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肆的一拳用了十足力氣,白健鍾被打得仰倒在地。


    他捂著臉,不敢威脅時家,也不敢威脅風肆,隻能冷冷盯著白蕊,“你今天要是走了,以後就再也別回來,我們白家沒你這麽不要臉的女兒!”


    白偉彥早就從地上爬起來,聽見這話更是直接說:“白蕊,你個蕩婦!自己都要訂婚了,還去勾搭其他男人,你要點臉行不行?”


    鹿小路皺眉,反駁道:“白姐姐和我大哥早就認識,論先來後到也是他們在先,訂婚而已,又不是姐姐,白姐姐憑什麽不能反悔?”


    “再說她根本就不喜歡晁奕年,是你們逼她嫁給晁奕年的,不想舍棄攀附來的榮華富貴,你們就自己去嫁晁奕年好了。”


    “你!”白偉彥氣得一滯。


    按照他以往的脾氣,這時候肯定是一籮筐輸出,非要將鹿小路貶低得抬不起頭,可他剛把時隙淵、風肆教育完,如今不敢對鹿小路說什麽,隻能轉頭看向白蕊。


    “白蕊!你要是走就把你那個媽也帶走,我們家不要你們這樣出爾反爾的女人,也不要你們這種忘恩負義的東西!”


    “你們別忘了,要不是我在,父親早把你們攆出白家了,這些年你們不感激我,還在這種事上背刺我,你們讓我怎麽和晁少爺交代?”


    一聽這話,唯唯諾諾不敢出聲的白母緊忙跑出來,表示自己不走,還拉著白蕊,讓她去履行婚約。


    白蕊抬頭,看著白母慘白的臉,輕聲說:“媽,你還沒看清這些男人嗎?”


    “他們用到你的時候也在貶低你,在他們麵前你就沒抬起過頭,可你看白偉彥,他也是您的孩子,他對您有過尊重嗎?”


    “從小到大,白偉彥和父親一直都在用貶低的方式讓我們覺得自己什麽也不是,我們照顧他們是天經地義的,我學習成績好也是天經地義的,我有再多的成就還是天經地義,而我的一切都應該拿出來給白偉彥做鋪墊,更是天經地義。”


    “可我也是人,我想為自己活一次,活出一個價值,不行嗎?”


    自始至終都麵無表情的白蕊眼眶忽然紅了,滾燙的淚水砸落,白母忽然愣住。


    她看著白蕊,小聲問:“可離開這裏……我們還能去哪裏,我要是回娘家的話,你姥爺會打死我的……”


    白蕊抓住白母手,認真說:“媽,我長大了,我能養活你,你跟我一起生活,我絕對不會讓你受半點苦!”


    “沒人會再貶低咱們,也沒人會打罵咱們,咱們以後能堂堂正正地抬起頭做人,這樣不好嗎?”


    白母猶豫。


    鹿小路就伸出小手,悄悄在後麵推了風肆一把。


    多好的討好丈母娘機會啊~她的傻哥哥還站著,這要是時隙淵,早就上前把丈母娘請走了。


    風肆也不傻,他隻是第一次看見白蕊哭,心裏泛著尖銳的疼。


    猛地被鹿小路推了下,風肆急忙上前,“媽,我是真心喜歡小蕊,我向您保證,我永遠不會讓小蕊受委屈,我知道您不放心我這個承諾,所以您跟我們走吧,有您在旁邊盯著,要是我對小蕊不好了,您就打我,行不行?”


    鹿小路:“……”


    她大哥是個憨憨邁?


    開口請丈母娘跟他回去就好,竟然還讓丈母娘打他……


    明顯,風肆的話讓白蕊和白母都愣了。


    白蕊臉紅,“我們還沒結婚呢,你怎麽就叫上媽了……”


    白母則是連忙擺手,“我相信你會對小蕊好,我不會打你的,你……你別打我們就行。”


    風肆緊忙承諾,殷勤地去幫白母和白蕊拿東西。


    白健鍾、白偉彥自然不肯罷休,要是白蕊真走了,他們該怎麽和晁家交代?


    可不等他們說什麽,時隙淵就走到他們麵前。


    戴著墨鏡的男人比平時更顯冷酷,他輕輕蹙起的眉透過墨鏡邊緣,彰顯著主人的不耐煩。


    白健鍾、白偉彥瞬間噤聲,眼睜睜看著白蕊和白母上車離開,他們一個字都沒敢往外說。


    回到時隙淵的別墅。


    鹿小路不好意思地對白蕊笑,“白姐姐,先委屈你和保姆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我有寶寶,我爸媽和哥哥們不放心我,都在這裏守著,你們去了莫家反而沒人招待。”


    “這裏人多,也熱鬧,涼涼和老黑也在這邊住著,咱們沒事的時候還能一起打打牌。”


    說著,鹿小路又道:“你們要是喜歡清靜,讓我大哥給你們安排,他在外麵有別墅,到時候送你們過去也行。”


    白蕊連忙謝絕,表示能住在這邊更榮幸。


    鹿小路便讓風肆將人安頓好,自己扶著小肚肚,慢悠悠地晃蕩回房間。


    得知風肆將女朋友接到家裏,莫家人全都震驚了。


    應悅媛看著白蕊,像是看稀世珍寶一樣,笑得臉都快爛了,“白小姐長得可真好看,這麽漂亮的女孩子竟然被風肆追到了,他小子可真有福氣。”


    “親家母也這麽大方優雅,一看便是通情達理的人,你放心,小蕊願意跟風肆在一起,是我們莫家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你和小蕊就安心在這邊住著,我們雖然是過來照顧小鹿路坐月子的,可該給小蕊的禮節一樣都不會少。”


    應悅媛拉著白母,熱情地帶她在別墅裏參觀,又給她和白蕊準備房間、日用品,歡快地像一隻忙碌的小蜜蜂。


    整個過程風肆都跟著,全程傻笑,乍看過去,竟然有種地主家傻兒子撿到媳婦的感覺。


    傍晚,眾人坐在餐桌旁享用晚餐。


    管家忽然走到時隙淵身側,將一封信交給時隙淵。


    時隙淵淡漠地看了眼,對管家搖頭示意,讓他收走。


    “那是誰的信?”


    鹿小路有點好奇,“這年頭竟然還有人寫信,是誰啊?”


    時隙淵給她碗裏夾了一塊肉,低聲說:“信上是晁家的印章,應該是晁家人寫的,咱們正在吃飯,不去看那些倒胃口的東西,等吃完飯再看。”


    鹿小路‘哦’了一聲,吃完飯,她跟在時隙淵身後,眼巴巴地看時隙淵。


    時隙淵無奈,“晁家來信,不用想都知道他們說什麽,夫人何必看呢?”


    “因為我八卦啊~”鹿小路理直氣壯,“我好奇他們在信裏寫了什麽,看看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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