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川一臉無語地看向陸竭，“我不是把資料傳給你了嗎？你沒看？”
後者重新靠回椅背，目光從容初身上挪到許川身上，臉上還帶著輕微笑意，語氣懶散，“看了，這不是確認一下嗎？”他說完看向滿臉窘迫不知所措甚至又坐成小學生姿勢的容初，輕笑了聲，“你們聊，不用管我。”
說完直接眼睛一閉戴上眼罩。
一副已經睡著的模樣。
許川翻了個白眼。
陸竭昨天半夜剛從外地飛回來，家都還沒回。
許川原本隻打算自己來接容初，畢竟假結婚這種事陸竭本身就不同意，誰知道大清早接到陸竭從酒店打回來的電話，非要讓人去接他。
許川沒辦法，隻能把人從酒店接回來，因為時間太趕，他本想告知容初他可能會晚些時候到，但陸竭不知道抽了什麽風，說可以跟他一起接人。
懶得再管陸竭，許川把一份文件遞給容初，“這是完整版的合約，你可以趁著路上看一下，你不暈車吧？”
容初連忙搖頭否認，瞥了胸口起伏十分均勻的陸竭一眼。
不知道陸竭到底是真睡還是假睡，不過他看起來確實有幾分疲態。
而且他這麽一睡，讓容初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陸竭會因為自己剛剛的話發脾氣，但陸竭完全沒有，反而搞得容初不知所措，心生愧疚。
容初以前打工的時候見過明星，但也僅限於見過的範疇，大多數明星身邊都圍著不少工作人員，服務員想要服務他們還得憑資質。
像今天這樣直接的對話還是頭一次。
即使陸竭如今惡名在外，他的顏值和氣質也確實撐得起娛樂圈數一數二的名頭。
更何況他還是容初即將結婚的對象。
光是這麽一對話，容初已經開始擔心自己到底能不能演好這個身份。
明明他們可以找一個專業的演員。
看陸竭的態度，似乎這個人是誰都無所謂。
而他這個對演戲完全一竅不通的人，第一次見麵就把頂頭上司得罪了。
容初內心生出惆悵和擔憂。
這一千萬並不好賺。
車內安靜下來，很快，容初也靜下心來，開始仔細看起這份完整的合約。
其實和之前許川給他看的那份差不了太多，隻不過多了一些細節和簽名的地方。
看起來更正式。
不知不覺容初看得入神。
“到了。”
一直到許川的聲音把容初喚醒。
車門緩緩打開，容初收起合約抬起頭。
入眼卻不是什麽隱蔽性很好很適合談事的私人餐館，而是一幢別墅樓。
見容初沒動，許川提醒他，“合約上有寫明，你和陸竭需要同居。”
容初當然知道。
但是不知道會這麽快。
他人還沒動，身後突然傳來陸竭的低笑，“什麽同居，你給人說清楚，是同住，不需要住一個房間。”
許川：“……”
有什麽區別嗎？
容初轉過臉。
陸竭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醒的，已經摘掉了眼罩，看姿勢也是想要下車。
怕自己擋路，容初連忙跳下車，耳根有些發燙。
陸竭卻沒有下車，反倒是許川跟著容初下了車，落地之後就讓他跟著自己走，一邊走一邊向容初解釋，“因為距離綜藝播出時間太短，你需要盡快搬進來，在外麵談事也不太安全，容易被人拍。”
容初點頭表示理解，他想了想扭頭看了陸竭一眼。
陸竭正靠在車邊打電話，並沒有注意到他。
“這裏是陸竭的私人住所，你需要對外保密，包括關於合約的一切內容，你都需要保密，就算以後你們離婚了，你也必須告知他人，你們隻是因為感情不和而離婚。”
進了別墅之後，許川態度嚴肅了許多。
他說的這些容初當然都知道。
“你的同學、家人那邊需要你自己去處理。”
“在你簽約以後，你有什麽要求我們也會盡量滿足，我們工作室的所有人會把你當成陸竭真正的對象來對待，等綜藝播出之後，所有人都會把你當成陸竭的對象，這種身份的轉變需要你自己去處理，不能像在剛剛車上一樣，陸竭一跟你說話，你就完全不會說話了。”
容初被說得非常羞愧。
雖然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表現非常垃圾。
人在麵對和自己有著很明顯差距的人的時候，是會無意識表現出緊張的。
