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胡子和他親密戰友,以及更多參謀人員在瘋狂獻祭頭發以處理從薯條旅得到的大量文件時。


    在小胡子和他的親信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樣嚐試打開,一個讓他們無法拒絕的盒子時。


    古德裏安也在注視自己指揮車內攤開的作戰態勢圖。


    這個從來沒有如此懷疑自己能否取得勝利的軍事家現在有些迷茫了。


    因為作為足夠高層的德軍軍官,他剛剛從博克那裏獲得了新的玄學封裝物,並從中了解了今天戰事發展成這樣的真相。


    隻是這種大部分在布列斯特要塞外圍作戰,沒有能力注意到玄學大事件,單純通過今天推進距離判斷德軍今天依然取得了重大勝利的,普通德軍裝甲部隊士兵和基層軍官所不知道的真相。


    乃至與“圖司機”等人帶領的蘇軍反突擊部隊交手,多少發現有些奇怪問題,但卻因為高級指揮部對於玄學大事件情況的半被動保密,及其和部分蘇軍部隊交手時的戰損判定,第2裝甲集群正走在勝利的道路上的中級軍官們知道的不全的真相。


    讓古德裏安無法接受。


    戰爭第二天的展開形式,博克乃至德國高層拖延突擊進度的原因,乃至那些強行加入裝甲部隊,現在又在緊急調整的特殊部隊,都讓這位本應是當前時空戰術思想引領者之一的將軍迷茫了。


    古德裏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麵對局勢。


    當前的局勢在正常二戰軍事視角來看,甚至可以算很好。


    曆史中卡了第二裝甲集群一個多月的布列斯特要塞已經被攻克。


    作為第二裝甲集群側翼的第四集團軍的推進速度更是超出曆史同期——比亞韋斯托克已經占領。


    對於鐵路樞紐科布林的占領十分順利,而且根據已經派出的偵查部隊回報,科布林以東30公裏內並沒有發現蘇軍成組織的防線。


    可能唯一讓人難受的就隻有,原定今天實現的對普魯察內的長途奔襲未能實施,這可能給了俄國人重新布置防線的機會。


    但已經完成的戰鬥統計顯示,今天一天的戰鬥中,第2裝甲集群擊毀了超過400輛坦克,更多卡車、火炮和數不清的輕重槍械,而自身的損失卻很小。


    麵對這種事實性的證據,即使是讓在1937年出版了《注意,坦克!》的古德裏安,在對已經被部分打臉的德軍情報部門不完全信任的情況下,對蘇軍剩餘兵力進行最保守的估計。


    也不能說出,蘇軍依然保有足夠的兵力裝備以構築新的堅固的防線。


    而且一晚上而已。


    已經在內心承認了博克在今天上午說的,玄學力量很可能極大改變戰爭形態的古德裏安試圖這樣安慰自己。


    在這種情緒下,樂於接受新興裝備的古德裏安開始思考,經過德軍統帥部緊急調整後,又送到他麾下的特殊部隊可能帶來的新變化。


    或許一支合成度更高的裝甲部隊,將能發揮更強大的力量呢?


    比如給每個摩托化團再加一個特殊裝備連?


    這種新的想法讓古德裏安在翻看玄學側的各種報告前,心情好了不少。


    但是很快,這些因為這次搞了個大新聞而被迫暫時服從古德裏安指揮的新下屬,就讓古德裏安十分光火了。


    新的問題讓古德裏安隻能選擇在深夜招來他的參謀長利本施泰因和作訓處長拜爾萊因——兩個同樣有資格知道真相的德軍高級軍官共同商討。


    兩分鍾後,早已猜到古德裏安會緊急召喚自己而沒有休息的兩人,帶著和古德裏安一樣難看的表情,和古德裏安一起蹲在了態勢圖旁邊。


    “萊茵”,心理疲憊的古德裏安將一份並不是十分標準的裝備維護報告推給作訓處長。


    “從集團軍群司令部發來的補充報告說,我們在這些方麵還是需要給這些,嗯……”,知道古德裏安想要詢問什麽的拜爾萊茵思考了一下對於新的後勤部門的稱呼,“這些巫師一些尊重的,至少我們需要避免“今天那事”。”


