


    得知是遊戲裏的朋友意外離世,應悅媛也很感慨,她安慰好久,又把幾個哥哥都叫回來輪番安慰鹿小路,就連安涼涼都把小安安塞進了鹿小路懷裏,美其名曰:讓她幹閨女哄她。


    身旁的人多了,吵吵鬧鬧的便分散了鹿小路注意力,隻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鹿小路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可憐的小朱同學。


    “夫人,我們為小朱同學報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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