“不過你第一次見陸竭，這很正常，所以才需要你和陸竭同……同住，來培養感情。你放心，陸竭並沒有家暴傾向，他也不吸毒不涉黃，那段視頻是真的，但內容是假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才是許川的重點。
容初很聽話地點頭。
許川笑了一下，“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容初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麽是我？”
明明他們有很多更好的選擇。
他想了想還是補充：“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告訴我。”
許川啊了聲，“沒有什麽不方便的，首先你的臉長得很好。”
容初這張臉哪怕放到娛樂圈裏也不會被忽視，漂亮、幹淨，尤其是那雙眼睛。
“其次，你很缺錢。”
許川調查過容初的資料，知道他為什麽缺錢，相比那些圈內的人來說，容初更加好掌控。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你曾經在陸竭出事的那家酒店兼職過。”
容初當然記得自己在那家酒店工作過一段時間。
但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也許是看出他的疑惑，許川接著說：“陸竭是那家酒店的常客，你應該並沒有在那兒撞見過他，不過這不重要，我們可以偽裝出你們經常在那裏約會的證據。”
原來是這樣。
容初明白了。
因為他曾經在那家酒店兼職，和陸竭的行程有重合的部分，不僅能偽造出他倆一直在談戀愛的假象，順便，還能解釋陸竭被拍到的那段視頻，他到底是去酒店幹什麽的。
即使那天容初已經離職了。
但隻要他們願意，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不管陸竭那天到底是去幹什麽的，反正隻要容初在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他那天就是去和容初約會的。
容初第一次直麵娛樂圈的虛假，腦海裏冒出來的卻是別人口中那些關於陸竭脾氣很差的傳聞。
也許那也是假的。
不過那對容初來說也並不重要。
許川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你考慮好了的話可以在這份合約上簽字，簽完字以後，它就具備了法律效益，兩百萬定金會馬上打到你的卡上。”
許川說話的功夫，一直在外麵打電話的陸竭走了進來，他沒打斷他們的交流，而是直接在容初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感受到沙發凹陷進去，容初立馬挺直了腰背。
許川瞥了陸竭一眼，接著說：“我們也可以安排你弟弟轉院。”
陸竭神色很淡地看向許川，眼神暗含警告。
容初垂著的眼皮一顫，他快速抿了下唇，拿起早就放在茶幾上的筆，筆尖已經落到需要他簽字的地方。
耳邊突然傳來陸竭的聲音。
“考慮清楚，和我結婚以後，一旦上了綜藝，曝光之後，你就不能再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你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會被人放大，離婚之後，不管你是否要進入娛樂圈，你也會受到別人的關注，甚至多一個被我拋棄的頭銜。”
許川皺起了眉。
容初簽字的動作一頓，緩緩轉頭看向陸竭。
陸竭靠在沙發背上，顯然還沒完全睡醒，臉上帶著倦意。
他說話的語氣並不嚴肅，嗓音有些沉。
容初沒想到陸竭會和自己說這些，他還以為陸竭隻是需要一個能夠洗清自己的機會，至於和他假結婚的對象如何，他根本不在意。
不過容初早就考慮過這些，在一千萬麵前，這並不算什麽。
就像許川說的，他缺錢。
容初朝陸竭彎了彎眉眼，“謝謝，我考慮好了。”
他說完，沒再看陸竭什麽表情，轉頭在合約上毫不猶豫簽上自己的名字。
陸竭挑了下眉。