    明白拜爾萊茵所謂今天那事所指的古德裏安,幾乎想要把這張完全就是通知最高指揮官部分坦克將因為特殊原因無法使用的報告捏成一團。


    畢竟三個小時前的正常德軍後勤報告說,全部帶有特殊裝置的裝甲載具現在已經可以使用了——這是古德裏安雖然心情不好,但仍能在剛開始一個人翻看今天的戰報的基礎。


    “命令他們,以後和機修班一起報告。”,控製住自己情緒的古德裏安在做出這個命令的同時發現了拜爾萊茵欲言又止的情況,“怎麽還有什麽其他情況嗎?”


    “額,事實上,大將閣下他們還有另外一份申請被我扣住了。”


    “說,這些糟糕的巫師還有什麽把戲。”,古德裏安直接使用了拜爾萊茵給這些糟糕的新下屬起的外號,並帶上了一些中文不好描述的德語蔑稱。


    “他們希望明天的攻勢,能有一個連的坦克按他們規劃的路線行動。”


    嘭!指揮桌hp-1。


    知道這些人是因為什麽才肯接受自己直接指揮的古德裏安隻經曆了短暫的憤怒,便立即控製住了。


    因為他知道,如果這件事沒有什麽特殊情況,拜爾萊茵是不會在已經扣下報告的情況下,又在這種場合又提起的。


    “這是我駁回報告後,他們提供的。”,熟悉古德裏安情緒變化的拜爾萊茵適時地將一個玄學封裝物推給了古德裏安。


    “讓他們以後學學如何寫正常的報告,另外讓他們派一個人進參謀處。”,看了玄學封裝物中保存的某種特殊裝備作用方式展示的古德裏安,在將封裝物推給利本施泰因後,下達了新的命令。


    看完封裝物的利本施泰因點點頭,然後不等古德裏安詢問下一份報告的事情就先開口了。


    “偵察機部隊,雖然沒有確認這些,嗯,這些巫師的說法,但確實存在一些痕跡能夠支撐他們的判斷。”


    呼!


    古德裏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接受,有至少兩萬裝備齊全的蘇軍,已經在今天下午通過了理論上無法讓大規模部隊順利通行的比亞沃維耶紮森林,加強了自己當麵的蘇軍。


    確實這些兵力對於第2裝甲集群來說還不算多,但他們能夠迅速通過森林地帶的事實,卻已經向古德裏安揭示了一種可能,一種蘇聯人已經在玄學合成部隊的發展道路上走在了德軍前麵的可能。


    隻是內心已經知道這種可能,或許早就不止是可能而事實的古德裏安還想掙紮一下。


    “下午的偵查報告為什麽沒有這些內容?”


    “這是那些巫師在我逼問下拿出來的東西。”,利本施泰因顧左右而言他的掏出了一個玄學封裝物,推給古德裏安。


    裏麵裝的內容是在第10集團軍戰區的薯條君帶領“狂飆車隊”突擊的情況記錄,這些內容記錄同樣屬於因為分享成本極高,而被德軍高級指揮部半被動保密的內容。


    (主要是幾乎前後腳發生的布列斯特要塞玄學大事件,讓德軍特殊機構實在沒有足夠的玄學材料能記錄這件事了。)


    嘭!x10,指揮桌hp-100。


    花費了更多時間調整自己心情的古德裏安,這次隻能將更多的參謀叫醒,緊急修改明天的作戰計劃了。


    (一些解釋:


    1、半被動保密


    由於玄學波動可見性原理的限製,以及最高蘇維埃緊急幹涉後留下的清除力量的共同作用。


    德軍掩蓋布列斯特要塞離奇戰鬥的難度並不高,特別是直麵這次玄學大事件高峰的德軍士兵總數不多——雖然兩個師級單位參加了進攻,但要塞的麵積決定了能同時展開的攻擊兵力最多隻有3-4個營。