低頭看向放在自己膝蓋上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容初穿著一身白襯衫，非常幼稚地朝鏡頭比了個耶，笑容比現在看著更加明媚。
這張照片還是許川從容初他們學校官網上搞來的。
手指在照片上點了點，陸竭把照片放進口袋，看著容初在合約上簽完名字。
許川立馬露出一個完美的笑，朝容初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容初和他握了下手。
心底似乎有一塊大石頭落下。
至少他不用再為一萬塊錢把自己很珍貴的東西拿出去賣了。
雖然別人連看都看不上。
片刻後，容初轉過身，主動朝陸竭伸出手，麵對陸竭那張臉的時候，容初還是卡殼了一下，才輕聲說：“合作愉快。”
好在陸竭並沒有拒絕，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容初的手，“同住愉快。”
容初抬眼看著陸竭：“剛剛在車上說您家暴的事情，對不起。”
沒料到他會突然道歉，陸竭表情有一瞬間意外，但很快就換成一副笑臉，“沒關係，不過以後你最好不用用您來稱呼我，聽起來好像我們很生分。”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容初愣了下，還沒想好怎麽回答，許川打斷他們的對話，“既然合約已經簽了，你看你什麽時候方便搬進來？什麽時候方便去領證？”
看起來許川比陸竭更著急。
領證……
容初深吸一口氣，臉不爭氣地有些紅了，“我這幾天課都比較少。”
許川說：“那就明天上午吧？正好下午可以搬進來。”
容初聽話地點頭。
陸竭瞥了容初紅著的臉一眼，也應了聲。
容初臉似乎更紅了。
沒辦法，他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猝不及防要和人領證了，雖然做了心理建設，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這是假的，但還是忍不住不好意思。
不想讓自己看起來一點都不專業，容初想了想主動問許川：“您說的可以幫我弟弟轉院的事情是真的嗎？”
“當然。”許川點頭，“我現在就安排。”
容初鬆了口氣，“我下午有課，現在能離開嗎？”
許川說：“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複，容初轉頭看向陸竭。
剛準備向陸竭道別，陸竭就朝他昂了昂下巴，唇邊帶著淺淡的笑意，“明天上午見。”
陸竭聲音像有蠱惑性一樣，讓容初不自覺回應：“……明天見。”
後者重新靠回椅背，目光從容初身上挪到許川身上，臉上還帶著輕微笑意，語氣懶散，“看了，這不是確認一下嗎？”他說完看向滿臉窘迫不知所措甚至又坐成小學生姿勢的容初，輕笑了聲，“你們聊，不用管我。”
說完直接眼睛一閉戴上眼罩。
一副已經睡著的模樣。
許川翻了個白眼。
陸竭昨天半夜剛從外地飛回來，家都還沒回。
許川原本隻打算自己來接容初，畢竟假結婚這種事陸竭本身就不同意，誰知道大清早接到陸竭從酒店打回來的電話，非要讓人去接他。
許川沒辦法，隻能把人從酒店接回來，因為時間太趕，他本想告知容初他可能會晚些時候到，但陸竭不知道抽了什麽風，說可以跟他一起接人。
懶得再管陸竭，許川把一份文件遞給容初，“這是完整版的合約，你可以趁著路上看一下，你不暈車吧？”
容初連忙搖頭否認，瞥了胸口起伏十分均勻的陸竭一眼。
不知道陸竭到底是真睡還是假睡，不過他看起來確實有幾分疲態。
而且他這麽一睡，讓容初鬆了口氣。
他還以為陸竭會因為自己剛剛的話發脾氣，但陸竭完全沒有，反而搞得容初不知所措，心生愧疚。
容初以前打工的時候見過明星，但也僅限於見過的範疇，大多數明星身邊都圍著不少工作人員，服務員想要服務他們還得憑資質。
像今天這樣直接的對話還是頭一次。
即使陸竭如今惡名在外，他的顏值和氣質也確實撐得起娛樂圈數一數二的名頭。
更何況他還是容初即將結婚的對象。
光是這麽一對話，容初已經開始擔心自己到底能不能演好這個身份。
明明他們可以找一個專業的演員。
看陸竭的態度，似乎這個人是誰都無所謂。
而他這個對演戲完全一竅不通的人，第一次見麵就把頂頭上司得罪了。
容初內心生出惆悵和擔憂。
這一千萬並不好賺。
車內安靜下來，很快，容初也靜下心來，開始仔細看起這份完整的合約。
其實和之前許川給他看的那份差不了太多，隻不過多了一些細節和簽名的地方。
看起來更正式。
不知不覺容初看得入神。
“到了。”
一直到許川的聲音把容初喚醒。
車門緩緩打開，容初收起合約抬起頭。
入眼卻不是什麽隱蔽性很好很適合談事的私人餐館，而是一幢別墅樓。
見容初沒動，許川提醒他，“合約上有寫明，你和陸竭需要同居。”
容初當然知道。
但是不知道會這麽快。
他人還沒動，身後突然傳來陸竭的低笑，“什麽同居，你給人說清楚，是同住，不需要住一個房間。”
許川：“……”
有什麽區別嗎？
容初轉過臉。
陸竭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醒的，已經摘掉了眼罩，看姿勢也是想要下車。
怕自己擋路，容初連忙跳下車，耳根有些發燙。
陸竭卻沒有下車，反倒是許川跟著容初下了車，落地之後就讓他跟著自己走，一邊走一邊向容初解釋，“因為距離綜藝播出時間太短，你需要盡快搬進來，在外麵談事也不太安全，容易被人拍。”
容初點頭表示理解，他想了想扭頭看了陸竭一眼。
陸竭正靠在車邊打電話，並沒有注意到他。
“這裏是陸竭的私人住所，你需要對外保密，包括關於合約的一切內容，你都需要保密，就算以後你們離婚了，你也必須告知他人，你們隻是因為感情不和而離婚。”
進了別墅之後，許川態度嚴肅了許多。
他說的這些容初當然都知道。
“你的同學、家人那邊需要你自己去處理。”
“在你簽約以後，你有什麽要求我們也會盡量滿足，我們工作室的所有人會把你當成陸竭真正的對象來對待，等綜藝播出之後，所有人都會把你當成陸竭的對象，這種身份的轉變需要你自己去處理，不能像在剛剛車上一樣，陸竭一跟你說話，你就完全不會說話了。”
容初被說得非常羞愧。
雖然他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麵對的時候還是表現非常垃圾。
人在麵對和自己有著很明顯差距的人的時候，是會無意識表現出緊張的。
“不過你第一次見陸竭，這很正常，所以才需要你和陸竭同……同住，來培養感情。你放心，陸竭並沒有家暴傾向，他也不吸毒不涉黃，那段視頻是真的，但內容是假的。”最後一句話，似乎才是許川的重點。
容初很聽話地點頭。
許川笑了一下，“你還有什麽問題嗎？”
容初思考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為什麽是我？”
明明他們有很多更好的選擇。
他想了想還是補充：“如果不方便也可以不告訴我。”
許川啊了聲，“沒有什麽不方便的，首先你的臉長得很好。”
容初這張臉哪怕放到娛樂圈裏也不會被忽視，漂亮、幹淨，尤其是那雙眼睛。
“其次，你很缺錢。”
許川調查過容初的資料，知道他為什麽缺錢，相比那些圈內的人來說，容初更加好掌控。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你曾經在陸竭出事的那家酒店兼職過。”
容初當然記得自己在那家酒店工作過一段時間。
但他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也許是看出他的疑惑，許川接著說：“陸竭是那家酒店的常客，你應該並沒有在那兒撞見過他，不過這不重要，我們可以偽裝出你們經常在那裏約會的證據。”
原來是這樣。
容初明白了。
因為他曾經在那家酒店兼職，和陸竭的行程有重合的部分，不僅能偽造出他倆一直在談戀愛的假象，順便，還能解釋陸竭被拍到的那段視頻，他到底是去酒店幹什麽的。
即使那天容初已經離職了。
但隻要他們願意，黑的都能說成白的。
不管陸竭那天到底是去幹什麽的，反正隻要容初在合約上簽下自己的名字，他那天就是去和容初約會的。
容初第一次直麵娛樂圈的虛假，腦海裏冒出來的卻是別人口中那些關於陸竭脾氣很差的傳聞。