    再加上更加地獄的事實是,受到衝擊最嚴重的德軍士兵已經在物理和精神上屍骨無存了。


    所以從某種程度上講,德軍指揮部隻需要做到某些政權——包括未來德軍自己——粉飾太平操作的最多1\/10水平就能讓這件事,對於大部分德軍來說根本不存在。


    至於為什麽說是半被動的,那就是在事實上,德軍高級指揮部做的事情更多的是解密而不是保密。


    即為了安撫高層軍官,並給與這些軍官應有的知情權,德軍特殊機構在這次理虧的情況下,隻能出大血——提供大量寶貴的玄學封裝物,給諸如古德裏安等,在這次戰鬥的次要方向作戰的德軍高級軍官一個可信的解釋。


    2、超過400輛坦克,更多卡車、火炮和數不清的輕重槍械


    這裏除了坦克是蘇軍反擊部隊在死守陣線時的實際損失。


    剩下的卡車、火炮和輕重槍械,有很大一部分是,被玄學力量波動導致報廢的垃圾係列武器,和薯條旅裝備部又一次拆東補西操作,加上部分載具性能透支後報廢的物件,在時間緊張的情況下未能帶走。


    3、而自身的損失卻很小


    最根本的原因是第二裝甲集群本身實力強大,即使對於部分加強了的機械化第14軍來說,其基本實力也是碾壓級別。


    當然作為其第一主力的裝甲部隊有一大半因為坦克無法開動未能參戰。


    在最後麵對玄學力重新恢複的蘇軍反突擊部隊火力全開跑路時,作為第二主力的機械化步兵還大部分作為預備隊封堵要塞守軍的突圍,沒有直麵蘇軍戰鬥力最強的時刻。


    這既是,“圖司機”等人能帶領在曆史中,幾個小時就被德國人用一邊倒的過程打的全軍覆沒的機械化第14軍兩個坦克師,實現向要塞方向反突擊這個賭博行動的基礎。


    也讓古德裏安的部隊中,隻有很少的部分實際麵對了突圍時戰力超標的蘇軍部隊,極大的規避了損失最大的階段。


    再加上完成接應任務,並依靠這次反突擊拖延了德軍推進計劃的蘇軍部隊光速跑路,這些因素加起來,讓第2裝甲集群的實際損失,甚至小於曆史同期。


    這也是“圖司機”等人和要塞守軍對賬之後,感覺這次賭博贏的實在是太驚險了的原因之一。


    4、《注意,坦克!》


    在其中古德裏安聲稱有可靠情報表明蘇聯擁有超過一萬輛坦克。


    這一點讓當時的德國陸軍參謀長路德維希·貝克大將嗤之以鼻,並指責古德裏安在誇大其詞,甚至是在製造驚慌和泄氣。


    當然這種說法對於當時對蘇情報“基本靠猜”——唯一可靠情報來源是駐蘇武官——的德國來說,確實有不少成分是古德裏安在搞震驚體。


    但其也變相說明了,古德裏安是開戰前的德軍軍官團中,對蘇聯軍事能力預測最為謹慎和嚴謹的。


    5、已經被部分打臉的德軍情報部門


    德軍對於西方麵軍裝甲部隊的識別情況是,準確的識別了位於正麵的機械化第6軍,但卻錯誤到幾乎無視了位於兩翼的機械化第14軍和第11軍。


    可以說如果不是這兩個軍實在拉胯,還有德軍裝甲部隊實在強大,起碼第二裝甲集群在布列斯特方向的突破會受到重大影響。


    6、參謀長利本施泰因和作訓處長拜爾萊茵


    這兩人是《東進》的原作者保羅·卡利爾,和其譯者小小冰人給的人名,作者整了半天也沒確定這倆人的真實情況,大家就當他倆是虛構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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