也許那也是假的。
不過那對容初來說也並不重要。
許川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你考慮好了的話可以在這份合約上簽字，簽完字以後，它就具備了法律效益，兩百萬定金會馬上打到你的卡上。”
許川說話的功夫，一直在外麵打電話的陸竭走了進來，他沒打斷他們的交流，而是直接在容初旁邊的沙發上坐下。
感受到沙發凹陷進去，容初立馬挺直了腰背。
許川瞥了陸竭一眼，接著說：“我們也可以安排你弟弟轉院。”
陸竭神色很淡地看向許川，眼神暗含警告。
容初垂著的眼皮一顫，他快速抿了下唇，拿起早就放在茶幾上的筆，筆尖已經落到需要他簽字的地方。
耳邊突然傳來陸竭的聲音。
“考慮清楚，和我結婚以後，一旦上了綜藝，曝光之後，你就不能再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你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會被人放大，離婚之後，不管你是否要進入娛樂圈，你也會受到別人的關注，甚至多一個被我拋棄的頭銜。”
許川皺起了眉。
容初簽字的動作一頓，緩緩轉頭看向陸竭。
陸竭靠在沙發背上，顯然還沒完全睡醒，臉上帶著倦意。
他說話的語氣並不嚴肅，嗓音有些沉。
容初沒想到陸竭會和自己說這些，他還以為陸竭隻是需要一個能夠洗清自己的機會，至於和他假結婚的對象如何，他根本不在意。
不過容初早就考慮過這些，在一千萬麵前，這並不算什麽。
就像許川說的，他缺錢。
容初朝陸竭彎了彎眉眼，“謝謝，我考慮好了。”
他說完，沒再看陸竭什麽表情，轉頭在合約上毫不猶豫簽上自己的名字。
陸竭挑了下眉。
低頭看向放在自己膝蓋上的那張照片。
照片上的容初穿著一身白襯衫，非常幼稚地朝鏡頭比了個耶，笑容比現在看著更加明媚。
這張照片還是許川從容初他們學校官網上搞來的。
手指在照片上點了點，陸竭把照片放進口袋，看著容初在合約上簽完名字。
許川立馬露出一個完美的笑，朝容初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容初和他握了下手。
心底似乎有一塊大石頭落下。
至少他不用再為一萬塊錢把自己很珍貴的東西拿出去賣了。
雖然別人連看都看不上。
片刻後，容初轉過身，主動朝陸竭伸出手，麵對陸竭那張臉的時候，容初還是卡殼了一下，才輕聲說：“合作愉快。”
好在陸竭並沒有拒絕，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容初的手，“同住愉快。”
容初抬眼看著陸竭：“剛剛在車上說您家暴的事情，對不起。”
沒料到他會突然道歉，陸竭表情有一瞬間意外，但很快就換成一副笑臉，“沒關係，不過以後你最好不用用您來稱呼我，聽起來好像我們很生分。”
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容初愣了下，還沒想好怎麽回答，許川打斷他們的對話，“既然合約已經簽了，你看你什麽時候方便搬進來？什麽時候方便去領證？”
看起來許川比陸竭更著急。
領證……
容初深吸一口氣，臉不爭氣地有些紅了，“我這幾天課都比較少。”
許川說：“那就明天上午吧？正好下午可以搬進來。”
容初聽話地點頭。
陸竭瞥了容初紅著的臉一眼，也應了聲。
容初臉似乎更紅了。
沒辦法，他一個沒談過戀愛的人，猝不及防要和人領證了，雖然做了心理建設，也非常清楚地知道這是假的，但還是忍不住不好意思。
不想讓自己看起來一點都不專業，容初想了想主動問許川：“您說的可以幫我弟弟轉院的事情是真的嗎？”
“當然。”許川點頭，“我現在就安排。”
容初鬆了口氣，“我下午有課，現在能離開嗎？”
許川說：“可以。”
得到肯定的答複，容初轉頭看向陸竭。
剛準備向陸竭道別，陸竭就朝他昂了昂下巴，唇邊帶著淺淡的笑意，“明天上午見。”
陸竭聲音像有蠱惑性一樣，讓容初不自覺回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